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2月24日 20:08
要讲话,起伏的胸膛渐渐平缓。
“我看大家还是离开,让秦先生好好休息。”哮喘的人对空气十分敏感,过多的人无助于他的病情。
所有人鱼贯走出去,温晴的手腕突然一紧,秦天温暖目光罩上她,无需要语言她明白他些时所想。温晴搬把椅子坐到他身边,秦天想讲些什么,修长手指贴上他启动的双嘴。
“不要说话,好好静养。”
俩个人默默无语,也没有过多眼神上交流。独处于一个空间,那静静流动的空气,已然将俩人心底流动的歌,送到对方心中。肢体上交流已是多余,只需要静静聆听。
记者和其它人已经走光,温晴帮助秦天的助理整理东西。随身携事的包包放满了大大小小药瓶,温晴拿起其中一瓶,是治疗肺炎的特效药。
“当助理一定很辛苦,随身携带这么药。”温晴曾经见过某位大师的助理,到哪里演出携带大师的托鞋和枕头,这位大师换了枕头睡不着。
“咱们这位秦大师,有时候把自己当成超人,情绪一上来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就拿今天吧,明知自己的哮喘病很严重,吃不了那些刺激性的水果,可是他偏偏……”背后说自己老板不是,好像不是很厚道,他无奈的摇摇头。
“可是我记的他好像没有哮喘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听先生的主治医师讲,先生的哮喘是因为外力所致,造成他肺部严重受损。哮喘只是病发症中一种,他的肺部异常脆弱,一个小小感冒发展成重度肺炎,一个不小就会丢了性命。”
外力所致,肺部严重受损“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大概是先生上大学之前,外力造成胸部多处骨折,折掉的肋骨插入肺部,险些要了先生的命。不过先生福大命大,要不然……”
其余的话温晴完全听不进去,上大学之前,那岂不是自己约他海边公园见面后发生的,到底他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是因为她秦天才会遇上不幸。
秦天身体刚刚恢复,紧持送温晴回家。温晴没有让他送到楼下,她怕万一遇到炎立行,俩人间再起什么事端,论起全武行秦天一定会吃亏。秦天将车子停在路边,没有熄火。
“送到这里真的可以么?”
“我家楼下很难找到停车位”温晴不想伤害他,只能编了一个善意谎言。
“关于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什么事情?”温晴不安向车外乱瞄,秦天突来的道歉,引她回眸注目。
“关于音乐会上你和我合奏的事情……”秦天整整喉咙,满心期待的开口“你不会拒绝吧?”
温晴娇然一笑“我还很期待呢!”
“真的”秦天兴奋像个孩子“我让助理安排……”
俩人车内喜悦的互动,藏在暗处的人瞧入眼底。温晴进入乐校,炎立行没有离开躲在暗处。俩人在记者面前的亲腻,秦天演奏钢琴时温晴一脸痴迷,都让他怒火中烧,若在以往他一定会冲过去打烂秦天的头,此时他更在意温晴的感觉,不想因为愤怒再次将她推远。
俩人在乐校的会客厅中独处,炎立行真正体会到猜忌和等待的滋味。即然他不可以明着对秦天怎么样,暗中稍稍动手。冰冷的双眸染上狠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己闯进来的。
打开家门客厅内冷冷清清,稍稍放下的心一阵失落,炎立行果然不是一个安份的男人,刚刚几天忍耐不住到外面鬼混。一股肉香由厨房飘出来,温晴赤脚走向厨房,一个女人穿着妈妈的衣服,炉具前忙于烹煮食物。
曾几何时妈妈也在炉具前,为她烹煮各种喜爱的食物。可一切就像老电影中的影像,历历在目却已渐渐远逝,温晴鼻子一酸失去母亲的痛苦涌上心头。
这个家里面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人,女的长相光鲜靓丽,却心狠腹黑百般奴役它,无论什么样食材经过她的手变成穿肠毒药。那个男人……想起炎立行超帅的脸,小狸一脸痴迷呆样,空长一副皮襄,也不知肠胃是什么质材打造,穿肠毒药全部吞下去仍然活蹦乱跳。
每天面对新鲜的肉类,在温晴的手中变成穿肠毒药,可叹暴遣天物之余,自己只能吃难以下咽的狗狼。温晴酸楚的回忆,当看到那个人女人因为兴奋摇动的尾巴,一股愤怒勃然暴发。
“小狸你为什么穿我妈妈的衣服。”
小狸叉起锅中香气四溢的牛肉,刚要送进嘴巴,一声暴吼在背后炸开。手一抖牛肉顺着身上丝质连衣裙下滑,因为它不习惯穿人类的鞋子,一直赤脚走来走去,滚烫的牛肉结结实实糊在她的脚上。
一声哀嚎,小狸痛苦抱着自己的脚。妈妈丝质连衣裙留下一道油渍“小狸,这条裙子洗不干净,我就拨了你的皮做披肩。”温晴脸上尽是绞拧的狠绝,小狸忘记脚上的痛苦,一溜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打开手上的纱布,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多亏炎立行那个疯子不知从哪里弄来药膏,黑乎乎的没有一个文字说明,据说是什么老中医祖传密方。每天坚持涂抹伤口结愈硬块变软,只留下浅色的疤痕。
手上的伤口可以愈合,心上的伤口无论过去多久,仍然那么新鲜。炎立行送给她的小提琴,温晴拿回来之后没有再打开,一个人心被各种痛苦捆绑,又怎么能拉出震动心灵的音乐。秦天的邀请像一缕阳光,照进她荆棘围困的内心,她有种想拉琴的冲动。
像只快乐飞舞的蝴蝶,温晴由房间取出小提琴。弓毛搭在琴弦上,微闭双眼,随着斯特拉迪瓦里小提钻石般的音色飞出,心也随着浮动。音孔内飞出的音符如一条条纤细透明丝线,将温晴隔离于独静的空间。
一条条丝线首尾相连,向横、纵方向拉伸,勾勒出一架钢琴的构架。一些丝线铺设其上,看似杂乱的扭动,各自寻找自己的位子,转眼黑白相间的琴键展于眼前。琴键如流水般上下起伏,涌来的丝线不停编织,一双立体的手在琴键上弹奏。
温晴微醉的脸庞贴在琴板,双手有生命被不停拉动,不断飞出的音符化成千丝万缕的丝线。钢琴上的手向上延展,丝线不停编织纠结人的体魄,脖子上方伸展万缕丝线,织结一张立体的面孔。
秦天!整个画面有了颜色,温晴立在他的钢琴旁,台下是数不清的听众。秦天灵活的手指在钢琴舞动,悠缓的音乐响起,低低的缓缓的引领听众进入幽静舒缓意境。温晴头枕小提琴,手指轻轻划动,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高亢清亮音色,立刻叫醒听众的听觉神经,小提琴发音近似人声,如一个少女清脆吟唱,颗颗散落玉盘的珍珠,轻快、美妙引人侧耳细听,却又深怕一个大力呼吸打扰她。
钢琴柔美的弦音悠长、优美,余韵波浪般一层层推开,层次感十分丰富。低柔的旋律化成少女身后的背景,像极了胸阔如海的爱人静静守候,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你身边。俩人微闭双眼沉侵在音乐中,指间不断飞出的音乐是他们心灵的言语。两个声部的缠绕交织,一强一弱对比却又相互烘托,绵延的旋律仿佛永无结束的感觉。
突然小提f形音孔飞出一个不和谐之音,如女人低叹,愁怨浓稠。攀结的丝线瞬间绷裂,转眼飞逝不见。温晴睁开双眼,放下肩上的小提琴。她还是无法走出自己的心结,一个乐者心不自由指间的音乐也变了味,看来她无缘和秦天同台合奏了。
温晴失落的收起小提琴,寂莫的身影在墙壁间不断拉长。沙发下面一团丝绸不停发抖,一对尖尖狐耳由丝绸中探出来。好可怕!温晴拉小提琴的时候,一团白色的身影在客厅中不停飞转,她兴然样子好像被鬼上身。琴声一停女鬼又钻进了小提琴中,温晴脸上兴然敛去,大概被女鬼勾去了魂魄。
女鬼呀!好可怕,小狸不停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