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3月13日 13:56
意味着她将重新省视自己的过去,以及这等复杂的身世所带来的巨大变数,不信断恒,那么柄柄利箭的矛头又怎会这般鬼使神差的一齐射向她?
“孝儿,想说什么便说吧。”叶城忽然牵起舞孝玉手,将之紧紧撰入掌中,“莫道结局如何,此生不离不弃。”
一言激起千层浪,叶城此言直将舞孝推向水涡的中央。深情款款,情有独钟,她该回应还是遁逃,为何此刻的她感受不到一丝的心动?是了,有些事已到了无从躲避的境地。
“好,就由我来把这一切言尽。”
“孝儿不可!”断恒急声阻止。
“断大哥,你信孝儿吗?”舞孝扬起头真诚的望着断恒,断恒嘴角微动了两下,最后紧紧咬住双唇慎重的朝其点了点头。
“多谢,”舞孝满满一笑,“其实你大可不必有后顾之忧,叶城哥和兰绮不是外人,他们于我便如泠儿于你一样,都是可推心置腹之人。”
“既然你这样说,我日后也绝不会对此二人有猜忌之心,孝儿,你尽管将狼族之事告与他们吧。”
“嗯。”
之后舞孝便将那天断恒向其讲述的狼族秘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时,叶城和兰绮都大为震惊,尤其是兰绮简直像是听了一段奇闻异事,愣是不愿相信确有其实。叶城至始至终都不发一言,但其眉宇之间仍是透出了他对此事的吃惊。
舞孝说完狼族之事,又把自己目前的身份告诉了断恒和兰绮,待一切开诚布公之后,四人暂且收拾起各自闻言后的情绪,齐心协力分析其当前的状况。
“这么说,这月潭教的教主便是当年那个一路追杀你们,并掳走舞孝的恶人。”兰绮凝眉思忖道。
“确有可能,不过此事尚存疑窦,若教主便是那恶人,孝儿又为何是随着叶兄进教的?”断恒道出心中疑虑。
兰绮又多加思索了片刻:“如此一来,叶公子的来历倒也是个不解之谜了?”
“不错,”断恒肯定,“叶兄当真忆不起往昔之事了么?”
“嗯,年岁甚小。”叶城简而言之。
“这就奇了,叶公子和舞孝是一同入教,加之此人待你们一个极为器重,一个视如己出,该不像是有深仇大恨之人做出的事。”兰绮捉起胸前一绺秀发自言自语,“可若不无仇怨,却又为何命你二人千里迢迢去取一个与之毫不相干的‘银发怪’的首级,尤其是命舞孝亲自动手这一说,更是大有古怪!”
“这好端端的叫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去持剑杀人,那同逼良为娼有何分别?魔教便是魔教,满眼漠视江湖道义。”兰绮说话随性,时有中途意折自发感慨之言,“依本姑娘所见,这正是教主这些年来处心积虑策划的诡计。向来死并非报仇的最佳途径,令敌者自相残杀也不失为一则良计,不过若是诚然如此,那这教主可算是为了报仇煞费苦心了。”
“兰绮说的大为有理,”舞孝由衷赞许,惹得兰绮面色一阵酡红,“不过,教主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若非有真凭实据我是不会对其有一心的。断大哥,你怎么瞧?”
“我明白孝儿的感受,猜测便是猜测,做不得数的。如今只有尽快赶回‘虚步岸’见爹他老人家,才可及早揭开所有的谜团。”断恒话音一落,舞孝和叶城脸上都各有异色。
兰绮自然不会放过此等良机,她鬼灵精的凤眸一转,详装随口一提道:“险些忘了这事儿,你们二位均和舞孝有了婚约,这可怎生为好,总不至将其剖成两半各取其一?”
断恒被兰绮这般噎住,也不说话一时抓耳挠腮,仿佛这身子四肢一时都不是自己的,怎么摆放都是不妥。
“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叶城冷言抛下掷地有声,舞孝明白,他所指的便是那句“莫道结局如何,此生不离不弃”。
舞孝对此事不予表露,许是这一刻她还拿捏不准自己的心,那么就让悬在身子里的那一掌柔软地继续它的跳动,暂且不落于任何一处,或是时间会替其做出最终的选择。
兰绮在谈及这一段时,笑得前仰后合,便是一向不喜言笑的泠仙,也被她这不顾形象的大笑之姿逗得浅笑出声。
“静泠。你若瞧见你哥哥当时的局促模样,定也会如我这般大笑不止,呵呵呵……”兰绮一脸肯定。
“是么?”泠仙莞尔,“哥哥几时这般令人发笑了。”
“怎地你是不信?”兰绮走出八角亭子,来到湖边随意捡起脚边一石子丢入湖中,“哎,也是了,咱们不一样,不,是静泠和旁人不一样才是。”
“泠儿异在何处?”泠仙缓缓走下八角亭石阶,娉婷漫步兰绮身侧。
“你啊,是那苦寒之玉,雪峰之冰,也只有那三月里的暖阳绯桃方能将你捂热。”
泠仙闻言硬挤出一抹笑意,她瞧着兰绮率真烂漫的笑颜,硬是将一些话压在了心底。若果她真的是快不腐不化的冰晶寒玉,那么何必枉费那弥足珍贵的三月绯桃。既然,你们注定同是为春天添姿加彩的花朵,又何必去理会远去的冬日里,那些随风而逝飞雪呢?
兰绮转过身来,人却忽地定住了,她春水剪影般的凤眸不知何时吹起了一池鳞波,圈圈涟漪昏晕开来,荡漾成一声“二皇子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