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53
,倚梦看清来人正是中了她的猜想,果然是寒楼。
寒楼看到倚梦时的眼神永远都带着怨恨,动作娴熟地跃下马,将马拴在桥下的柳树旁,走过来却也不看倚梦,“我不会让轩哥娶你的。”
直截了当从来都是寒楼对倚梦的态度,而倚梦从心里并不讨厌寒楼,“你能用什么阻止?”倚梦也喜欢直来直去。
寒楼轻蔑地看了倚梦一眼,很快又转过头去,“你知道纤苒吗?她是轩哥的妻子。”
倚梦早就料到珏轩曾经有过一段至今为止都无法忘怀的恋情,人长情却也是倚梦最看重的,“倘若你准备说珏轩心中始终有一个纤苒,那你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你还不是痴痴地不肯放弃,一直在珏轩身边不离不弃?”
寒楼没想到倚梦竟然看的这样透彻,“你难道一点儿也不在意轩哥心中是不是有别人?你对轩哥到底有没有一点真心?”
倚梦头疼地看着寒楼,“我不想和你谈论我的感情,如果你没有别的话可说,我要回家了。”
寒楼见倚梦转身要走,突然拽住她的胳膊,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倚梦的一条腿说:“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在你心里轩哥还没有重要到你想向天下宣布你对他的感情。我不一样,我喜欢他,就像牙齿疼痛难耐的感觉,夜里一想到他都会睡不着觉。无时无刻他不在,无时无刻疼痛不在。但是总不能因为牙齿疼都把它们拔光,也不能因为他不喜欢我我就要将他从我生命里清除。我第一次求人也是第一次下跪,现在我跪下求你,求你别答应和他的婚事。”
她久久地跪在地上,叩拜的头贴着地面,冰凉如同月光清冷的夜晚。
倚梦拂开她抱着的手,目光清明看着远方,“他一生有你是他最大的幸运。”
飘然远去的身影像是独自飞舞的蝴蝶,只要风一吹就飘的很远很远。
黑暗马上就要吞噬光明,即将到来的夜让人更感寂寥。
云裳瞧着日沉西方,卯时已经过了,再不回府恐怕夫人知道了少不得一顿责骂。上前拉起跌坐在地上的倚潇,“小姐,哭也哭过了,该回府了。”
倚潇一想到回家又要见到倚梦,心中的魔障便翻江倒海,一刻不停歇地折磨她,“云裳,今天我决定一定要告诉姐姐全部的事情。”
云裳听到后马上瞪圆了双眼,仿佛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小姐,你是不是哭糊涂了?大小姐要是知道你一直瞒着她收信,而且写信之人还是太子殿下,大小姐不知道要怎么埋怨你呢。何况太子现在连槿园都给你建好了,再对大小姐言明也是无济于事了。”
倚潇本就有些迟疑,云裳这样一番劝告更让她拿不定主意。云裳细细地揣摩倚潇的心思,见她陷入混乱不堪的状态,紧接着又说道:“大小姐不是喜欢那个兴王吗?如果现在让大小姐知道太子殿下的事,岂不是徒增大小姐的烦恼。再者老爷一心想把大小姐嫁给那个鹤珏轩,如此一来事情更是不由小姐你掌握,还是不说的好。”
倚潇对云裳有所保留,并未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她,但听她的分析却也有道理,只能有好的时机了再告诉姐姐。
离开槿园时,倚潇回头张望,心中渴望如果那个身影出现该有多好,终是可望而不可即,徒曾伤悲。
马车绝尘而去,槿园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只因时间有些晚了,只好快马加鞭,让车夫快一些赶到家。却不料刚进城,马车却坏了,车夫不能马上修好,只能退给倚潇一半的路费让她再找一辆马车。
倚潇倒是无所谓,反倒是云裳气急败坏地责怪车夫,“半路上把我们扔下算是怎么回事,耽误了大事岂是你这等贱民能够担待的!”
料不到那车夫也是铁性汉子,怒目横眉瞪着云裳,“你家小姐都不说什么,你不过也是贱婢,车坏了那是天意,心坏了那可是自己的修行。”
云裳听到比她还下一等的人竟然敢顶撞她,正要发怒,被一旁的倚潇拉住,小声劝解:“云裳得饶人处且饶人,天已经很晚了,再耽搁可就真被娘发现了。”
云裳被倚潇拉着向城内走去,走时还回头狠狠地朝着车夫啐了一口。
走着走着却来到倚潇第一次与朱佑樘遇见的那条街,重回相遇的地方,感慨由心而生。一样的街道,两旁仍是买绸缎的店铺,天已晚,生意也冷清下来。再往前不远处正是京城最大的妓院,香月楼。隔着重重帘幕,浓浓的脂粉味还是能清晰地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