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53
宗政涟芊没有再纠缠,悄悄退出殿去。
朱佑樘感觉全身都开始酸痛,勉强支撑着等到何辞珂向他辞行。他没办法再留何辞珂多住几日,宫中本来也没有这样的先例,而宗政涟芊今日偏偏还跑到他住的地方去了,差点儿惹出大祸,还好他去的及时,否则太皇太后真的查起来,他也难逃一劫。
何辞珂这次走并不是回家,而是想要像云游四方的僧人一样四处游荡,以排解心中的郁闷。再者回到怀思庄只会让他想起从前和陈静彤一起的日子,勾起往日无数美好的回忆,让现实变得更加残酷。
朱佑樘自知心病还需自愈,他人并不能起到决定的作用,只能祝他一路平安。
身为皇帝,他本应该没有朋友,只有臣民。但送走何辞珂时,他才真正的明白君子之交淡如水。
奏折并不是很多,他硬是撑着一一批阅完。就在乾清宫的靠椅上小憩,不知不觉睡到了傍晚。醒来时身上盖上了毛毯,殿内光线已经模糊不清。
李广站在不远处打盹,听到响动马上清醒过来,“皇上要传膳吗?”
朱佑樘揉了揉眼睛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经快卯时了,张家的三少爷刚才在殿外等了很长时间,奴才怕冻着他便让他在偏殿候着了。”李广不敢怠慢了这位小国舅,一等朱佑樘醒来马上便告知。
朱佑樘整整衣装站了起来,“让他现在进来吧,你去一趟隐月阁把皇后也请过来。顺便告诉御膳房晚膳在乾清宫的偏殿用。”
李广听了吩咐之后马上去办,先去了偏殿请张延龄。
他一路小跑着去隐月阁,天边残余的几寸夕阳马上就要归于黑夜。
几声凄厉的乌鸦叫声在隐月阁的上空盘旋,倚梦刚刚命人点上灯。嗖的一声一柄带着书信的短匕首直直地插在了窗户的棱上。画屏惊得差点喊出声音,被倚梦噤声制止。
她走过去刚要伸手拔出匕首,画屏一下子拉住她说:“小姐,让奴婢来,万一匕首上有毒呢。”
她又何尝不怕,战战兢兢地拔出匕首,拿下插在上面的书信递给倚梦。
倚梦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却不是信纸,而是一缕绑着红绸的青丝,还有一枚如滴血的珊瑚珠。
此时恰好李广在殿外等着觐见,她慌忙地收好手中东西藏到袖子中。
让画屏把门打开,请李广进来,“李公公来所为何事?”
李广俯首说道:“皇上让奴才请皇后娘娘去乾清宫用膳,三少爷也在。”
倚梦点头一笑,“多谢公公,不过本宫今日有些倦了,还烦劳公公回了皇上,今日就不过去了。延龄年纪还小,若是言语中冒犯了皇上,还望皇上网开一面。”
李广心中暗自叫苦,每次他都碰上难办的差事,但即是主子们的事,哪里有好办的事?
胆战心惊地回乾清宫复命,出乎意料地朱佑樘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大发雷霆,他瞅了一眼旁边的张延龄,暗自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