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6月02日 22:58
没事哎。”他的哀叹,是在轰隆后的那一刻。心里脑里已经分不清他的话了,身体的颤抖比狂风的袭击更为剧烈。
我蹲在阳台上,以矮人一等的方式,缩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角落。
“玫瑰?”一只比我的体温热上应该有几十度的手,搁置在我的肩上。我还记得,那是右肩头上。
那时候的我,失去了回应他的语言能力,更是忘了他最禁忌的没有礼貌。我没有理他,径自地捂着脸,以颤抖来释放自己的恐惧。
“玫瑰,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摇头,狂乱地摇头,完全地失去了平常的从容。捂着脸的手心冒着与背脊额头上同冷的汗,狂风把身体吹得更是冰冷。
一道闪电再次划过,我忍不住地哆嗦,心里是害怕的寒。眼眶,是湿冷的。我紧紧地捂着自己,不想让自己的弱点爆露在他的眼底。
忽然,他把手移开,索性把我抱在怀里,然后二话不说冲回睡房。
第一次,我看见了他的慌张。他的手里,拿了一只装酒的玻璃杯子。只是杯里,装得是透明的液体。
是水吗?我记得在他把玻璃杯子递给我的时候,我伸出的手毫不犹豫地推翻了那只杯子,结果“格啷”一声,地上满满是玻璃的碎片。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怕的。”他没有责怪我,反而向我道歉。捂着脸的手被拉开,他强迫我接受他的道歉。
“”我说不出一个字,当手被移开的时候,脸颊上满是惊恐万状的泪水。
轰隆,再次清晰震彻,我突然找不到可以躲藏的位置,重回他的怀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我在最危急的一刻抓到了一块浮木。
泪水,没有廉耻也不再拘束地泛滥,在他的胸膛上。压抑多时的苦与怕,被金耀君抛弃茫然若失的心情,也一并爆发开来。我知道,自己会哭不只是单单因为自己怕雷的心理,而是自己真的很想好好地大哭一场。
一万个一千个一百个曾经想过自己会在他面前崩溃的那个对象,从来一个也不是我抱着的他。
唐家城,是一个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的陌路人。我们只是不知道天时地利人合哪里不对劲了,才会有所交际。
这样的交际,建立在互取互求的交易上。
“不要离开我,我真的很怕一个人。”我没经历过真正的死亡,但不知道到为何,我就直觉地认定一个人活着比死亡更恐怖。
这是一种很固执的信仰,这样的信仰在当不成幸福的新娘后更是如影随形地纠缠着我,
“好,我不会离开你,好好地睡吧。“他拍着我的背脊,以最有价值与最温暖的话给我安慰。
落地窗外隐约的闪电与雷声,在一刹那变得遥远了。我在他的怀里,渐渐不再颤抖与流泪,甚至,入睡了。
“家城,你知道吗?从那一天开始,我好像对雷声免疫了。每当响雷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那句话:我不会离开你,然后就会觉得雷,其实如你所说的,一点也不可怕了。”抬起头,我的视线定格在窗外的呼啸中。不间断出现的闪电,以及一声又一声的轰隆,给了我一种自欺欺人的安慰。
他是没离开我,人是回来了,只是心早已经不在了,是这样吗?
况且,那一夜的他的那一句,其实只算是为了安慰我很单纯又正常自然的一句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