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6:30
脑。
布鲁诺在日内瓦住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城里到处都是意大利难民,他们给这位同乡找了套新衣服,还给他安排工作,当校对员。到了晚上,他便开始读书写作。他得到了一本德?拉?拉姆的书籍,总算是找到了志趣相投的人。德?拉?拉姆也深信,中世纪教科书上所弘扬的暴政不粉碎,世界就不会进步。布鲁诺没有他的著名法国老师走得那么遥远,不觉得希腊人所有的教诲都是不对了。不过十六世纪的人为何还要受到早在基督出生前四百年所写下的字句的约束呢?到底是何原因?
“因为一直都是如此”,正统信仰的支持者告诉他。
“我们同祖先有怎样的联系,他们和我们又有何关系呢?让死去的人去死吧。”这位年轻的反传统观念者如此答道。
不久之后,警方就来找他,希望他最好卷起铺盖到别的地方碰碰运气。
以后布鲁诺生活是永无止尽的旅行,希望找个在某种程度上比较自由和安全的地方居住与工作,却一直都没有如愿以偿。他经日内瓦前往里昂,又到图卢滋。那个时候他已开始研究天文学了,成为哥白尼的热情追随者,这是非常危险的一步,因为在那个年代,人们都在狂吼乱叫:“世界绕大阳转动?世界是围绕太阳转动的普通行星?呸!有谁听说过这样的胡言乱语?”
图卢滋也令他感到不开心。他横渡法国,徒步前往巴黎,随后作为法国大使的私人秘书抵达英国。不过等待他的还是失望,英国的神学家比大陆的强不了多少。或许他们更为实用一些,比方说在牛津大学,他们对犯有违背亚里士多德教诲错误的学生并不处罚,却罚他十个先令。
布鲁诺变得喜欢讽刺挖苦别人了。他开始写一些文采飞扬但又非常危险的短篇散文以及带宗教哲学政治色彩的对话;在对话里,所有现存的秩序被颠覆过来,得到了细致入微可绝无奉承之意的检查。
他还演讲了他喜爱的科目:天文学。
然而学院的掌权者对受学生爱戴欢迎的教授是很少给予笑脸的。布鲁诺再次被迫离开。他回到法国了,又到达马尔堡。不久之前路德与兹温格尔曾在那儿争辩在虔诚的匈牙利女王伊丽莎白地堡里产生的化体的实质。
他的“自由派”声名早已先他而行。甚至连授课他都得不到批准。维藤贝格应好客热情点,不过这座路德信仰的城堡之前被加尔文博士的教徒掌控,从此以后,布鲁诺自由倾向的人也无容身之所了。
他向南走,到约翰?赫斯的领地碰运气。更大的失望在等着他。布拉格变成了哈普斯堡的首都。哈普斯堡一从前门进入,自由就从后门离开了。再次走到大路上去吧,走到遥远的苏黎世。
在苏黎世他收到一封意大利青年乔瓦尼?莫塞尼哥的来信,请他去威尼斯。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布鲁诺接受了邀请。可能一个贵族名字的光彩迷惑了这个意大利农民,他因这个邀请而受宠若惊。
乔瓦尼?莫塞尼哥的前辈勇于蔑视苏丹与教皇,可他自己却是个怯懦的人。他意志薄弱,胆小如鼠,当宗教法庭的官员从他家中要把客人带到罗马的时候,他连手指都动弹不了。
威尼斯政府一直小心谨慎地保护他们自己的权力。假如布鲁诺是个德国商人或者是荷兰船长,他们可能会强烈抗议,倘若外国军队胆敢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抓人,他们甚至会发动战役。可是为一个除思想之外给城市带来不了任何好处的流浪汉,为何要触怒教皇呢?
是的,他自称学者,共和国也深感荣幸,可是国内自己的学者已经足够了。
同布鲁诺作别吧,愿圣马可可怜他的灵魂。
在宗教法庭的监狱里布鲁诺待了长达六年的时间。
一六○○年二月十六日,他在火刑柱上被活活烧死了,骨灰随风散去。
他行刑的地方是在坎普迪菲奥利,会意大利文的人也许可以从这个精悍美妙的比喻中得到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