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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书名: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作者:默色柠檬酸 本章字数:3690

更新时间:2011年03月19日 11:05


此后,两人一如往常,他常常加班,因为子三,他決心再一次脱离莫城和东南集团,等到惟和子三能安定下來的时候,不再需要他的时候。

他在公司和她一样谈笑风生。然蒙上了感情的阴影,难免尷尬,都小心的迴避起感情的话題來,他也依旧帶她出差,在美国领养了小漪。一个大男人的確不知道怎么照顾一个小孩子,并且他还有公事在身,她就照顾起小漪,她用英語跟她交流,很快熟识,但罗青一直教小漪中文并把她保护得很好,不让她跟家族斗爭有所牵扯,她也的确像是溫室裡的花朵——不染尘埃。

她很开心,和这样透明的小東西在一起心会变得柔软,罗青似有意把小漪培育成于东的样子。他们內心都是这样纯澈通透的。

他闲下来时,带她们一起在餐厅吃饭,他牵着小漪,旁边桌上的男人抱着他的女儿,一家人看起來很温馨。小女孩在撒娇着說,爹地,妈咪,我要暑条,我要暑条。他的父母拿着暑条放到她面前,宝贝宝贝的柔声叫着。小孩子的手够不着,总想着享受父母的宠爱而并非耍小性,却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机会,小漪可怜兮兮的盯着桌前的暑条,目光里流露出羨慕的神色刺痛了他与她的心。人总是会把別人相似的童年套到自己身上,更何況这个人还和他有着道不明的关联,而她亦对小漪有无限怜情。两人同时拿了暑条给小漪,异口同声的唤,小漪。动作惊人的相似,小漪看着他们,他们自己也觉好笑,便相视一笑,又匆匆转离。他抚着小漪的头,逗她道,咚咚,爸爸给你暑条,不要舒亚阿姨的。

小漪听他自称爸爸,欢喜得不得了。越是撒娇的拿了她手边的暑条冲他道,不行,我要吃妈妈的。说着,全倒在了盘子里。她红了脸,连忙借着撕蕃茄酱掩饰。兩人都沉默。回国后,小漪仍叫他們爸爸妈妈。

他带她來莫城。同行的还有小漪。小漪的称呼让他们都誤会两人的关係。

她单独見子三,并不知要如何解释,兩人也就长時间的沉默,偶尔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子三并不会交际,面对她总觉心有惊惧,她说一句,新年快乐。她便虚应着回一句新年快乐,总觉得太过尴尬。

我的母亲,今年是一个人过年。她终于转到正题。

我要做什么。

她直面她道,我不该在你面前提起我哥。

已经过去了。

她明知故问,过得去吗?

对不起,我害他有家不能回。

她看着子三略显局促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她总是逃避,甚至不敢看自己。她对自己的疏离和对莫城里的人是不一样的,她知自己強势的气场让她感觉不安。也便说,我哥他永远不会再出現在你面前了,除非他死。这是他的承诺。

子三低着头,也不言语,紧拽着手指。她笑道,我終于理解于东說你像迷一样了。子三,你在自責。

子三唯唯诺诺的道,我应该怎样。

她再次无言,只是无声的冷笑,一个太过強硬的理由让她不能恨伤害自己和母亲的乔恩,太过折磨。而她程子三,她有計较伤害的理由,但她計较的还是自己,她要的还是自己心安,她太过自私,哥哥为她所承受的她只当是亏欠并无承担。他们彼此的伤害里,哥哥在为她承担她却在退却。她的疏离,不给任何人任何立场。她的迁就足以说明无情,她不允许自己有情。而她身边的人注定沦落得难以下场。

她浅笑道,我们之间,有性格差距,因此心不能靠近。我以前一直这么想。但是很快否定,因为我很好强,不认为你的心不受半点感触。可是我发现。子三,你是她見过的最无情的人了,不給任何人以任何立场的绝决,此般纠缠你从骨子里的冷漠——杀人不見血。

子三不敢看她,亦是浅笑着说,我不太懂。

她说,你事不关已的态度让我为我哥抱不平,你总是自责的求自己一个心安,一味的逃避让我为爱你的人抱不平。你的病不是你无情的理由。你应该知道你对爱你的人有多无情吧。你也知道我对你有很多杂念吧。最多的就是忌妒了。

子三轻缓的笑,以饰心虚,舒亚温柔的咄咄逼人,一针见血。子三唯有自嘲,說,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有时候上苍总是不随人心,你越是要避开,却越是避不开,如果你不面对,伤的不是你身边的人,就是爱你的人。她说完便走了,亦是知道子三不可能因为她一句话有所改变,别人可以,程子三不会。她只是要告诉她既涉世,融尘。袭情,便不该彻骨无情,太伤人。

程子三自有柔肠绵思,而她却是独断,她的路,行过不悔。她說服了阿东要跟他一起去云南找何风,她的理由是她可以幫得上忙。

阿东说,云南很乱。

你会保护我。她回他,娇媚的笑。他们找何风頗

費周折,而劝服何风简直就費尽周折。山里开不进车,他们步行了一个多小时。何风外出诊病。他們也就打听他。

何风70岁,和一个7岁叫何來的孩子相依为命。孩子是他买來的。一年多時间里他待他如亲生孙子。何风年轻时候娶过一个妻子,婚后也生了个儿子,名字就叫何來。在他的儿子何來长到七岁时,他的妻子卖了兒子,自己也跳下山崖。

村里的一个老人告訴他们何风的过去。並不詳尽,正当他们准备要走时,老人才說了重点。

何风自妻离子散后从不替有钱人看病,老人看了看他们的衣着摇着头劝他们回去。他们道过谢。一直坐在外面等,等到太阳落山,等到月亮升起,等到夜已黑透。他们又冷又饿。向村里人要來食物,狼吞虎咽的吃下继续等。何风回來時,她靠在他身上已经睡着,他推醒她。礼貌诚恳的說明來意。何风牵着何來,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他們不凡的衣着,冷哼一声的拂袖而去。把两人关在了夜风里。他们商量着是继续等还是明天再來。太晚了,不好打扰老人家休息。正要走,何來出來了,这个七岁的孩子只說了一句話,他冷享道,道貌岸然,难怪爷爷不理你們。

阿来冷淡沉靜,脸上沒有一点孩子气,眼神警觉无情。她在他转身走时叫他,阿來。他回头看她,不卑不亢,不惊不惧,亦毫不意外,只是靜靜的等着她說話。他们神交意会。也不说话,各自往各自的方向而去,她对他道,这个孩子不简单。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便在门口等着,阿来依旧容颜冰冷,对他们说,走吧。我爷爷不会幫你們。

他眼里尽是不屑和不信,绝断的說,你爷爷会幫我们。于东斩钉截铁,他们对視,兩股力量相持的较量,像是成人的游戏。何來的目光淡下來,转身走,说,随你们。

他和她便笑,而他的确让阿来看到了何风破例幫有钱人,并且跟他去上海。

只是这个沉默寡言的神秘男孩依旧寒气魄人。

然,与七岁的孩子和七十岁老人接轨的病人却倒在病床上,这一番辜负,的确不浅。

或于何风,或于何来,或于惟,或于林。或于他,或于她……

舒亚的冥思竭尽,手中的硬币滑落,延着一地寂灭驰转。阿东断然灭了她手中一捻愁殇,从容拾起地上硬币,与她对视,旧事不复当年,要它何用。虽物非人非,聊以缅怀。他把硬币递给她。

漠然转身,他置身于惟办公的书房。面对的,却是林,林完全可取代惟,连东南集团穆总的位置,亦有所接触,只稍许的听他对东南集团的讲解,便有足够清晰的思绪,着手操作,林对商业有着骨子里的厌恶,却想体验惟的心情,经商的天份展露无遗。

他惊讶的说,你和一哥一样,是商业界的奇才。

林笑道,我不学无术,从没接触商业,和哥一样都在家庭中习惯尔虞我诈,早谙知商场如战场。以首领的身份经营商场的战地,无奸不商,无威不立的战术手到擒来。

你们都是商业和金钱的牺牲品,看如何彻底吧。他说着拿出抽屉里子三画的素描,林看到纸上的人和自己一模一样,只神态不同,那认真的劲头便是阿东所说的如何彻底吧,从子三的笔痕里便可看出惟把事业当成生命的消耗牺牲,林知道自己一惯散漫如风,笑着说道,事业上的牺牲,我的确不够彻底。

此时,穆东南走了进来,惊喜的对他们说,子三醒了。

莫城风雲,主角更替,尘缘不断,尘情了幻。莫城威然耸立,穆城悄然隐敞,天涯海角,何处覓惟一。

如此移花接木,馀力续行。

两人立即开车去医院,病房里,已经是第五天,子三的昏迷有足够危险,孩子却奇迹般的平安。她有足够隐晦的力量,意力支撑。还未睁开眼睛,却幻似有了意识,虚声吐出话来,勉强可听得清,她反复说着,不要,不要……林紧紧握着子三的手,在她眉心烙下疼痛的吻。子三却无缘的流下一滴泪来,也就睁开了眼睛。看到林疲惫憔悴,眉头紧皱。无力的伸手抚平林的额头。林看定她,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太苍白,显示了生命迹象。浅薄虛弱。但,林与惟有着同样的坚持,对自己认定的事无从改变。因此,他们都无法原諒穆东南,也正因此,他们都对认定的人有自己的坚持方式,尽管,她生命的路程太过苍白无力。林吻着她手上的戒指,哑着声音道,小三。

子三皱起眉头,痴痴的看定林,面色凝重,又看看旁边的阿东舒亚,阿东和她说话,她却是不答言,目光呆滯。

大家都停止了笑,然,游戏刚拉开序幕,子三的表情似乎已有察觉,这似乎不可能,她一直在昏迷中的。几人面面相觑,心里开始打鼓,因为子三的泪仿佛在眼中凝固。

舒亚道,子三,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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