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8月08日 20:20
光晕从天窗内落到木月脸上,映得他迷蒙烟雾般不清。他蹲下身轻轻挑起她下颌冷笑:“若是留你这般丑陋模样的女子在朕的后宫,朕会觉的很丢脸。”
对于木月的羞辱话语,白若寒丝毫未听进去半个字。身下似有黏稠液体从那素色衣裙涓涓流淌而出,片刻便染成乌色一团。血红颜色使得人触目惊心,白若寒额上冷汗涔涔,她不由抱住小腹,强忍住汹涌海浪般的痛楚支撑起身。
木月忽见她神情痛苦模样不由大惊,再见乌金砖上那摊黏稠液体脸色已然大变。
她居然,怀孕了。
白若寒直到勉强起身之后才看见地上那摊血迹,她猛地捂住嘴,惊恐的发现那摊鲜血似乎慢慢流淌开来,快要蔓延到自己的脚背。
她未曾想过自己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得知怀孕的消息,更不知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孩子即将离她而去,她甚至从未感受过他的心跳。
之前的两个月来她确实没来过月事,只因她依旧沉湎在过去的悲痛中纠结,根本没有去注意这事。偶有干呕、疲乏等害喜症状,她也只当是胸前的伤口尚未痊愈而引起的症状,哪知却是另一回事。
窗外微光泄下,银白月华映得窗棂影影幢幢,只影斑驳中,白若寒苍白面孔不见血色,皎若白玉连那月光都失了颜色。
捏起的拳不住微微颤栗起来,白若寒忽觉眼前满是血海,漫天鲜红颜色只让她腔中血肉乱涌,那日的场景遂如噩梦般朝她呼啸而来,再甩都甩不开。
木月极力自持心底动容,不动声色地将华丽龙靴踩在白若寒的血污之上,讽刺冷笑:“与丑陋相比较,朕倒是更讨厌下贱的女人,爱妃刚好两者皆拥有,朕不觉痛恨啊。”
白若寒额上沁出的大颗汗珠打湿了鬓角,身上的衫子皆是湿透,苍白唇上被她咬的隐隐渗出血来,她强忍住下腹疼痛,紧紧抠住泛白指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悲愤情绪。
木月见状不由轻轻推了她把,白若寒却顺势再次倒在血泊之中,她不住抽搐,几尽全力咬牙痛斥:“左丘木月,我做鬼也不过放过你!”
那是她与他的孩子,是她与冰罗唯一的孩子。她还未来得及感受他的存在,还未来得及听他叫声娘亲,他便想就这么离开,便想就此带走他与她仅剩的回忆吗?
白若寒愤恨的眼神逐渐变得悲切起来,她拖着蜿蜒血迹极力往木月脚下爬,此时此刻的她已经顾不得体面尊严,只想朝木月伸出手去抓住他繁复衣襟的一角,求他念在往日夫妻情份上留下她的孩子。
眼看着白若寒颤抖的手指就要抓到木月的靴子,蓦然却见木月抬脚要踹她,白若寒见状不由惊惶躲开,口中却是痛声哀求着:“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罢。”
木月垂眸盯着白若寒,笑意隐现在凌厉的目光后,让人琢磨不定:“怎么,你方才不还是嘴硬说做鬼都不愿放过朕吗,怎么这会就成软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