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扬帆的嘴抿的更紧了，几乎失了血色。手指紧紧地捏着书角，纤细的指节用力的扭绞着，泛着青色。

李皓杰从扬帆的手中拽过书，不让她再用力的捏着。“扬帆……”

扬帆闭上眼，用力的几个深呼吸之后，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问：“你看到了什么？”她想逃避，逃避现实的残酷。

李皓杰轻轻地拥她入怀，薄唇放在她的耳边，说：“不要压抑，不要逃避……”

狠狠的咬着下唇，直至血腥味充满整个口腔。“我要去查个清楚……我要去，你放开我，我要去查个清楚！”扬帆的情绪有些失控，音调渐渐上扬，她用力的挣着李皓杰钳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要往洞口去。

李皓杰按压着她挣扎不断的手臂和身体，低声道：“你明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为什么不承认！”

“我为什么要承认！那只是我们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眼睛是会骗人的！你放开我，让我去问清楚，放开！”扬帆低沉的声音此刻已经变得歇斯底里，她发疯的扭动着胳膊，不理会手腕上出现的刺眼红痕。

“你冷静一点！”李皓杰忍无可忍，一把把她压在墙上，低吼道：“一遇到文宗洲的事你就疯了，你的冷静呢？你的聪明睿智呢？被蛇叼走了么！”

扬帆把额头抵着粗糙的墙体，终于安静了下来，“我没看错对不对？那真的是文云鹤对不对？那个和宗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那个和蒋冰抱在一起的男人……”再也说不下去了，在李皓杰的怀里转身，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失声痛哭。

李皓杰难受的仰起脸，把扬帆抱得更紧了。造化弄人啊，这可恶的命运！

贝贝似乎明白扬帆的悲痛，静静的缠在她的脚边，用头轻蹭着，无言的安慰。

一张黑白色的照片从黑色的书中滑落，李皓杰看到了上面那对绝配的男女，与文宗洲长得一模一样的文云鹤，和与扬帆长得一模一样的蒋冰。照片的左下角上写着：文云鹤与爱妻蒋冰，摄于1978年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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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走吗？”李皓杰坐在干草垫上，看着扬帆平静的侧脸，问道。

扬帆轻轻地拢过长发，换上自己的衣服，背对着李皓杰说：“有些事情，不是呆在这里就能解决的。我可以逃避自己，却逃不开现实，与其这样还不如面对，我不想输给自己。”

“你想去做什么？找文云鹤？还是找狄褐群？”

轻叹了口气，扬帆低下头，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说：“我不知道，也许都要去吧。这件事，这些事，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我不想让这些事缠住自己。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超过了我的承受范围，我必须去结束它们！不要跟着我，我走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李皓杰依旧坐在墙边，让心底的悲恸明白的呈现在眼底，不再掩藏。他知道的，她不会回头，她看不到他。一直以来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站在她身后的他是在用什么样的目光注视着她的背影，因为她从来都不会回头。

茂盛的藤蔓植物被掀开的那一瞬间，李皓杰清楚地看到扬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