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围困他们六天，后方的阿图丹还没动静。”清史将手里的木棍丢进了火堆。看着他的举动真怀疑他是在不安。

“你不怕嘛？”他突然凝视着我问道。

“怕什么？”我也直视着他。

“你不怕杀人嘛？”

“杀人？”我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怕，东莱镇上千条人命不是我的杀的嘛？”

“那不一样，如果是你亲手举着刀，砍向敌人的脑袋了？”他的眼神莫名的悲凉。“一个生命就这样结束了，转眼间就消失在这世界上，没有了笑语。”

亲手。我有过，太子哥哥不就是我亲手杀死的嘛。有什么不敢下手的。

“明天就攻城，如果你不敢动手话，那死的就是我们的战士。”这句话的震撼力无比的沉重，他似乎有看到了我即将面临的懦弱。“男人是不好做的。”

攻城的军队犹如钱塘的潮水一排接一排的往那城墙涌去，攻城的井栏也在缓慢的靠近城楼。那撞击城门的巨木发车的声音犹如天边的响雷，惊动了整个地面。而我们只等那城门的攻破，便冲进去。等，只等。那木质的大门轰隆一声便向城内倒去。城门落地的巨响，就像冲锋集结地号声。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喊叫声，犹如洪水般冲进了城里。铁器与铁器的碰撞，还有利剑刺进肉体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杂乱，分不清。只有鼻子里传递进肺里刺鼻的血腥味是那样的清晰。

厮杀在黄昏的谢幕中结束。我看着满街的尸体，敌人的，我们的战士的。刚刚还鲜活这奋力搏斗着，这会却是这样的安静。没受伤的搀扶着受伤的去军医处治疗，死亡的就地掩埋来个姓名都没有，这就是战争，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丢了性命。为家国嘛？为家尚可理解，为国了，打下的江山却不是自己的，仅仅是为他人做基石。活着的人坐上王位，活着将军。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这些死了的人。默然，眼里竟然有些酸涩。

我看着我手中剑，银白的剑身一倍鲜血覆盖，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血。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杀人而在颤抖还是因为和人拼杀用力过猛而颤抖。

突然一双手握住了我颤抖手，我的手才没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