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2月18日 20:25
血来。炎立行拾起地毯上的枪,双手揉搓一个铁球。
“你到底是不是人?!”
炎立行扼住他的下巴“想不想知道作为一条虫是什么样的感觉。”
“虫?”
“断你四肢,灼瞎双眼,刺聋双耳,割其利舌,想想你这肥硕的身子,如深藏地下的虫子儿般不断蠕动,必定十分有趣。”
宽厚手掌覆上他圆睁双目,天罡煞气如一条细细的线,钻进巴颂的眼眶,黄绿色瞳孔瞬间放大,眸底升起细小气泡。巴颂张喉尖叫,细线般的烟由他喉咙、双耳冒出,炎立行只为伤其五感,手下留有分寸,挪开手掌双眼只剩下干枯眼球。
手掌下滑来到他的双肩,手指如钩钳入骨节,拉直巴颂手臂注入天罡煞气,天罡煞气立刻蹿行筋脉,所到之处筋脉焦糊,手心、脚掌留下细小的破处。
几天前的酒醉不是场意外,中了巴颂阴谋,温晴又羞又气决心定要亲手捉到他。利用手段查得巴颂暂住炎立行海边别墅,别墅内情况不明,温晴化妆成传递小弟敲开别野的门。
温晴身着某家快递公司专职服装,头带鸭舌帽,压低的帽沿遮住灿然双眸,裸露在外的皮肤散发日光浴的健康色。她这个样子活脱脱一个大男孩,巴颂完全不会看出破绽。
开门的是个打扫佣人,温晴快速将视力所及之处扫了一遍,没有见到巴颂本人和他从不离身边手下。她在外面观察许久,巴颂进入别墅之后一直没有外出。
“这里有一份快递,请您签收一下。”
佣人不知从哪里请来,翻看手中快递口中哇啦哇啦讲些什么,然后将快递塞回给温晴。这种情况温晴始料未及,一个佣懒的声音柔声送出,佣人侧立门旁让开一条窄窄的逢。
炎立行坐在白色沙发中,赤着脚踩在质地极好的地毯上,佣人重新开启吸尘器清理地板上的黑色灰烬。温晴快速环视别墅客厅,空气中飘散异样的味道,巴颂和手下踪迹全无。
“不是有我的快递么?为什么还站在那里。”炎立行放下手中报纸,修长手指敲打笔直的裤线。
“张志丰先生是吧?”温晴故意报出快递上的属名,有假面小妖兽保护,炎立行无法看穿她的真实身份。一接触他审视目光,心中打起鼓来。
炎立行伸出手掌,示意她将快递送过来。这份快递明明不是他的属名,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多会直接告知。
温晴拿出职业口吻“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炎立行突然上前一步,夺过快递撕开包装,里面几张白纸滑落。炎立行翻看那几张毫无关系的纸片,坐回沙发将打开的快递放到身侧。
温晴张大嘴,一时间不知下一步如何进行,许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先生,你这样做我无法回去交差。”
“即然无法回去交差,那就坐下来喝一杯水。”
炎立行不是个好客之人,古怪行为必定有个不寻常理由,温晴嗅到丝丝危险气息“先生,请你配合我的工作,出示你身份证并签收。”
“我不是什么张志丰,这份快递也不是我的,我怎么签收。”
“请你把传递还给我。”
炎立行拿起身边开封的快递,长手一伸递向温晴。温晴迟疑是否靠前,如果她不去接未免炎立行起疑。探前的脚下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似乎手枪模样的铁球滚了一下,来到炎立行的脚下。
炎立行伸手拾起模样奇特的铁球“不好意思,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张枪战,佣人也太不小心,这种东西竟没有清理干净,如果警察来了我就无法解释了。”
这种事情需要对一个陌生人解释么?温晴强挤笑容“先生,真喜欢开玩笑。”
“这不是开玩笑,你看这里还有条一虫”炎立行饶到沙发后面,见温晴楞在原地,热情招唤共赏地上大肥虫。
视角转移,沙发背后蠕动着一个人,四肢无力垂在地面,只能凭胸腹鼓动慢慢蠕动。那个人是巴颂,虽然他五官扭曲几乎变了个样子,温晴还是认出了他。
“他……”温晴知道她不该好奇看上这一眼,只是这一眼足以让她坠入地狱。
“他叫巴颂是一个走私人体器官的大恶人,听说国际刑警悬赏重金捉拿他,不知我这么做是不是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别糟蹋这正义的字眼。炎立行明明一副狼笑虎狠毒,虎笑狼无情的冷狠神精。温晴不知道他和巴颂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现时最为明智选择尽快离开。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温晴几乎转身就逃,无奈背后响起冷冷音调。
“你以为看到这一慕,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可以离开么?”
“我,我只是个送快递的。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脸上的恐惧不是故意伪装,真真实实心中有些发毛。
炎立行低头拾起桌子的快递,温晴见机向门奔去。瘫软的白纸在他指间聚气拉直,轻轻一送旋转的白纸如一把锋利的刀,扫去温晴头上的帽子。这一招只是警告,否则挂在墙上的就她的头。
“我还没有让你走。”
幸好头上还有假发,温晴双膝发软坐在地板上,半真半假演起胆小懦弱的快递小弟。炎立行饶有兴趣打量她惊恐的表情,双眼畏懦顾盼的神态,具有专业演员的水准。
“你知道么,你的眼睛很像我一个熟悉的女人,她总是用企求和畏懦的神情望着我。其实我知道那只是她的伪装,就像她在别人面前装出可爱的样子。”长指滑过她的下巴,来到平实的胸口“其实在这里有一颗不输于男人的心。”
刹那间温晴有种错觉,这个男人利刃双眸,割开她的伪装看到下面真实的自己。这一场惊吓的戏码,只是他对到手的猎物一种玩耍。不,温晴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头皮一阵疼痛,粘贴的假发硬生生扯了下去。
炎立行拔下她束发的夹子,飞瀑长发倾泄而下。脑后的长发在他手中成了万分珍惜的宝物,极轻极柔的扶弄。
“你的头发和她一样美。”
极度温柔的调子,惊雷般震醒楞愕中温晴。此时已谈不上什么败露,温晴翻动手掌击向他的面门,炎立行有很好的武学功底,这一掌伤不到其要害,只为逼他退离。
温晴突觉脑后长发一紧,心中暗叫这回头皮要吃苦头了,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炎立行眼色迷离松开手指,俩人交织的身体分离。温晴就地一滚来到地毯边缘,炎立行优雅直起身子,审视她无畏挣扎。
“你的一掌好像挠痒痒。”
心中尚有一丝理智,温晴应该逃走。炎立行那鄙睨的眼、不屑的神情,嘲笑她这七年辛苦努力只是场无用功。温晴再次攻击,每次拳脚十分老辣。炎立行口中啧啧的冷哼,只是用手掌挡开她最凌厉功势。
“就你这种身手也想伤人,拍蚊子还可以。”
温晴不停娇喘,想起歌唤海的一句话,练习武术也是需要天份。七年里她不停练习,梦想有一天可以将炎立行击倒,交过手才知再给她七年,连他的衣襟碰不到。她的攻势再次被挡了回来,身体回拉之势,催动封印引室外光线扭曲。
别墅内的事物如同隔水观望,近在咫尺的物品一下子拉伸很远。经过训练温晴习惯在这种环境中视物。移动身子在重重幻象中自由前行,炎立行闭上双眼,从小习得听物辩声的本领,整间别墅一事一物了然于胸。
“小心点,那个水晶台灯可是法国货。”
温晴一楞,右手边摆设着造型精美的水晶台灯,他目不能视物,如何得知确切方位。闪神片刻之际,炎立行闭上双眼绕过客厅家具,一点点拉短俩人距离。无暇细探原由,温晴转身奔向大门,身后劲力袭来左肩一紧。
炎立行手指插入她肩骨,左右一错骨逢分离,痛嚎之音冲口而出,薄薄细汗蒸腾双颊。湿滑舌尖轻轻刮过她的面颊,全身因紧绷微微抽搐,炎立行手指沿着她背脊下滑,来到腰处大穴。
“从小我就接受最严厉穴位练习,起先在尸体上学习辩认穴位和摸骨,每天晚上外公带我去坟场,掘开一具具木棺摸索那些发胀的尸体。然后在活人上做实验,人体的骨骼和穴位十分奇异,这个穴位只要我稍一用力,你就会登时没了性命。”
炎立行手上力气加重一分,温晴心脏纠在一起,耳边一声嗤笑,他的手指向上挪了一寸,力透指尖插入她的穴位。火灼般痛苦至那一点扩散,所到之处用不上一丝气力,全身瘫软脸冲下倒在地上。
温晴抬起头的力气也没有,狭小视线中一双赤脚停在她身侧,炎立行正用胜利者的目光,审视地上瘫软无力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