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2月23日 09:11
只挑了两盏最普通的鱼灯了事。而那女子脸上淡淡的笑意竟是真心的满足,真是奇怪,小贩摇摇头,继续招揽生意。
八月的夜晚已是有些许凉意,河里有大大小小的花灯,顺流而去,映得平静的河面透亮,
“我们就在这里放吧。”纭烬走到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转头浅笑。
“嗯。”
月华之下,那个女子浅笑嫣然,发丝被夜风吹得微微凌乱,容隐凤眸微眯,想伸手替她拂去,却觉不妥,只是走到她身畔,将花灯放下。
那两盏鱼灯并肩而前,竟说不出的缱绻依恋,满河床的彩灯簇拥着它们向前,
纭烬看得有些失神,鱼灯飘到一个急流处,其中一盏鱼灯倾斜欲倒,终是不能走到最后了,心底微凉,收回目光,
“我们走吧。”
“好。”
容隐转身之前,长指夹住一片树叶,白袍轻抖,河床上激起了一阵小小的水花,倾斜的鱼灯晃了晃,又恢复了平稳,两盏鱼灯继续向前。
在东城楼背后的客栈里,二人对峙,其中一人竟是刚刚众目睽睽下失踪的璟妃羽轻盈,
羽轻盈站在那里,目光复杂,宛如两把钝重的刀,不能让人快意一死,只能忍受拉锯的折磨,而对面的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时间仿佛凝滞,穿过黑色的眸底,往事的碎片一一拼凑,那些刻骨铭心仿佛经过时间的洗礼更加的无法磨灭,只是被尘埃暂时蒙蔽,一旦拂去,那些过往便如同泛滥的洪水,呼啸而来,让呼吸都带着痛楚,
羽轻盈望着近在咫尺的人,那熟悉的黑眸里无法忽视的疼痛,可是那种痛,也同样刺痛了自己,上前一步,用尽全身力气一掌打在那人的面上,声线不可遏制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来?”
那人未动,面上有五个清晰指印,羽轻盈手掌传来的麻木让她蓦然清醒,看着自己泛红的掌心,心底苦涩之极,自己竟然亲手打了他,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晶莹透亮,颗颗击打在地上。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羽轻盈抬眸满面的水光,喃喃道,
“轻语,轻语,真的是你吗?”
那人半揽住她,右手轻拍,宠溺低言,
“轻盈,是我,花轻语。”
“轻语,轻语……”那一声声低唤迷茫无助,从未有人这样叫他,都是叫他门主,或者花大侠,唯有她,是这样唤自己,低声呢喃,轻语,轻语,仿佛理所当然。
那人有些失神,一袭灰衫,已近不惑,却一身傲立风骨无双,怀中这个女子便是他的脉门,他的软肋,而自己一生唯一做错的,便是未在她进相王府之前带走她。想起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
“我不能带你走。”彼时的自己那么决绝,看到她眼底的泪水,只是一阵心悸,终是狠下了心。
“好好好,那我就当相王侧妃了,多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彼时的她苍白凄惶的笑脸宛如利刃,狠狠绞痛了自己的心。
“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故意接近我,可我不在乎。”她泪流满面。
“对不起,轻盈。”不能爱你,是因自己带着不可示人的目的接近你,机关算尽,却未算到,自己的感情,骗你是真,对你动心也是真。
“那你发誓,今生今世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她歇斯底里。
“花轻语对天发誓,今生今世不会再出现在羽轻盈面前。从此以往,天涯陌路。”那字字剜心,她不知。
“好好好,你当你的花门主,我做我的相王妃,再无相干。”话一落音,半截青丝坠地,她挥剑斩断自己的青丝,决绝如她,以此明志,自己是要伤她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