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53
,看看朱佑樘,又看看倚梦,当下心中有了想法,便笑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既然是公子认识的人,也就是我们何家的客人。”说完便吩咐下人多准备一间客房,给倚梦做落脚之处。
倚梦怎么推辞也推辞不掉,只好吩咐画屏去客栈拿了行李来。
再次与朱佑樘同处一个屋檐下,总是难免有些不痛快,但好在主人殷勤侍候,却也是沾了他的光。
傍晚时,倚梦站在假山旁的桥上看着水中的金鱼发呆,朱佑樘从房间窗户里注视她很久,她一直都是保持一个姿势。终于忍不住走出来,出其不意站在她身后说:“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倚梦一惊,随口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离家出走?”
朱佑樘也看着水中的鱼儿,平静的说:“据我所知江南并无你的亲戚,而你只带了一个小包袱,显然是不想人发现仓促准备的,不是离家出走还能是什么?”
倚梦不说话了,慢慢地走下桥去。
夜里她睡不着,翻来翻去,月光皎洁,可惜只有一环。
清早吃早饭时,陈静彤问倚梦想去哪儿转转,倚梦想想说道:“西湖边的风景应该很美,一直想去看看。”
陈静彤十分赞同地点头,“确实,只可惜我要准备午宴,不能陪你。”
倚梦连忙摆手说:“已经十分叨扰了,怎么再敢劳烦夫人。有画屏和我一起去就可以了。”
陈静彤看了丈夫何辞珂一眼,说道:“要不派上两个家丁好确保两位姑娘的安全?”
此时朱佑樘刚好从房间出来,听到夫妇俩的对话,沉思片刻,“我让侍卫跟着就好。”
何辞珂与陈静彤飞快地看了一眼倚梦,眼神有说不清的感觉,对朱佑樘的话哪敢不从,“公子的侍卫定是最合适的,张小姐也可放心游玩了。”
倚梦当着陈静彤夫妇不好意思弗了朱佑樘的面子,只好勉强先答应下来。
随身侍卫一路保护还是头一次,倚梦总是感觉有些不便。心中对于怀思庄的来路更是怀疑,表面看来何辞珂对于朱佑樘恭敬有加,但却不见朱佑樘拿出主子的架子,反倒更像是亲人。但又想到朱佑樘平日里的样子,管他的事干什么,也就撂下不想了。
西湖边上,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怪不得苏轼会有‘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千古绝唱至今流传,倚梦远远望去绿荫环抱,山色葱茏,画桥烟柳,云树笼纱,真是人间仙境。
陶醉在美景中不能自拔的倚梦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身影,外人看来都心中暗自欣羡,只道是天作之合的才子佳人。
何鼎故意咳出声音,引得倚梦回头。
着实吃了一惊,出门时还说有事要办,此刻却在这里赏景的朱佑樘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看到倚梦惊讶的表情,很是平淡,“你上次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倚梦觉得好笑,总不至于追到这里来问她为什么离家出走吧,“太子殿下真是刨根究底,倘若我不愿说是不是就要被你一直追着问下去?”
“一直?对于有价值的我很执着,只不过我想知道鹤珏轩使了什么手段能把你逼得离家出走?”他看着泛起涟漪的湖面,悠悠地说道。
倚梦瞥了他一眼说:“并没有任何人逼我,倘若哪一天我想通了自然就会回去。”
朱佑樘站在倚梦的侧面,刚好看到她浓密的眼睫毛一闪一闪的,好像两把小毛刷,一笔一笔刷在心上,有些痒痒的。而她不施胭脂的嘴唇却很是红润,小巧可爱的嘟起来,每次她生气时都是这样的微微嘟起小嘴。
沉默了一会儿,倚梦觉得气氛尴尬,但又不想找话题,只好想一个人走走。谁曾想倚梦向前走,朱佑樘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仿佛倚梦欠了他什么似的。
倚梦停下来,他也就停下。两人却又都不说话。这样走走停停,反复数次。终于倚梦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一直跟着我?西湖这么大,我们完全可以各自赏各自的。”
朱佑樘左右看看,仿佛倚梦说的另有其人,“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大明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皇上的,也就是我的,我当然是想走哪就走哪儿。”
倚梦被他说得气结,“那么你先走,我去找你不想走的地方。”
朱佑樘摇头,“王者应有的风范应是礼字在先,当然应该礼让。”
倚梦真是哭笑不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算我求你,别跟着我了,赏景的好心情全被你破坏了。”
朱佑樘却突然心情大好,脸上仍旧不表现出来,“既然你愿意求我,那我们并肩行走,就不算我跟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