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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章 爱过。离别四

书名:LOVE之碎片 作者:阳光花蕊 本章字数:2611

更新时间:2012年11月14日 19:00


夜的一切,如在梦中。宝蓝色的天幕上,圆月当空。那月光清白如洗,宛如透明的瀑布倾泻而下,温柔地笼罩着静谥的乡村。

夏雨涵坐在窗边的书桌前,翻阅着学生们的作业本。每一天的作业,秦刚都细心地加了批示。他的字还像从前写给她的情书时一样的漂亮,漂亮到让她觉得刺目而心伤……他们一起经历的细节是如此琐碎庞杂,层层叠叠堆积起来,过往那些平面的黑白影像,如今想起就变成了立体的忧伤。

秦刚端着醋溜白菜杆子走了进来。看见她坐在灯下,橘黄色的灯泡光柔柔的从她的头顶罩下,围绕着她的黑色高领毛衣,玲珑地画了一道灿然的轮廓。他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时间的凝固——如这一刹那既是永恒,多好!

如这一刹那既是永恒,多好!夏雨涵也如是的想。

“秦刚,你这个大色狼!”他记得两人亲热时,她总会这样矫情地骂他……“秦刚,你今天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什么?”、“忘了跟我说你爱我!”他记得她很会“挑事儿”,每天都会提醒他说这一件他最乐意做的事……想起那么多属于他们的片段,有潮湿的暖流从心底冲到眼底,然后自眼角滑落。

“秦刚?”

愕然回神,看见她就站在他的面前。

“你端着这个……”她指了指他手中的菜盘子,“多久了?都凉了。”

“是……是吗?那,那我再去热热。”

“还是我去吧。”她伸手想接过盘子。

“别啊。”他轻轻地别过身子,笑说。“这里的灶台你不会用,还是我来吧。”

她微笑着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去厨房。厨房里的灯泡许是有些年月了,上面黏着一层油污,本来就不是甚亮的光线就显得愈发暗淡,倒不如灶里的火来得明亮。

“秦刚……”

“嗯?”

“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这样问有意义吗?好吗?他会好吗?

“还行。”他微微皱眉,然后微笑。手脚麻利地翻炒着锅里的菜。“你去盛饭吧,我马上就好。”

“嗯。”

矮矮的饭桌,竹片钉置的矮凳,一荤一素两碟子菜,粗粗的糙米饭……一切都没有她前些日子熟悉的精致,却是分外温馨。原来人的心境变了,对生活的态度,对人生的要求都会跟着改变。只是这些改变,让她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了!

“是不是很难吃?”

“怎么会?”夏雨涵的声音带着颤音,漆黑的眸子笼了一层水雾,越发的我见犹怜。“只是,太久没吃……现在吃上,才发现,自己已怀念得太久。”

“……”秦刚有一瞬间的失神,失语。他不知道要如何接雨涵的话……难道告诉她他还爱着她?愿意把两人分手的那一段抹去,期待与她重新开始吗?怎么可能呢?如今的他,肩上的担子太重太重,过的生活也太贫瘠,他怎么忍心连累雨涵跟着他一起受苦?她,本就不该是山野里劲风中的小花。娇美如她,理应放在四季宜春的温室里好好养着的。可惜他从来就不具备这种能力!

夏雨涵看着他,心绪逐渐清冷……她终于发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等秦刚的一句话,一句“回来吧,回来我身边”的话……可是,即便他比她早知道她的心意,他也还是不愿意说吧……不愿意,再要她!再要她这个背叛他的爱

人!

是啊,他说了,他在和她一见面的时候的就说了“我们终究是朋友……”他还说“我不想你误会……”是这样的吧?脸上凝一朵淡淡笑靥,再看他,愣愣的出神,眼中游历着爱与痛的纠缠。

“你吃菜啊,再不吃可都凉了。”她往他的碗里夹了一块腊鸭腿,然后低头吃饭。

秦刚看着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只好也低下头来吃饭。

这一餐重聚后的第一餐饭,食不知味。彼此都在各自的心事里越离越远,暗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对了秦刚,我有带了手信给你!”冷清里,她终于找到了话题。

“手信?是什么?”他讶异地看她。

“你等等。”她笑着去拿手袋,而后把一万块钱放在了他的面前。“我的小小心意。”

他的脸一瞬间煞白!眼睛那样的看着她,装满了震惊、愤慨和不可思议。“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钱?”

“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要在你学校捐资办学啊,为了你的梦想!”夏雨涵失笑,怪自己一时大意,又伤了他小小的自尊。他该不会以为是迟来的分手费吧?“我打算和敏初她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为你们改善学校的环境。这于你们是好事,于我们也是好事啊。”

“真的?!可以吗?”听了她的话,秦刚的眸里闪现着激动的光彩。“如果能那样,就太好了!”

“我想可以的。你明天去和你们校长合议合议,看看到底需要多少钱。”

“嗯!”他重重的点头,脸上的灿烂光芒估计比阳光还要炙人。“雨涵,我要怎么谢谢你才好呢?”

夏雨涵笑,“只要你幸福快乐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秦刚也看着她微笑,只是笑容涩涩。“你和我也要说客套话吗?”

“不是……”她噙住了笑,低下头,眉心微蹙,拇指指尖相互揉搓。“我和你,曾经那般亲近……现在,明明见着,近在咫尺,却感觉离得那么远……倒是应了那一句‘最熟悉的陌生人’……”复抬头凝望着他,眼中有泪光。“秦刚,我不是想和你客套,只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他走到她身边,在跟前蹲下,仰望着她的眼睛,那样深沉,却能看见隐约漫溢的情真。“雨涵,我们永远都不会是陌生人。从前,回不去了,可这里……”他的手捂着心脏的位置,“不会变!我也希望你好,你幸福。可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更糟,什么也给不了你……”

沉默。凝固。停滞。他们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越来越深地隐藏在对方的眼眸深处……原来不止是心,连瞳孔也有最深最深处,那里住着爱!

“秦刚,我一定会帮你,帮你完成你的梦想!”

“尽心就好。雨涵,不要勉强……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生活……”

夏雨涵心中酸酸一痛,面上那个笑,便添了一抹寂寥。“我知道,秦刚。我知道。”

“嗯,那我去煮点热水给你烫烫脚……这里晚上太冷,洗澡的话,我怕你受不了。”秦刚说着,端起剩余的饭菜走了出去。

夏雨涵无声地抱紧了自己。她抬头望窗外满天清辉如霜,只觉夜寒浸骨,甚是冰冷。午夜的雾气在玻璃上凝成水珠,一点一点滑落,那是星星留恋人间的眼泪。(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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