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2月03日 08:09
纭烬靠在床边看容隐转身离去,垂首轻抚臂上伤痕,那几个指印他不会记得,这样才好,那天发生的他没有记忆,才可以没有负累的去过自己的生活。
房内光线一暗,纭烬抬头看去,容隐去而复返,快步走到床前,手中拿着一个药瓶,轻拉过纭烬的手臂,要给她上药。
纭烬不敢对上那沉沉凤目,
“大少,奴婢自己来。”
容隐似若未闻,长指挑起药膏给她细细敷上,脑中浮现起初遇之时,她也是这样,极力掩盖被虐打后的伤痕,
杜若香气馥雅馨香,丝丝入鼻,容隐长指微顿,又似如常。
纭烬闭目,温和的气息近在咫尺,忽低声道,
“大少,烬儿,有一事相求。”
容隐转眸,凤眸专注,纭烬垂眸道
“烬儿想离开纳兰府。”
容隐目无波澜,沉吟片刻,
“好。”
纭烬苍白的小脸上浮起点点笑意,那就好。
长乐宫内,乔皇后抱腿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像死一样的寂静,这样诡异的安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冥思苦想起来,从羽氏那个贱人开始的?为什么除掉了李陌儿,还有个羽轻盈?那两个母子趁李陌儿受宠之际,竟然悄无声息的在后宫活得安安稳稳。那个女人凭什么?除掉了李陌儿竟然最得益的是她?
乔皇后秀眉蹙紧,银牙狠狠地咬在唇上,沁出了点点血迹,也不觉痛,李陌儿死了,哥舒死了,本宫被软禁起来,四妃之中就剩她了,她想当皇后?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怒火中烧,“噗——”一口吐掉口中的血沫,休想,本宫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好过,羽轻盈!
“皇上驾到——”内侍吊着嗓子喊。
乔皇后猛然站起身来,有些许慌乱,头发没梳好,鞋子跑丢了,这样怎么可以见瑾辰呢?慌乱的跑到房中跑到梳妆台前抓起一根簪子,将青丝拢起,挽了个髻,套上鞋子,迎了出去,快跑了几步,又慢了下来,自己是皇后,怎么能够像那些平民妇人一样的鲁莽?
待款款莲步走到殿门口,那一抹颀长提拔的身躯立在门口,乔皇后端端正正的行礼,
“臣妾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雍瑾辰哑然失笑,眼前的女子,青丝凌乱,用一支金丝蟠缳双凤步摇挽做髻,发髻松软承受不了步摇的重量,歪歪的斜在脑后,脚上的金丝提花绣靴松松的套在脚上,屈身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鹰目微眯,冷声笑道,
“皇后,找朕何事?”
乔皇后面色白了白,稳了稳神,
“陛下连连宠幸刘美人,后宫不得专宠,臣妾斗胆,还望陛下雨露均沾。”
雍瑾辰失笑,刘美人?多年前倒是宠了一个姓刘的美人几月,后来因其擅专宠,被太皇太后罚到恩业寺思过,后来竟在寺中投井了,
不知现在皇后又要耍什么把戏,眉间几分不耐,
“朕有要事在身,没时间听皇后胡言乱语。”
说完,负手要跨出殿门,乔皇后呆呆的立在那里,看着雍瑾辰的背影,忽然雍瑾辰驻足转身,冷笑。
“皇后又预备何时告诉朕那个天大的秘密?朕能等,你的烨儿怕是不能等,听狱卒说,他似乎不太好。”
乔皇后刚刚被咬破的唇上血痕已经凝固,面上瞬间褪去了所有颜色,嘴唇动了动,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