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2日 01:29
河,水流湍急而深邃,如汪洋大海。我站在桥边,看着眼前这条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的河流,思绪再次飘散着。
小时候,我对横桥为什么叫横桥很好奇,就跑去问我的父亲。
父亲当时正在忙,没工夫理我,就瞎囔了一句:“横桥横桥,桥横过河就叫横桥!”
我听着这话很押韵,以为是个儿歌,第二天便在班上全面宣传,炫耀说,我爸给我写了一首儿歌,我爸给我写了一首儿歌。
宣传完毕,我还得意地大声哼哼着,将那儿歌唱了起来。想起来,我不禁得意起来,想那还是自己谱的曲子。
只是,记忆中却又有些生冷的事,让我无法开怀。
初春,积雪初融,横桥下的小河,水流平缓而肤浅,如小溪。
那个时候,我上小学一年级,最常的消遣便是在这个柳絮飞舞桃花盛放的季节里,赤着脚和小伙伴们在桥下那条跟这一切美好同时发生,假装小溪的小河边钓鱼,或者踩着小溪里或大或小的石头过河。
伙伴中有个在打架的时候喜欢使用自己突起的额头顶人,且在顶的时候还要大叫“牛头出击”的家伙。
我们根据这小子的外貌特征和他的习性,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作牛头。
牛头对得起他这个绰号,是个急性子。
他总是等不到一分钟就会抛下鱼竿不耐烦的囔囔,边囔边脱衣服下水;一会拽这个谁的鱼竿一会拉那个谁的鱼线,且拉且喊:“哈哈,鱼儿上钩啦!”
每每此时,被拽鱼竿和鱼线以及没有被拽鱼竿和鱼线的人,都会面露嫌恶,意兴阑姗地收拾渔具回家。只有我会停下来,坐在岸边看着牛头直乐。
并不是我和牛头有多么深厚的情谊,只是我发现自己也是个没有耐性的人,我也和他一样想要跳下去。
只不过,我没有跳下去罢了。
因为我不敢跳,我不会游泳。因为小丫明令禁止,不让我下水。
夕阳西下,我看到小丫骑着新买的凤凰过来,拎起我就走。
我的母亲周小丫,是小镇唯一一所小学的语文老师。
我在被她拎起来的时候,突然想起她曾警告过我,不要和牛头一起玩,因为牛头没有爸爸,妈妈也不在身边。
但我那时还是和牛头一起玩了,现在想起来,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那时坐在凤凰的后座上,看着牛头的身影慢慢消失。脑袋里想着,回家又要挨骂了。
和我预料的一样,小丫刚放下我,便开始教育我了。
可能是觉得在学校进行了一天的点对面式的传播没有效果,让她无法尽兴,所以对我又来一遍点对点的传播。
小丫一边切着菜,一边对正在客厅里摆弄吸铁石的我说了一大堆让当时的我不知所云的话。
我被她的演讲搅得意兴阑珊,一屁股坐在地上,吸铁石都吸不住我。
百无聊赖地盯着门把手,慢慢模糊了小丫的说话声。
在我呆滞的目光注视下,我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我的思绪转了回来,看到我的父亲从门外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