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究绣了多久，书写了多久，恐怕连忙卞赛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究竟绣出多少佛像，已然记不清楚。

无论是托人所托，或者挂于供念，当她老眼昏花之时，都不曾放下针线，一如曾经没有料想自己会放下琴技。

似乎当真是累了，直起腰来，轻轻咳了咳。

年纪大了，不比前些年来得精神。

收起已然书写成的《法华经》，缓慢的叠好，抿了口茶水，准备送到郑钦俞之处。

郑钦俞本就比她的年纪大上许多，现在已经老态龙钟，毫无起身的能力。

好在他所培养的药童已经可以独挡一面，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药童，早已成长为英俊的大夫。

往事，恍如隔日啊！

将一切收妥之后，卞赛才颤颤微微的抱着它们，慢慢的踱出书房。

临行前，不忘回头望向桌上的笔墨纸砚，偶尔，她也会画些熟悉的兰花。

从始初心中隐疼，变成如今淡漠，确实经过一番考虑。

妹妹已逝，一如过去那些美好的，甚至不算美好的回忆那般，不再出现。

可惜，无法挽救大明兴亡，只能选择避于他处来缅怀当初。

现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