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7月09日 17:33
可这百蝶楼背后的主人与烧楼的幕后主使又会是谁呢?断恒思绪乱作一团,这下可好,事情越扯越远了。
诚如那二人所述,如今的百蝶楼,真的只剩下了一堆枯木印证着它昔日的繁华。焦黑的木炭,在晨雾的浸润下散发出一股子刺鼻的酸味,惹的路人频频掩鼻奔走。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只怕昨晚尚有不少达官贵胄对此趋之若鹜呢。
百蝶楼如此,那醉烟楼多半也不得幸免了。断恒快步疾行,重回了醉烟楼。说来到怪了,依照舞孝的说法,这醉烟楼的管事与百蝶楼的鸨母乃是一对姐妹,按常理而言,兰三娘暗地里替朝中官员办事,梅二娘定然不会置身事外。可如今……断恒看着依然气派非凡的醉烟楼,百思不得其解。
醉烟楼虽未被烧,却已被贴上了封条,门外更有官兵把守。断恒绕到楼后,趁人不备,一个飞身跃上了二楼,仗着此刻有雾,人影一闪,进了楼去。
断恒一个翻身跃下二楼,醉烟楼大堂内满目疮痍,不禁令他想起昨日这厅堂中,那哀鸿遍野的惨象。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此时用来形容这醉烟楼是再贴切也没有啦。断恒四下里瞧了瞧,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除去消失无踪的尸首外,一切均是他昨日离开时的样子。
断恒又上楼勘察了一遍,那几个龟奴也不见了踪影,看来,定是有人在他离开之后清理过了这里。难道是门外的那些衙差?断恒摇了摇头,依然没有什么头绪,但有一点却可以断定,百蝶楼与醉烟楼自同一晚遭劫,定然出自一人之手。
只是,断恒心里尚有一丝担忧。如果那人真的有意要焚楼,舞孝昨日无疑是帮了他一笔大忙。这样一来,这醉烟楼背后的主子一旦追究,他们这一行人势必逃脱不了干系。焚楼之人若是江湖豪杰,一人做事一人当倒也罢了,最怕遇上了狡诈的贼人,将这罪名一起扣在他们头上,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断恒越想越不安,拂身一转,立即出了醉烟楼,向客栈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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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庄主来信啦!”
“不是定好一月只通信一回么,怎么我这信才寄出几日,爹又来信了?”兰绮狐疑的接过馒头手里的信笺。
当初她执意要随舞孝出去闯荡江湖,不惜以死相逼,强行令于云鹤放行。到底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于云鹤纵使心肠再硬也决计敌不过女儿以命相逼。他思前想后,终是有所退让,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兰绮出门闯荡可以,但必须逢月给家里寄封平安信,否则,一切免谈。
这个月的平安信刚送走不久,这会子又收到家中的回执,兰绮自然大为惊诧。她仔细一阅信中内容,脸上的惊异之色瞬间化作无数愁云。
“小姐,信里都说了什么?”馒头见兰绮色神有异,不安的小声问道。
“爹命我速去紫云城一趟。”
“紫云城?”馒头一脸不解:“去紫云城做什么?”
“还不是那铭月兮干出的好事!他父子俩不知在耍什么花招,先是信誓旦旦的要与我午阳山庄结亲,怎晓事不过一个月,却又公然广散喜帖,昭告天下,大张旗鼓的迎娶起那南岳公主!你说,他们这不是分明在与午阳山庄作对,令咱们在武林群雄面前丢尽颜面吗!”兰绮气得恨恨的一拍桌子,震得杯盘碟筷一通乱颤。
“是是是,小姐你气归气,可别伤了筋骨。”馒头见兰绮方才那一巴掌力道极重,生怕她用力过猛,震裂手臂上的伤口,“那……小姐这紫云城是去定了?”
“怎能不去呢!莫仙派欺人太甚,我若不去,岂非罔为午阳山庄之人了?”兰绮抄起杯子,猛地灌了口茶水:“铭月兮的喜帖都送上门来了,敌人气焰如此嚣张,我若还畏畏缩缩的,岂不叫世人耻笑?便是恩怨情仇暂且不论,这礼数还是不能少的,他莫仙派虽背信弃义,我午阳山庄可不能遭人话柄。”
“可……可,可舞小姐这边,小姐……”馒头怯怯了提点了一句。
一提舞孝,兰绮脸上的怒色当即消减了不少。是啊,自己原是答应了舞孝要一路随行的,这下可如何是好?正在此时,客栈内突然飞进一只白鸽,紧接着断恒一个健步飞身入了大堂,大手一捞那白鸽已落入他手掌之中。
“断大哥?”兰绮张望了一下,急声道:“泠儿呢?”
“泠儿仍在留仙阁,她尚有事要处理,待会儿自会回来。”断恒取下白鸽腿上绑着的纸笺,眉宇不舒。兰绮看看馒头,又瞧瞧断恒,好奇道:“断大哥,这是什么?”
“哦,这是爹爹养的信鸽,替我二人传递消息用的。”说着叫来小二,命他把白鸽暂且扣养在客栈。
“这么说,是你爹爹来信了?”
“嗯。”断恒盯着那巴掌大的纸片若有所思,兰绮却是不依不饶,索性双膝跪在长椅上,倾身凑到断恒跟前接着问道:“那……这信里都说了些什么,可有提及舞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