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缓了语气继续道：“她这个人是顶骄傲的，即使是伤心绝望，也只是一味的沉静着，宁肯咽碎了心，也不会尖锐哭嚎。你在她身边多少留心一些劝着些，免得她事事郁结于胸，再憋出病来。”

白泽听她师父一派很了解的语气，不由得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她就一定会听，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个人抬头看天，淡淡道：“当然。依青衣那样的性子，除了她自己，谁的话她也不会听。可是，你的话不同，她就算不听，也会记住，日积月累的总有点效果吧。”

“日积月累。”白泽轻声重复着这几个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个男人倒笑了，“怎么，和我徒弟在一起，你嫌长？”

白泽沉默了一会儿：“不，只怕没机会实践。”

他皱眉：“怎么了？”

白泽想了想，看着自己的手，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半真半假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她想离开，我或许可以考虑杀了那小煞星，然后追她到阴曹地府，继续‘日积月累’。”

男人打量了白泽一会儿，突然笑道：“她的杀孽比你重，又毫无忏悔之意，你们俩怕是下不到一层地狱去。”

白泽一怔，苦笑道：“喂喂这位师尊大人，我一直以为你是老实人。”

那个男人站起来，转身看着白泽，背光的脸上有捉摸不定的阴影，“老实人，你觉得你相信……是一个老实人，培养出了林青衣那样的徒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