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决绝。“他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新年快乐，妈妈。要照顾好自己。拜拜。”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沈莺听着手机里的茫音，一手捂嘴，趴在了病床上。

“你就不该叫他来。”一个孱弱无力的中年嗓音在她耳边说着，“是我的错。我已经不奢望他会原谅我了。”弦爸龙启书躺在病床上，曾经俊朗的外貌已经被病魔折磨得瘦骨嶙峋，不成人样。

沈莺抬头，伸手抚上龙启书床边打着点滴的手，“但是，我想我们能在一起吃上一顿团圆饭。我们一家人，一起……”

“我去把他带过来！”龙紫苏在病床的另一边猛然站起。年三十那天就做好了带他过来的打算。但是刚拨过去的电话响两声后就看到了沈莺打来的电话。说龙启书死也不要见龙白弦，还拔了正在打的点滴。所以立刻挂掉了拨出去的号码。

“紫苏！咳……咳咳咳……”龙启书郑重地唤了声，就咳了起来。“回来……咳咳……”

“爸！”龙紫苏又回到病床前。

龙启书顺了口气，“……只要、只要知道他过得好，就好。不要打破他的这份平静……我几乎没能给过他幸福，所以，起码做到不要再打破他现在的这份平静……”

“启书……”沈莺握紧了他的手指，满眼通红。俯身靠在他肩上。一滴水珠滴答在惨白的床单上，很快润开。

沈莺让龙白弦离开Z市到S城并不是让他习惯放下她这么简单。而是龙启书那时候查出患有胃癌，晚期。她想对他隐瞒。

而龙启书发现病情已经无法挽救的时候，认识到自己对沈莺的亏欠，于是想在最后的生命里补偿她，因为他，始终爱她。可他对龙白弦终究是深恶痛绝，因为这一切毁灭性的现状都是由这孩子生母的情人所造成。孩子的生母不是沈莺，而是沈柔实。

沈莺合眼，想起他们曾经还是幸福美满一家人的那个时期。

十七年前……

沈柔实在一个黑夜中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来到龙启书家找沈莺。

晶莹却有凹凸面防滑的地板上反射着水晶吊灯的光辉，大厅里一片晶亮。沈莺给妹妹倒一杯温牛奶，递过去并坐在她身边。

沈莺容光焕发，清丽脱俗。“孩子是你的？那孩子的爸爸又是谁？”

沈柔实面容憔悴苍白，“对，我的。但……”她抬头猛的抓住了沈莺的手臂，杯子掉落，牛奶都撒在了对方的袖上和沙发上。“姐！我不能养这个孩子！更不能让那个男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我该怎么……该怎么办……姐……”无力地低下头，双肩颤抖。

沈莺镇静，“我来养，以我孩子的身份来养。”

沈柔实虚弱地摇着头，“不可能的，你也不能……”没等沈莺的‘为什么’问出口，就听到她答：“因为那个男人会知道的。我最亲近的人只有你了，你身边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孩子，不用他调查都会知道的……”

沈莺反手抓稳沈柔实的双肩，皱眉关切地问，“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你又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沈柔实还是摇着头，“我不能说，你们也不知道的好……”

“你说出来我们好帮你解决掉这个问题，只要是问题都是能处理的！”两人女人的对坐是意气风发的龙启书。此时的他万万没料到，因为这件事会让他倾家荡产，并且导致病魔缠身。

沈柔实苦涩地笑着，边笑泪水边往下趟，说不出的凄凉。“解决不了的……我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一眼……永远都不！但……他不放过我。我是能自己藏起来，但是这个孩子觉得受不了的……”

“我们来养！”沈莺和龙启书同声回到。

沈柔实低着头握紧拳头，“没用的……都说了他会找到这孩子的……”

沈莺龙启书对上一眼，点了下头。沈莺目光暗淡下去，“就算他找到这孩子，也发现不了他的身份……”见沈柔实抬头看她，她忧伤一笑，“我的孩子，1个多月前流产了……”即使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到表情，但从抓着的双肩能感觉到沈柔实因为惊诧而抖动的身躯，“算算的话，和这孩子没差几天。把我早夭孩子的一切资料都覆盖在这孩子身上……以我孩子的身份来养……不，这孩子，就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