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2日 01:30
片的水洼。默默地看着那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洼,我天真地想,这水洼里会不会有鱼呢?
那些水洼上荡起的波纹,泛起的泡沫,不会是鱼儿摆动尾巴时所卷起的波涛吧?
直到后来,我已经不记得这后来在多久之后,反正那之后的我已经明白了有水的地方也未必有鱼。
我知道了鱼是从微生物进化而来,它们生在大海湖泊河流小溪,而眼前水洼只是天上雨落而成,天上雨只是水蒸气液化而来罢了。
天只下雨,从来不会落下鱼来。虽然这两个字之间只是声调的不同。
我这样想着,心里却又执拗的辩驳起来:“怎么不会有,怎么不会有呢?只要水洼不干,只要自己能等,我可以等到这一漫长进化史的末端。
等到了那时,我甚至可以看到水中鱼变成了我自己,或者我自己变成了水中鱼。
为什么不可能?你可以忽略摩擦,你可以忽略地心引力,我怎么就不能忽略时间和空间,静看万物生长,世事变迁。”
我在想象的世界里翻江倒海,可这诸多的辩驳终究不能给我带来自由,就和我的想象一样无力。
当我身陷囹圄,我发现这一切都只是空洞的理想状态和垂死的挣扎。
我最迫切和真实的理想,便是身化一只鸟,飞出去。
可是理想终归跟现实相去甚远。
我毫无希望,灰心丧气,且不说自己的想象不够现实,我甚至就连那进化史的末端到底还要等多久都不知道。
所以,在那进化史的末端到来之前,就算我是一只鸟,我也没有能够打开窗户的手,仍然飞不出去。
除非,我一头撞出去。
要么死掉,要么伤痕累累的得到自由。
雨慢慢停下来。窗外土路上大大小小水洼渐渐平静,我突然发现它们只会是我在得到自由之后阻碍我前进的坎坷。
我想到这,突然听到“叮”的一声,不知道是谁打开了锁。
接着,门上响起一阵丁玲哐啷的声音,随着一阵悠扬的“咿~呀”声响起,门缓缓打开。
我惊奇地抬起头来,却没有看到人。
好奇地走了出去,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阳光刺眼,牛头站在阳光之下,落日余晖撒在他的身后。
我看着他那在阳光下放大拉长的身影,和他那颗推的溜光的光头,恍如一尊救济天下的佛陀。
牛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严肃地说:“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埋下头,却发现自己对此毫无感觉。
但是想想牛头是解放自己的人,出于礼貌,于是我说,哦,谢谢你救我出来。
似乎没有预料到我这冷淡的反应,牛头愣了一下,尴尬地对我报以一笑。
接着,两人相对无语。
沉默之中,牛头伸手摸了摸自己溜光的脑袋,面露抱歉地说道:“本来答应教你游泳的,以后,怕没机会了。”
牛头说完,似乎怕我生气,片刻不停地说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