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2日 01:26
窗外的风吹在我的脸上,空气清新。
我不由自主地感叹着,厕所真是个美好的地方。
美中不足的是,此时的路依然颠簸而倾覆,我的背朝后倒着,跟着火车颠簸的节奏做着一个很不雅的动作,而这倾斜的角度之甚让我又不得不拉着窗沿,才得以勉强站立,以维持这个姿势。
我感觉有点腰疼,窗外景色也已经看够。受不了窗外越来越凉的夜风吹拂,我转身打开厕所的门。
揉着酸痛的腰肢,我不禁感慨起来,这真是相当长的一段侧斜坡。
感慨完毕,我扶着门倾斜着身子从厕所出来。
走去过道水池中想洗把脸,却发现水池上坐着三个酣睡的妇女,其中一个还抱着一个三岁上下的小孩。可能这就是花露水所说的那个行李比她还多的大姐吧?
我看到她怀中的小孩已经沉睡,而旁边在地上还站着的一个8,9岁的男孩,不知是已经睡醒还是一直没有睡着,他正睁着一双大眼睛警觉地盯着我。
被他这严厉警醒又带着几分疲惫的眼神看的颇为不好意思。我心里疑惑地想,这个妈妈怎么没把位置让给他呢?
摇了摇头,不忍打断几位劳动妇女的酣睡,只好回身朝座位走去。就在我刚转身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
我回过头,看到之前在我幻觉中出现的那几个人突然跳了出来。
他们口中大喝着什么,瞬间将那酣睡的几个妇女给围了起来。这个时候,拥挤的车厢突然空旷了起来,空旷到还能让他们几个人摆出了一个半圆阵型,缓慢而又坚定地将那三名坐在水池上的妇女圈于其中。
妇女们猛然惊醒,还没来得及知道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已经被那几个人毫不留情地拖走。
我惊慌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们是已经走远还是从未出现,但是那几个妇女和小孩已经悉数不见。
我正兀自出神,身旁一个干瘦的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幽怨地看着我,艰难地张口说:“小伙子,你踩到我了。”
我连忙道歉,挪步朝座位走去。
再次经历了举步维艰,承受了扑面而来的责骂和抱怨声。
踩着无数的脚,就像小时候踩在故乡那条小河上那些露出水面的石子。
只是眼下的脚并不如石子那么柔和和可测。它们不仅不可测,而且还会反抗,总是能将我的脚抖落地上,稍有不慎便能让我摔上一个鼻青脸肿。
我这样想着,小心翼翼地踏在回到座位的征程上。
当我到达座位前时,我顿觉身上一轻,差点化作鸿毛在头顶电扇的狂风下飘了起来,飘出窗外。
只是眼前的景象却不容我有一丝的飘然。
我飘落到地上,发现在我隔壁的那个肥胖男人已经叉开腿将头倒在我的座位上呼呼大睡起来,看起来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我回头看了看厕所的方向,想自己只不过离开座位两分来钟,回来时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定臀之地,难怪房价涨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