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3月20日 11:11
有问必答,言语不羁,心境明朗,你的回避又是心有逃避,可世事又岂能逃离。
;如果记忆倒置,亦是宿回的命途。阿默将在痛苦中遗忘。
;忘掉某人?如何舍得。
;用文字遗忘,一边遗忘,一边悼念。
;你现在用文字悼念的是怎样的情?
;我又陷入你的语言的技巧里,貌似是我说要听你的背负。
;我的背负?某些人的背负都婉转的定在你的文字里。
;怎么说?
;某人的情和阿默的文字深沉凝重,相对不能释怀。文字是你眼里的光,泪自千行。爱上你,间接承担你隐抑的情愫,是某人的背负。
;字源于心,很多人看不清阿默的真心,某人不该看清,不该信任阿默。因此彼此的背负和疼痛相互的无尽延续。
;海之角也不该看清。
;不,某人是惟一一个看清阿默的。某人的信任是直觉,未曾见面,没有任何理由,在虚拟的网络上聊过一次,却深信,两人都深信,可以相见,如此对面彼此都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某人是阿默惟一愿意看清的相信。
;这句,应该我说。
林思着,可惜,惟一一个有立场的人已经不存在了。却写道:真好,总算有人还有立场。
;有立场,就会有伤害。
;阿默不给别人立场,所谓干净到两不相欠。別人沒有任何立場,阿默最先剥夺的是自己的立場。总要落得心疼和心伤,如此的背负孤绝而怜弱。
;阿默甘愿,仅是一种生活方式而已。
;一句甘愿轻易,代价终究以疼痛的方式辗碎成无数个悲情角色的落定。
子三征征的把头伏在膝上,心却因这一句话而痉挛,半响才写打也字来;……真真绝好。
;你一句、字源于心,心里的多愁多感伤了自己最多,其次还有你爱的——某人。
甘愿两字由得选择,而活着可以选择。只背负两字先葬了选择,哪是由得自由……
林与子三便时常这样聊些话,隔得不远,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卧室。这距离冥冥命中注定。
而子三失聪后,与林的交谈工具变成了笔,她看似自閉。除了亲近惟,便躲在房间用笔写字,或是在书房对着林画画,自是揣摩。林也自然的任她画,偶尔以海之角的身份稍作拭探。除了林,子三很少和莫城里的人交談,包括小漪,何风,何來,于东,穆东南。
莫城里到处都放着小本子,里面有子三和林谈话的內容:
;小三,庞然在叫你。
;哥,天儿不让我去,呵。
她摸摸肚子甜甜的笑。唇角是牵強的弧度。
;小三,小漪要你接她。
;嗯,改天去接她。
子三望着林,眼里是肯切的目光……
这样简短的对話很多,她不願說話。无声的世界里是心的沉寂。
能让子三走出房间的人首先是穆东南,丧子之痛让穆东南老了很多,亦是受惟之托,把对惟没有尽到的父亲的责任履行到子三身上,他从惟迫切的眼神里读出他的意思,并做出了承诺。索性结束了自己的公司,在穆城里打发晚年。
子三見到穆东南,礼貌并有隐藏不了的惊惧,穆东南对她溫和的笑,亦在本子上写下:爸爸來莫城这么久,还沒好好看看,帶我看看你种的薄荷吧。
子三浅笑着点头,说,好。
她们坐在花园里,子三亲自为穆东南泡了薄荷茶,清彻的山泉水染了薄荷的翠绿在玻璃杯里像是一块热腾腾冒着清香的琥珀。
子三只放了一片薄荷叶,穆东南坐着看她认真拘束的泡好茶,以一慣的溫和,慢慢端过茶,細細的品味,心旷神怡的自然一笑。点头說,你泡的茶很好喝。
子三生涩的叫爸爸,然后說,謝謝。
听惟一说你学了点唇語。穆东南开始用笔写,他的字大而清晰。
子三说,在莫城的時候学过一点,沒有学会。
子三不敢看爸爸,是不是因为爸爸长得太像老虎?子三看着笑容可掬的穆东南,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子三亦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轻声说,是,爸爸有老虎高傲的气质和锐利,必然像老虎一样凶猛和決绝,是商场上的王者。
你怕我?
子三看着本子上轻柔的三个字,說,是,爸爸,子三在你面前无处盾形。
你在自卑。
子三坦然的承认,直接說是,如此淡然。
穆东南默不作声,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說点什么吧。他溫和的表情总有种不容反对的威严。
子三轻声说,爸爸,太过纷杂。子三不知道該說什么。
因为惟一,你才自卑。
嗯。
子三,你觉得感情是彼此的交付嗎?
嗯。
那,惟一所能的承受,未给你信心?所以,你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