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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流水诗中意 泼墨挥毫点睛笔 第四十章 情缠

书名:缥缈云烟开画卷 作者:扣月樽 本章字数:4008

更新时间:2011年03月13日 13:56


“兵刃相交我尚可敬你,除此之外不予多言。”这一刻,叶城自然忆起了眼前人,而断恒更是打叶城入门那一刻便记起一切。

断恒平心定气,横竖不恼:“兄台莫要动怒,既然孝儿称兄台一声‘大哥’,我自然也是要敬你三分的,不过还望兄台容在下告以之实情。”

断恒不说也罢,这一说更是火上浇油,依其言之意分明是说叶城与舞孝乃是兄妹,而他与之才是同辈之人,若是叶城公然对舞孝存有男女之情,便有违伦理纲常,为人不齿。

好一个城府极深的劲敌!叶城单眼微觑,暗中握紧了拳头:“你是什么人,要我听你胡言,断恒?”

断恒蓦地从叶城口里听到自己的名讳,大为吃惊,本能的将目光投向舞孝,似乎认定其能为之解除疑惑。然而,舞孝却先其一刻撇开目光,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叶城将之瞧在眼里,他冷哼一声勾起嘴角道:“将死之人无须知晓。”

“将死之人?”断恒重嚼了一遍,“孝儿,这?”

“勿为难她。”叶城阻在二者之间,硬生截下断恒疑问的目光,“我且先容你说清一切。”

舞孝不表态,断恒也不可强逼,只得暂且压住心中疑云,向叶城陈述其与舞孝一事。

“实不相瞒,我与孝儿乃是至亲,只因幼年随父辈避祸仇家方才逃至中原。无奈那仇敌毒辣,凶悍难敌,当年给其横生掳了孝儿后便音信全无,才使得我俩分离数年。这些年我穷心竭力寻访她的下落,幸在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使我在前几日寻得了她。”断恒言语简约,疑点重重,却是舞孝都尚未知晓的往事。

叶城对此嗤鼻讽笑,倒是一旁僵了半响的兰绮来了兴致,凑上前来急声追问:“什么仇家这般古怪,既擒获了舞孝怎又不伤其性命?”

“这,说来惭愧,我至今也不知那恶人是谁,手刃仇敌一雪前耻之事更是无从谈及。”断恒挠腮,确有羞窘之色浮现于脸上。

“笑话,你不知难道你父辈也不曾提及?”兰绮讽笑,“这可不是咱们江湖儿女的处事之道,便是当年敌不过仇家,按照江湖规矩也得立下约定,日后再比,又怎可如你这等避忌搏杀?哼,唯有鄙者小人才会如此吧?不知仇家是谁?依我之见这不过是你为苟活于世假意说辞罢了。”

“在下之言句句属实,觉无半点欺瞒!”断恒被兰绮这般冷嘲热讽倒也急了:“父辈却是知晓敌者不错,但只因此事牵扯甚大,不可轻易相告。当日孝儿下落不明,我又遭那恶人一掌危在旦夕,而孝儿的生母更是被敌者残害之死,父亲为保我性命不惜自耗内力替我疗伤,方才使我存活至今。”

“事后,他就只有一个心愿,便是期望此生还能再见自己的亲骨肉一面。可我俩均心明如镜,此事谈何容易?为此他情愿一人独守秘密,若是我他日有幸能寻回孝儿,他自然会将事情原委全数相告,报仇一事从长计议,可若是我与孝儿今世无缘,他宁愿我什么也不知晓,总好过害我独自一人背负一身血债不得逍遥来的安心。”这一番语重心长之言,震慑了舞孝,若是断恒所言不假,那么这将预示着这当中蕴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你们且说,我爹如此何错之有?”此刻断恒情绪激动,失了以往万事不挂心的洒脱。

兰绮哪里料到还有这么一出,一时理亏面子上不好过,但其素来与人争执惯了,便是无礼也得见缝插针挑出刺来做话道,更何况断恒言语中的疑点可远远不止这一处。

“好,此处情有可原也就罢了。不过,你和舞孝数十年未见,怎就一口咬定她是你要找寻之人,天下女子何其多,你总得拿出些证据才得服众吧?”

叶城抱胸立在一旁,冷眼旁观兰绮频频发难,他倒是要瞧瞧这断恒究竟能撑到几时。

“这……”断恒犹豫了,“并非段某不愿相告,只是事关我族机密,还恕在下言止于此。”

“哼,这就招架不住了?”兰绮乘胜追击,谁叫她第一眼便瞧见此人便大为不快,“舞孝,你倒也信他?”

舞孝对上兰绮暗含责备的目光,转而又望向冷面在旁看戏的叶城,不禁心思百结。叶城捕到舞孝投来的一记目光,收了面上的冷峻和胸中的邪念,举步走回床边单臂环住舞孝,借此给予其安抚。

“这是我与孝儿间之事,如若你们无法尽信,在下也只当是在说予孝儿听,她自然明白事情轻重。”断恒显然是认定了舞孝,一心单纯到早已将她纳入了我方阵营,却不知其表露出的这副姿态,足有胜券在握的得意之势,瞧得兰绮和叶城皆为不悦。

“舞孝,你瞧瞧他这副一手掐准你的模样,你倒是说说话,别叫此人牵着鼻子走。”

“断大哥,你……此言当真?”虽是知晓自己这话问的可笑,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开了口。

断恒错愕道:“孝儿,难道,你,竟也不信我?”他素洁的脸上立即涌上几抹受伤的神色。

“我知晓我不该怀疑你,只是……”舞孝眉间小山迭起,恐怕在场的四人无人能体会到她此刻的矛盾。

绮户外随风扬起的黄蝶,一如其纷飞紊乱的心绪,兜兜转转,缠缠绕绕早以难以恢复到无风时的素净。她究竟该当如何,信了断恒,

意味着她将重新省视自己的过去,以及这等复杂的身世所带来的巨大变数,不信断恒,那么柄柄利箭的矛头又怎会这般鬼使神差的一齐射向她?

“孝儿,想说什么便说吧。”叶城忽然牵起舞孝玉手,将之紧紧撰入掌中,“莫道结局如何,此生不离不弃。”

一言激起千层浪,叶城此言直将舞孝推向水涡的中央。深情款款,情有独钟,她该回应还是遁逃,为何此刻的她感受不到一丝的心动?是了,有些事已到了无从躲避的境地。

“好,就由我来把这一切言尽。”

“孝儿不可!”断恒急声阻止。

“断大哥,你信孝儿吗?”舞孝扬起头真诚的望着断恒,断恒嘴角微动了两下,最后紧紧咬住双唇慎重的朝其点了点头。

“多谢,”舞孝满满一笑,“其实你大可不必有后顾之忧,叶城哥和兰绮不是外人,他们于我便如泠儿于你一样,都是可推心置腹之人。”

“既然你这样说,我日后也绝不会对此二人有猜忌之心,孝儿,你尽管将狼族之事告与他们吧。”

“嗯。”

之后舞孝便将那天断恒向其讲述的狼族秘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时,叶城和兰绮都大为震惊,尤其是兰绮简直像是听了一段奇闻异事,愣是不愿相信确有其实。叶城至始至终都不发一言,但其眉宇之间仍是透出了他对此事的吃惊。

舞孝说完狼族之事,又把自己目前的身份告诉了断恒和兰绮,待一切开诚布公之后,四人暂且收拾起各自闻言后的情绪,齐心协力分析其当前的状况。

“这么说,这月潭教的教主便是当年那个一路追杀你们,并掳走舞孝的恶人。”兰绮凝眉思忖道。

“确有可能,不过此事尚存疑窦,若教主便是那恶人,孝儿又为何是随着叶兄进教的?”断恒道出心中疑虑。

兰绮又多加思索了片刻:“如此一来,叶公子的来历倒也是个不解之谜了?”

“不错,”断恒肯定,“叶兄当真忆不起往昔之事了么?”

“嗯,年岁甚小。”叶城简而言之。

“这就奇了,叶公子和舞孝是一同入教,加之此人待你们一个极为器重,一个视如己出,该不像是有深仇大恨之人做出的事。”兰绮捉起胸前一绺秀发自言自语,“可若不无仇怨,却又为何命你二人千里迢迢去取一个与之毫不相干的‘银发怪’的首级,尤其是命舞孝亲自动手这一说,更是大有古怪!”

“这好端端的叫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去持剑杀人,那同逼良为娼有何分别?魔教便是魔教,满眼漠视江湖道义。”兰绮说话随性,时有中途意折自发感慨之言,“依本姑娘所见,这正是教主这些年来处心积虑策划的诡计。向来死并非报仇的最佳途径,令敌者自相残杀也不失为一则良计,不过若是诚然如此,那这教主可算是为了报仇煞费苦心了。”

“兰绮说的大为有理,”舞孝由衷赞许,惹得兰绮面色一阵酡红,“不过,教主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若非有真凭实据我是不会对其有一心的。断大哥,你怎么瞧?”

“我明白孝儿的感受,猜测便是猜测,做不得数的。如今只有尽快赶回‘虚步岸’见爹他老人家,才可及早揭开所有的谜团。”断恒话音一落,舞孝和叶城脸上都各有异色。

兰绮自然不会放过此等良机,她鬼灵精的凤眸一转,详装随口一提道:“险些忘了这事儿,你们二位均和舞孝有了婚约,这可怎生为好,总不至将其剖成两半各取其一?”

断恒被兰绮这般噎住,也不说话一时抓耳挠腮,仿佛这身子四肢一时都不是自己的,怎么摆放都是不妥。

“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叶城冷言抛下掷地有声,舞孝明白,他所指的便是那句“莫道结局如何,此生不离不弃”。

舞孝对此事不予表露,许是这一刻她还拿捏不准自己的心,那么就让悬在身子里的那一掌柔软地继续它的跳动,暂且不落于任何一处,或是时间会替其做出最终的选择。

兰绮在谈及这一段时,笑得前仰后合,便是一向不喜言笑的泠仙,也被她这不顾形象的大笑之姿逗得浅笑出声。

“静泠。你若瞧见你哥哥当时的局促模样,定也会如我这般大笑不止,呵呵呵……”兰绮一脸肯定。

“是么?”泠仙莞尔,“哥哥几时这般令人发笑了。”

“怎地你是不信?”兰绮走出八角亭子,来到湖边随意捡起脚边一石子丢入湖中,“哎,也是了,咱们不一样,不,是静泠和旁人不一样才是。”

“泠儿异在何处?”泠仙缓缓走下八角亭石阶,娉婷漫步兰绮身侧。

“你啊,是那苦寒之玉,雪峰之冰,也只有那三月里的暖阳绯桃方能将你捂热。”

泠仙闻言硬挤出一抹笑意,她瞧着兰绮率真烂漫的笑颜,硬是将一些话压在了心底。若果她真的是快不腐不化的冰晶寒玉,那么何必枉费那弥足珍贵的三月绯桃。既然,你们注定同是为春天添姿加彩的花朵,又何必去理会远去的冬日里,那些随风而逝飞雪呢?

兰绮转过身来,人却忽地定住了,她春水剪影般的凤眸不知何时吹起了一池鳞波,圈圈涟漪昏晕开来,荡漾成一声“二皇子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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