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1月17日 16:04
是个有良心的人。你已经长大了,我却快要死了,不是为了去陪伴我的朋友,而是先生已经老了。
先生说完便转身向着汉城的方向走去。他的背脊佝偻着,两只胳膊塔拉着,像似已经没有力气在抬起来,俨然一幅风烛残年的老人。我想到了母后,如果母后现在还是活着,该不会像他现在这个样子苍老。肯定不会,父王说过母后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父王所说的美肯定要比斐夫人还要美,而斐夫人现在看起来根本不算老。
从我记事起,我几乎没出过汉城,我一直认为汉城其实不大,就我目力所及的那一小片天地。我一直认为汉城最美的风景就在城内。现在才发现我竟然错的离谱。已近黄昏的汉城外,四野暮云春树,万道霞光直窜入人的心中,慢慢平息着我本不太好的心情,这么好的风景,很适合为离别感伤一下,我也让自己陷入感伤中。只有软弱的人才会感伤,所以我感伤过后随带着骂自己刚才卑鄙的行径。
颜玉说:炤!就在刚才,我想到了我的母亲。
我说:你母亲不是已经死了!
颜玉说:你说我想她的时候,她会不会也想到我。
我说:应该不会,因为我刚才也想到我的母后,但我知道她从没想过我,我感觉的到。
颜玉说:炤!如果我有一天也离开你了,你想我时,我一定也在想你,你要感觉得到。
我说:嗯!等你离开后,我一定会想你的。可你为什么要离开呢!
颜玉说:我也不知道,但人总是要离开的嘛!
我说:你说的是那种离开,是像母后那样离开后永不回来,还是像父王那样只是暂时的离开。
颜玉说:我现在还没想过呢,等我想到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你。
也许是因为颜玉身上那讨厌的香气被秋风吹散,虽然她现在还是穿着红的刺痛眼睛的宫服,可我此时却并没有半丝讨厌她的意思,反而觉得她对我其实是那么的至关重要。我已经习惯了有人陪伴的日子,所以她如果离开我后,我肯定孤单的要死,而我知道自私的人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是不希望自己孤单的。
姌姌每次见到我问安的时候都会叫我相公,我告诉她让她像颜玉那样叫我炤。姌姌说:相公还不曾碰过我的身子,名义上我虽然是你的妻子,但我们始终还未跨过那道底线,所以姌姌不敢放肆。我说:我觉得你这样做更放肆,我是不会碰你的,永远不会,因为晔喜欢你。虽然你比颜玉漂亮,虽然我以前着实喜欢过你的性格。我现在告诉你,六年前我拉你出去是为了救你,救你是因为我对你好奇,仅此而已。现在那个好奇心大的可以杀人的炤王子已经长大了,那怕他现在真的杀了个人也不会感到好奇。姌姌笑着说:相公讲的很好听,但乐儿还是没有听懂。我的脾气时常都是好的,但现在我觉得我所能承受的底线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我说:你不怕死吗!还是你一直认为我不会杀掉你。
姌姌笑了,不得不承认她的笑声如夜莺的叫声一般婉转动听。姌姌向我走进两步,她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半尺长的紫光短剑。然后她又毫不慌乱的把剑抵在自己白皙的脖颈处微笑着说:乐儿现在是相公的妻子,只要相公喜欢,乐儿不但不会害怕还会笑着让相公杀我。那紫色的剑身已有些许的部分没入到她的肌肤里,白色的血液顺着剑尖滑落在地,像无声的泉眼细细流出他所积蓄的所有泉水。
斐夫人有可能是疯了,一天我无意中被斐夫人看见,她像三岁小孩一般跑到我的跟前,然后扑通一声跪下去说:贱妾给王请安。我先是莫名其妙,等我回过神后,我想把她拉起来,但我去拉她的时候明显感到她惊秫的身子,像似看到死神的微笑。我放弃了,站在她的面前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过了一会,斐夫人突然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望着我祈求到:求王放过晔吧!一切的错都是贱妾该死,王是大公无私的,所以不能跟贱妾一般见识。事情太突然或是让我措手不及时,我一般会选择逃避,但我刚要转身走开,斐夫人好像已经发现了我的意图。她紧紧的拉住我的衣角说:看在晔是你的儿子的份上,求你放他一条生路,只要王能答应贱妾,贱妾现在就死。我知道她真的是把我当成了父王,我说:你先起来,我是不会杀晔的。斐夫人表情先是喜悦,接着又用一种涣散的口气说:贱妾要死了,死之前我想见晔最后一面。我说:没人让你死,你也不用死,至于晔只要你想你随时都可以见他。斐夫人惊愕的望着我,过了好久,她才幽幽的说:我现在后悔了,年轻时就爱挣强好胜,从不考虑后果,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不但输了自己的青春年华,而且把晔前程也毁了。我说:人总要犯错的,知错能改还是好的。斐夫人像似在自言自语说:晚了!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