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婚恋言情 >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正文 第四十一章

书名: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作者:默色柠檬酸 本章字数:3440

更新时间:2011年04月08日 11:09


对她说,阿衫,你要逃离,那些亲人,没有资格。所有人,都没有。

说这一句,男孩低下了头,低声道,我也没有资格。

阿衫在萧瑟的长风中,把头埋着,细细弱弱的声音纤云一样抵达男孩,抵达进心里。

男孩听到他这一生中最疼痛的话,五个字,虎毒不食子。

男孩颤抖了灵魂,沉声说,阿衫,你把他当父亲,他们不把你当他的孩子。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要葬生在他口中,怎样了?所以逃离是你惟一的生路。

阿衫似有含泪,却不是伤心的泪影,而是感激的情隐。

她良久不语,似又对着萧风无声的轻诉,说,用生命逃离吗?

男孩却听清,疼痛的目光流转不安,竟是脱口而出的说,用意志。

或,只这三个字。阿衫的逆来顺受极尽了黯色,现出一缕绝力苍白的反抗力量来。这意志,依然是所系生命。

棍棒下的阿衫突然迅速的站直來,还竟可以站直,惊了所有人。她腾地站得如一颗树。立在乘风的对面。隐忍了身体的剧痛和心上的哀痛。麻木的表情,死倔的神态。满是尘土。用她从未示人的坚決帶血的眼神盯进乘风的血肉里。沒有一丝杀气,只有一股不要命的绝決。散发出玉石俱焚的烈性来。

她这一举动,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乘风的勾锄亦是停顿了。他,习惯了阿衫的软弱和怜质,同一个人猛然现出天与地的巨差,乘风刹那间没回过神来。

阿衫似冷笑着神态却又僵硬,口中吐出的话苍凉尖憷。说,如果你不是孬种,就一棒打死我。

如果你打不死我,我就拿你手上的铁棒子一棒打死你。

一语完了,静得只听到风声辗转,侧影而过。沒有人說話,全场不寒而粟,悚悚惊惊,凉了半截。

转而,乘风的憤怒被激到极限,他粗犷的面容,坚硬的手肘。征征的鼓大了双眼,目光灼热。紧紧的咬了牙齿,咯咯作响。面容上渗出黑色的欲火来,怒气蓬生。心内的火却被那一声萧杀的气息冷冻得所剩无几。奈不住一生强势,禁不住自尊骑虎难下,奋力强持着。

然。冲着自己的女儿。他手中勾锄尖锐的两根重铁高举着往下落,迎上她盛滿了亡灵的眼。对上她一如雕塑的轮廓。耗上她光禿禿一览无余的額头。阿衫,赤诚以对生死。在老虎手里挑战生死。或許說是已无心生死。

她要有意志就要先离了生命。

乘风手里颤抖的铁棒正描准阿衫的額头。她闭上了眼,捷毛靜靜眨下來。眼睛是从生到死的距离。她用捷毛丈量。从捷毛下流逝的時间,是从生到死的時间。紧闭了她的眼睛。她亦关闭了她的心。幽禁了生命的所有气息。

乘风手执勾锄,横握着生命的温度。在阿衫闭上眼的瞬间,他看到女儿眼里的亡灵是自己。

乘风本能的惧怕了,手里持着勾锄对准着阿衫的额头,僵硬着手不能动一下。僵硬的亦是自己的生命。在千均一发之际,他以僵硬的状态維持生命。他怕自己隨意的动一下。摇摆不堪着的是自身的生与死。

他放下了手里撼动生死的铁器。

沉寂的梦一样。阿衫从平靜中醒來,睁开眼,他绝决的转身离开。在转身离开后,泪就流下,无人可见。

却湿了她脸上的尘土。

这结局含蓄着噙吮生命。轮廓明显,不可抹灭的痕迹。

阿衫,你要如何以迷糊和健忘的天性刻意或不经意覆盖它的原貌。

而这记忆,又是如此深沉的负累。阿衫,独自承受。

待续

阿东平静的看完,内心隐忍着不堪,不断的翻涌着。他扔下文件,问,谁写的。

林道,文件是你给我的。

阿东细想了一遍,又仔细看了一遍。走到窗前,道,隔得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林便笑道,这是块不小的伤疤,子三不会想揭开它。

阿东道,顺其自然也好。

林站起来,面向窗台。把那日自己揿桌子时,子三抬头时轻绝的瞳仁。那眼神,泪光楚楚,无限痛寒。断然把人的心撕碎似的满眼残殇。她本性里于人的惊惧深遂不可直视……

阿东套入刚才发生的事。完全像是剧中人,阿衫。乘风亦是程。绝不像是巧合。

两人一致认定文中阿衫就是子三。都把生活中的子三套到剧中阿衫的形象中。绵生起无限心疼。

阿东便把刚才的事跟林讲了。林听后仿佛是亲

自揭了子三的伤疤,刚一遍遍的看到文中子三的承痛,被打……却是忌于子三什么都不能做,天知道他有多想把乘风撕成碎未……他舌尖都是腥气,热腾腾的恋着口腔。心酥麻麻的抹着痛。一股怒气便不容制止的冒出来,冒上眼眶。阿东道,那些人,我都开除了。

莫城已经接子三回家了,我去看看。林说得轻巧,出了门便扯了领带一甩,怒气冲天,全然再不是无一丝冷静可言,莫不是遇神杀遇遇佛杀佛的架势。

林脱了西服,开着车一路飞速,目光如火,快要把自己燃烧成灰烬了。

他一路向东南珠宝店开去,电话响起来,他想也没想就要扔向窗外,却瞟见熟悉到骨子里的数字。是子三的号码。林接了,子三却又不说话。怎么问都不说。没有一点动静。

林想像她在东南珠宝时的一目凄残之色。越是紧张起来,调头就飞弛回莫城,车子几乎要飞起来,似从他身体上辗过去般的疼痛。也忘记要打莫城的手机。到了莫城就拼命跑着上了楼,动静太大,莫城里的人没有不吓到的,连在客厅里学着走路的天儿都哭起来。

林亦顾不了许多,冲到房间便停住了。子三静静的躺上床上。

林痴痴的走近她,喘着粗气,手颓然的垂落。

坐在床边,以手背抚她棕红色的发,俯身吻着她的眉心,眼泪真的就落下来了。

子三被这动静弄醒,睁开了眼。林促不及防就粗暴的吻住她,似要噙着她放到自己心里来疼惜。子三只觉得莫名其妙,想要挣开,触到林湿透的白色衬衫,闻到他满身的汗味。心下泛起无尽的酸楚,便放手任着他。

半个月后,阿东和木子枚盛大的婚礼在东南酒店举行。

子三在那天依旧去跳舞,赤着脚,黑色的紧身衣,执着长长的黑色锻带,不断的旋转,永远不知道倦累。

郁颜冷眼看着她,看她在无人的室内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摔在了冰凉的地上。镜面里,她一味颓殇,全身都软下来,包裹着腐朽的骨骼。

子三倒在了地上,断然失魂般的,空洞的双眼,一具糜烂的身骨。奈不得交付。

郁颜唤她,子三,你累了。

子三回,可是没有停歇。

郁颜只叹,每天都这样,变相的摧毁。为谁了?

子三反问,你有没有为谁心痛过。

郁颜回,为我自已心痛过。

子三问,你跳舞是为了什么?

郁颜回,为了相思。

子三问,瑜珈了?

郁颜回,为了忘记。

子三静静的看着郁颜,仿佛她的世界里,融不下半点尘埃。她是这样的人,冷血而绝情。可是让她亲近。

她了,外表看起来也是这样吗?现在了,还是杀人不见血吗?

想到此,她便去洗澡。仿佛要把自己冲刷干净,冲刷尽自己身上的腐朽之气。

十一点的时候,舒亚来接的她。因林今天是伴郎。

舒亚穿了一袭白色短装,依旧干净干练,落落大方。她满面含笑,子三亦是。人与人的对面总是敷衍的。

心与心的对面才挨得着真实。

只是,都太薄了力量。

子三坐在她旁边,倚着的风把两人的头发吹得凌乱。很舒适的小车。透过自由的风。子三的手撑着头,一瞬间便闪神。舒亚放了首,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这旋律平谈的美,不平谈的暗伤。

子三看定舒亚,舒亚依然倔强的轮廓,傲世的独美。太过坚硬的玻璃水晶。只是,她这样瘦,好像越来越瘦了,冰冷得憔悴。

子三不忍的道,你瘦了。

舒亚苦笑道,阿东酗烟,我酗酒。

子三问,舒亚,你为什么不离开上海。

和你执恋文字和舞蹈一样,活在痛苦中。习惯痛。舒亚的话落得决绝,她依然独傲,看不出丝毫端倪、软弱。子三也就无话,临风闭上眼,再无任何画面。脑海里却是舒亚在嘈杂的酒吧里放肆扭动身体,凄绝的纵荡,依旧能把舞池踩在脚底下。或是在家里,在黑暗的墙壁底下,拎了个酒瓶,面无表情的往肚里灌,灌个不停。她不会被酒湮没,她定然要湮没酒。

心不会醉,梦里的人又怎么能忘了?

她们到的时候,坐到了最前面的上亲席。易孟李酌乔恩在旁边一席。热闹不凡人声鼎沸的东南酒店。台上的新人被簇拥了下来,无论多过豪华,终是俗不可耐的场景。

而这场,碾碎了多少人的心?

下载APP看小说 不要钱!
(←快捷键)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快捷键→)
游戏二维码

扫描二维码 下载畅读书城

下载APP 天天领福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