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年07月12日 19:26
那这个下毒的人也不是那么狠嘛。睡着睡着就死了,挺幸福的嘛。不过,这下毒者会是谁呢?”来福捏着自己的下巴,围着桌子转圈。蓦地,他灵光一闪,一掌拍在桌子上。封玉行和白一一都一脸受不了他的表情。
“我知道这下毒者是谁了!”他笑意盎然地扫了二人一眼,冲他们挑挑眉,一字一句道:“就是连-皓-夕!”
见二人都是兴趣缺缺的样子,来福急了,冲到他们跟前,激动地道:“那连皓夕丧尽天良,为了夺得堡主之位,不惜下毒弄痴自己的大哥,谋害自己的二哥,放火烧死自己的姐姐,淹死自己的弟弟。现在还要毒害自己的生父。”
封玉行叹息地抚额,对他的推论不作回应。白一一对他的瞎掰功夫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幽幽地瞥了来福一眼,反问道:“你先前不是告诉我,说连家长子是天生痴傻,那二子出生便夭折吗?那连皓夕比他们出生的都晚,怎么下毒,怎么谋害?”
来福顿时语塞,鼓着腮帮子,不作声。
白一一摇摇头,继续道:“还有。就算你以上的推论成立。可连皓夕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弟弟?自古以来就奉行嫡长子继承制,他的弟弟对他有什么威胁?”
来福赌气地偏过头,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
“而且,最令人疑惑的是,连皓夕现在已是少堡主,当上堡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他有必要这么心急么?再怎么说那连堡主也是他的父亲,不是么?”白一一扔出最后一个炸弹。来福憋的面色通红,一屁股坐到封玉行身边,努努嘴,示意封玉行帮他辩解。
封玉行有些哭笑不得地瞧着来福幼稚的行为,转过头,赞赏地看着白一一,道:“一一说的是。近年来江湖就有传闻,说连堡主有意退位。要说这连皓夕在这个节骨眼谋害连堡主,我也是不相信的。”
“你们……”来福气得站起身,伸着颤抖的手指,“一个……两个……都欺负我。”嘴一瘪,蹬着脚跑出去了。白一一和封玉行对视了一眼,双双摇头。这来福有时真是幼稚得可以了。
“那我也回房了。封公子早些歇息吧。”来福一离开,屋子中便只剩白一一和封玉行两人。白一一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口道。
封玉行点点头,“一一也是。”
白一一为封玉行带好门,回到隔壁的房间。点上灯,屋内的摆设印入眼帘。她伸手轻轻拂过桌面,默不作声。哎,又是一个陌生的环境。白一一叹道。算了,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她早就该习惯了。
不再多想,她径直来到床前,熄灯,翻身躺下。辗转反侧了少许,感觉睡意全无的她不由得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蓦地,听觉敏锐的她察觉庭院内的动静,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出去瞧瞧。起身,披衣,掩好门。白一一蹑手蹑脚地在走廊上张望。奇怪了,怎么没人?瞧着空荡荡的庭院,她不禁疑惑道。
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嘈杂声自她左耳传入,白一一立即寻着声响移动,竟到了另一个院子。
好像有人。白一一悄悄躲到一棵大树后,探出脑袋,仔细盯着不远处,却只能隐约看到人工湖边几个人影晃荡。
踌躇了片刻,她噌到另一棵树后。嗯,这样就清楚多了。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定睛瞅去:原来是连皓霖独自坐在湖边,童养媳绣娘站在他身后,几个劲装丫鬟随侍。白一一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心道这几个丫鬟绝对有武功。便暗暗告诫自己动作幅度要小点,免得被发现。不过看现下的情景,她们的注意力全在连皓霖身上,应该不会察觉到自己。
白一一侧头,伸长耳朵,企图听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
“霖儿。夜晚天凉,跟姐姐回屋吧。”绣娘倾身,笑容和善得道。
连皓霖蜷着裤腿,两脚探进湖里,搅腾几下,溅起些许水花,脸上乐开了花,嘴上却不满道:“不嘛。我要跟月亮玩。”他伸长着腿,似乎想够到湖中的圆月。
绣娘走近几步,蹲到连皓霖的身旁,嘴角带笑,“如果姐姐告诉你,屋子里也有月亮,那霖儿可以跟姐姐回去吗?”
连皓霖停下玩闹的动作,转过脸,两眼放光地瞧着绣娘,兴奋道:“真的?”
绣娘笑着点点头,起身,朝连皓霖伸出手。连皓霖思索了片刻,搭上她的手站起来。绣娘刚欲将他往屋里带,哪知他突然甩开她的手,退到一边,敌视地看着绣娘,“骗人!你们总是骗霖儿!”
绣娘嘴角的笑容一僵,随即恢复,有些无辜地道:“我们怎么会骗霖儿呢?我们疼霖儿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骗啊。”
连皓霖别过脸,执拗道:“骗子!坏人!你们说过会让夕哥哥来看我,可是我等了一个晚上都没看到他!”
闻言,绣娘依旧笑容不减,一边用话转移连皓霖的注意力,一边冲身后的丫鬟使眼色。丫鬟们悄声接近连皓霖。“夕哥哥那是太忙了。绝对不是故意不来瞧霖儿的。”
连皓霖还欲辩驳,哪料双臂忽然被钳制,他立即奋力挣扎,怒喊道:“骗子!坏人!你们快放开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们了。”丫鬟们不理会他的哭闹,手上施力,将他托离湖边,往房里带。绣娘叹息地跟在后头,不住地揉着额角的太阳穴。
望着他们远处的背影,白一一在心底同情起绣娘。哎,要照顾这么个痴儿,还真不是件易事啊。
白一一拍掉身上的几片叶子,本来欲转身离去,却因无意间一瞥,被湖岸边的青光拽住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