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1月24日 18:03
要的步骤都没有差错,唯独遗漏了仪式前的准备工作。爱莎亚没有当场作出纠正,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把遗漏的部分进行补充说明,毕竟现在“清楚”这个仪式的人并不是她。
奥兰多正想要征询她的意见,看见她的视线定定地停在自己的后方,就想问发生了什么事,脱口而出之际,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奥兰多爷爷,你不打算介绍这位厉害的魔女给我们认识吗?”昨天和他一块蹲守在仓库顶的魔法师在他身旁蹲下,稔熟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正笑嘻嘻地打量着爱莎亚。
望了望不远处给他出馊主意的魔法师们,奥兰多禁不住翻了翻白眼,转头把烟喷到他的脸上,说道:“做梦吧你们。”
年轻的魔法师被烟呛到,猛咳了起来,立刻和奥兰多保持适当的距离。
爱莎亚皱了皱眉。
等呼吸缓下来,年轻的蓝袍魔法师继续说:“奥兰多爷爷,你都能当人家爷爷的爸爸了,怎么还想不开!她这么厉害,来我们村子或者加入我们的团队做委托,绝对能发财啊!”
奥兰多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小子想太多了。她是拉梅斯那小子的搭档,你抢人家搭档就不怕人家追杀你到世界尽头?”
蓝袍魔法师当场愣住,惊叫道:“拉……拉梅斯那小子?他本身都很厉害,还抢占资源,这多不公平。”碎碎念完又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爱莎亚,“魔女妹妹,昨天晒谷场里面那个瞬发的空间魔法是不是你干的啊?”
虽然爱莎亚对他的称呼不感冒,但还是礼节性地作出了回答:“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年轻魔法师挠挠头,气氛尴尬,“没,当然没问题。”过了会,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来,“哈,我有点事忘记了。有空再聊!再聊!”他说完就一溜烟地跑开了,就像后面有什么凶猛野兽在追他。
看着年轻魔法师匆忙逃离的背影,奥兰多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把那小子吓跑了。”
紫瞳没有惊起波澜,爱莎亚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重回正题吧。刚才奥兰多先生所要说出的话到底是什么?”
奥兰多有些担忧地看了爱莎亚一眼,突出一个词,“魔力。”随后他又摇了摇头,叹了叹气道:“普尔怀斯仪式的施行难度还是太大了。而施行仪式的咒语,过去这么多年,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他看着她,爱莎亚也看着他。她甚至可以轻易地总结出目前以奥兰多的角度而言阻碍仪式施行的障碍物是什么,可对于她来讲,这些都算不上是问题。收藏着记录所有克莱纳亚皇室使用的魔法的魔法书籍的西月之塔曾经是她童年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即便她知道,想要的未来不过是奢望。
“其它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
话音落下,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奥兰多对于再一次莫名消失的魔女感到相当无奈。
黑色的魔法师袍在水中飘扬,纤细的身影缓慢地下沉,渐渐地往水底沉去,耳畔仅剩下水灌入的声音,静谧安详,明媚的日光透过清澈的水面直入水下,耀目如黑暗中的一丝光亮。
夜幕未退,晒谷场内分散的小精灵们通体散发出蓝色的光芒,在夜色之中形成一个个明亮的光点。
草丛发出窸窣的声响,黑袍的魔女踏入晒谷场,银白的长发在月色映照之下映射出漂亮的光晕。奥兰多双目紧闭地漂浮在空中,紧随着爱莎亚的步伐移动,蓝色的光芒她的身边萦绕。
她停在晒谷场的正中心,也是当时她布下空间魔法的地方。
把奥兰多置于身前的空地上,爱莎亚原地单膝跪下,乌伦赫尔的夜晚静得出奇,除去小精灵的叫声,她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黑色的匕首划出血痕,鲜红的血液从左腕滴落到地上,巨大的魔法阵刹那铺满晒谷场,地上的鲜血随着她的吟唱在魔法阵最里面的魔法环内逐渐形成图腾。
奥兰多的身体随之迸发出强烈的白光。
爱莎亚闭上双眼,左手垂落在身侧,精灵之语从口中飘溢而出,古老而悠扬,魔力回路散发出银蓝色的光芒,眉心透出银色的光华,浮现出银白色的印记。在与艾朵薇拉一战后因逆反魔药的效果愈合得十分缓慢的地方再次撕裂,肋骨断裂的痛感传至爱莎亚身体的每一处。冒出的冷汗从额角滑落,掉落到魔法阵上,瞬间化为冰晶。
维持仪式需要长时间的魔力释放,就算是爱莎亚也开始有些撑不住,暗红色的血从嘴角溢出。直至最后一句咒语吟唱而出,她才稍微动了动。
突然,魔法阵中的魔法环从外到内地开始轮转,蓝色的光点从魔法阵的内部释出,蕴含着白魔法之力的光点融入小精灵的体内。
爱莎亚缓缓张开双眼,看着眼前的画面,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她伸手按住发出疼痛信号的地方,血蓦然从口中喷出。她果决地伸手拭去嘴角残留的血迹,艰难地想要从地上起来,无奈腿一麻,无力地跌坐再地上。捂着自己微微发烫的额头,她闭上了眼睛,回忆起最近发生的事情,仿佛有许多事情,从她到了这里开始就发生了很奇怪的转变,这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这不可能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魔兽袭击村庄的状况,在这件事上面,她的师父乃至魔法师协会的魔法师都无一例外地站在同一立场——对付魔兽不能手软。
克莱纳亚是一个与精灵们关系融洽的国度,无论是天赋还是职责,他们都很清晰自己应该做什么。可是在她游走在魔界各个地方的这段时间里,她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以前从未见到过的世界,从而改变了她一直以来的世界观。
师父以及魔法师协会的魔法师们没有错,为了保护人们,这是必要的手段。
只是,归根究底,是什么发生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