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降临在我的身旁,没有边际的神秘黑色刺穿了我的心脏。时间的沙漏沉淀着无法逃离的过往,记忆的双手总是会拾起明媚的忧伤。
现在,看那一刻很近。我的内心没有办法再像曾经那些无数的夜晚平静下去,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午夜十二点的那刻再一次死去,变成我想要成为的野草。秒针滴滴嗒嗒地响着,一步步向零点逼近,它们也迫不及待地把我推向死亡。十八岁,一个响亮的标志着走向现实无奈生活的名词,死缠烂打的硬要贴在我的身上。我想再过一个小时,这个场景就会上演,这个标签会跟随我终生。
我拿起笔,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写不出。只是一脸呆滞地望着夜空,一味地去感觉笔里的温柔。心里却在担心着怎样死去才是最低调最美丽的。十八,死吧!我顿时想到了张爱玲的《天才梦》中,她妈妈告诉她:“我宁愿看你死,也不愿看你活着使你自己处处受痛苦。”笑笑,多么一句美好的祝愿。我也想随手一挥就告别过去天真烂漫一派荒唐的想法。这时,我早已灵魂出窍到另一个世界。因为那个川流不息时而让人心冷漠的大千世界给了我太多对现实的无奈,正因为这些苍白无力的无奈我才更想钻进去摸索它到底对我们做出了什么把戏。终究,张爱玲说的没错,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袍,爬满了蚤子。
记得小堇十八岁生日前的那个夜晚,我一直都是注意着屏幕上的时间观注着她留言板上的动态。一条一条一条条的留言接二连三地往上顶着,一串串密密麻麻的祝福差点儿戳破了那道墙,但还在蜂拥而上。她也说过,她已经开始蜕变。完美?精彩?颓唐?迷茫?都已经杂乱无章地缠绕在一起。她舍不得,也丢不掉。她的幻念也都会在真实下暴露得无法存在……我和小堇还是有心共鸣的,虽然我的步伐在一步步远离她,但两颗心还是紧紧地挨在一起。
生日,有时候不会有想象的那么美好,那么快乐。难免会有隐隐约约的痛苦,毕竟我们出生来到地球的那一刻是哭丧着脸,毕竟我们自己的妈妈是在生死边缘上来回摇晃痛不欲生的。我的
某些想法总是让自己感到可怕,身心里的那个魔咒啊总是教我如何才能走上与众不同的路。所以当这个午夜零点的钟声响起,我尽量切断一切联系,不再为手机信号烦恼,不再给网络添加繁忙,我只会呆在一个小小的没有光线的角落里,静下去,沉下去,睡去,死去。多么美好简单,也不影响他人,更不会绞尽脑汁地去想如何才能把生日的气氛搞得更High更难忘,尤其是那些很重要的生日。比如,十八,一个有跨越性的脱胎换骨的生日。
看着镜子中的那个披头散发一脸苍白的人,我真想和她PK一次,然后毫不犹豫地丢掉点什么。当书友北狼给我起外号叫丢丢的时候,我诧异了一下,然后就是毫不情愿地默认,接受。现在,我恍然大悟到这十八年来,我真的丢掉了一些东西。那么张扬大笑地不去珍惜,就在他们暴露在太阳底下大摇大摆地从我面前晃走的时候,我也是不屑的头一侧义无反顾地向着反方向走了。
那些很多很多的玩伴错过了,也丢掉了。那些充满无限美好幻想的早恋错过了,也丢了。我丢了,我睡了,我去了。我就那样丢掉了一切变成了任人践踏但还是有着生命力极强的杂草。
眼前的这片凄美的夜就让我停止我的喋喋不休。我道尽了十八年轮的岁月,扯掉了一层一层的肉皮,给予了自己数不尽的喜忧哀乐,酸甜苦辣,一切的文字也仅仅为了回忆那让人喜忧的生活片段。
我回忆了,也要重新了。我不想再用华丽的文字去回忆我自己。我轻轻的走着悄悄的留首诗。
火把照亮了我的生命
我飞扬跋扈不知聆听
一个人的星星一颗人的心
想厌倦了丢弃了这华丽的衣
时代过去了
新世纪也紧跟来临
换来了树苗的幻影
年轮不停地旋转了整整六年
在成为参天大树后愿变成一株杂草
回到那曾经的曾经
寻到这死亡般的宁静
这个顽强的小小的身躯
沐浴着珊瑚似的朝阳
亦能显出隐约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