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繁漠眼睛依旧看着那橙色的烛光打着的地板石，画面像老旧照片的风格，“我们成了他的累赘。面对带枪的人弦知道是逃不了的。如果想耗尽对方体力，那一定也是自己的体力先不支。况且歹徒有两个人，怎么看都是他出于劣势。也许他也没想过跑，可有一样是确定的。那就是，他想保护我们。所以，既然逃不了，耗不下去，那就速战速决摆脱。即使杀人……也无所谓。因为，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行动……所以，才能杀人。”

偏头看门槛一侧的人，“弦是浴血混战多年的人，下重手懂得分寸是因为他还要活着，他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但，如果都是要死的人了，那，就没有了约束。杀人，也就没了后顾之忧。死后，感受不到杀人之后的罪恶感……也可能不杀了对方，或者他不死，怕会成为我们的累赘。他是为了我们而杀人……”

王隐萧愕然看着低声说明的人，久久，才回头望向屋里安静躺着不再也不会动弹的人。那透着寒的身体，已经不会再告诉任何人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能动的，只有随着烛光晃动的影子，闪闪烁烁，是一个既真实，又无法触碰的存在。这一抹存在，也在燃尽而熄灭的烛光中撤去，消失在了一片漆黑里。

没人去点灯，没人说话，没有声响。

很久之后，大爷才重新燃亮新的烛光。那已经是另一根蜡烛……

少年死后第二天。

早晨。山间树木之间飞鸟跳跃，清脆的声音一声一声欢快跃动。啪啦。一只麻雀停在破屋门口，探头看向光线不足的屋里，跳跃了几下，又啪啦飞走。

王隐萧昨天已经回了S城，因为家人催促回去。

他看得开生死，也理解龙白弦的做法，但他不会原谅。他记着龙白弦欠他的，虽然已经是要不回来的人情债，但，他记着。像释繁漠一样，这是他第一个真正交到的和利益无关，和家世无关，和兴趣无关的，纯粹的朋友。就因为这一点，对于龙白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