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4月11日 12:46
乌黑单拐专点赵拓难以避防之处;而每每赵拓妄图凝抓锁住单拐,总会有着裂空笔挺重棍自当头砸下,让他不得不撤步避让。
交手伊始,赵拓便被对面两柄拐杖逼得一路飞退,被动挨打之下,若不是仗着身法灵动,只怕早已不支倒地。再看对面老者分明透着快意的脸庞,手中双拐竟是愈发凌厉起来,似乎远远未曾倾尽全力。这种如同戏耍的感觉使得赵拓打心底里不安:他清楚自己的底线,然而却迟迟未尝窥见对面那人的底线是在何处。
自习武之来,丁玲,南宫,常漫天,哪怕是面对着了心老尼姑,赵拓也鲜有如此窝囊之时,一双重拐逼得他唯有招架之功,却似尽无还手之力。“他妈的。”憋屈了多时,赵拓手臂已然被右拐狠抽了好几下,酸胀之余,几乎提气运力都成问题。如此再缠斗下去,要不了多时,只怕他便无力再抗。
然而,忍辱负重了许久,终究是被赵拓慢慢摸到了对面双拐调度之法的不同之处。
“老家伙,打得爽吗?”嘴角冷不丁地浮现出一丝冷笑,赵拓侧身避开一记拐,沉声说道。没来由的话语使得烧火老者微微为之一怔,下一刻,对面赵拓已然开足了马力向他撞来。
祭出重拐,身前赵拓却是掌中一变,一路连消带打,右手凝爪,单破突刺左拐,左臂袖中更是不知何时被其装备了类似金属硬板之物,执臂生接右侧横拐,清脆撞击声飘摇一路,随着赵拓飞速向着老者身侧贴近。
对方双拐阴阳一经堪破,撞进对方方阵之中,没了距离依仗,拐杖也就随之破去了一半功力。“老家伙,现在换我了。”右掌翻飞,左臂环护腰身如同磐石,赵拓使尽身法向着老者贴去,一旦近了身畔,他就不信,他会对付不了一个双脚皆废的老头。
“小子,脑筋倒是转的挺快,不过,你未免也把老夫,瞧得太小了吧。”眼见着赵拓一路穷追猛打,烧火老人傲然一笑,身上气势徒然再度拔高。双拐向着身侧一扯,再放之时,左拐隔空横扫,劲风声响,似乎犹在之前右拐之上,而此时右拐却是悄然无声,静静环伺身侧,猛一刺出,有如出洞灵蛇。
好容易适应对方左拐如抢右拐大刀的赵拓,岂料对方猛一调转,右手使出左方拐法,左手变做右拐调度,猝不及防下,赵拓结结实实地精钢黑拐扫中,身子禁不住飞倒一旁,跌落在地。
须知,刚柔并济,阴阳得法说起来容易,可真正在武学之中能将阴阳贯通的人无一不是武学宗师之辈。刚猛有着刚猛的锤炼路数,阴柔同样有着阴柔的修习之法,阴阳于世间本就是对立两极,修炼路数之间差异自是极大。旁人能练就二者其一已是不易,要做到二者兼备,收发自如,又是谈何容易。
再者而言,武者功法路数,或刚或柔,因人而异,隐隐已然融入在其为人习惯之中。好比你让一惯走刚猛路数的彪形大汉,放下开山刀,拎着柳叶弯刀改行轻灵路线,恐怕不单是他别扭,你看着也同样别扭。
是以,武功路数讲究的大多都是要么刚中带柔,刚为主,加柔为辅,要么反之。一手至刚,一手至柔,刚柔并进,无分主辅的武功路数本就已是少数另类,有所大成者,对敌之时无不占尽了优势。是以交手初始,赵拓方才被逼得手足无措。而要像老者这样,两套截然不同的武功路数在左右手随意互换,阴阳交融汇通者,放眼天下,恐怕都是巅峰顶上,尖座之辈,现下的赵拓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仰面扑到在地,赵拓只觉侧身腰肌一阵抽搐,老者拐身力打落点极巧,劲力仿佛凝成针般直扎进腰身柔软处,击散了悱恻所有劲力。耳中劲风响,未曾留给赵拓多少反应时间,老者拐尖复又自半空迅疾捅下。
依着老者武功,要取赵拓性命,即便不能说是反掌之易,相信也不会有着太多困难。交战良久,老者隐约手下留情,赵拓心知肚明,只是此拐再中,或许老者不会伤自己性命,然而盐帮账目却是会落入对方手中无疑。失落了物事即意味着失败,而失败,永远是赵拓心中最为痛恨的东西之一。更何况,为着这账目,他几经生死,没有半分理由如此轻易间拱手送与他人。
只要留得口气在,我也要 就在烧火老人单拐即将落在赵拓后方颈椎之上,其仰倒的身子猛自地上翻起,半空不断翻滚中机构声响,流星短箭挂着丝钢索无声自赵拓脖颈处冲着对面烧火老者面孔射去。
黑夜下,如此接近的距离,又是攻其不备,摘星机弩作为赵拓手头的王牌,时机不到,是绝不会轻易展露。弩箭一现,就必定要达到它应当达到的目的。时机未对,宁愿隐忍,赵拓也不会任凭机弩落空。
所谓王牌,就是手底下,有能力扭转整个局势的依仗所在。乘风顺境,或许瞧它不见,然而王牌一现,往往意味着身处逆境之中的那人倾尽全力最后一击的到来。王牌,就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那张牌。它的内容你或许永远猜不到,然而你却知道在某个不确定的时间,它一定会来。王牌,就应当有王牌的气派。
劲弩短箭刺透虚空向着对面之人劲射而去,带着赵拓最后一线翻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