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年01月20日 15:58
请你回去帮我把风衣拿过来。”
“噢,好。”
“真不像话,怎么把你也搅进日本人中间了?九一八事变以后,爸爸就一再声明,家里子女一概不能与日本人……”黄立璜一改往日花花公子形象,此刻倒是像个兄长了。
“给。”崔裕达递来寸金的风衣。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回来。”寸金对丈夫说。
“好。”
“等等,我送你回去。”黄立璜拿了西装外套,送寸金一同出去。
“日本人那边是怎么回事?”冯月珍的高跟鞋声响在了角落里。
崔裕达扯着脖子望见卡座那头,日本人不满地哇啦哇啦地叫嚣着,砸着酒杯,玻璃碎地之声还夹杂着川岛芳子放浪的笑声。“我去,我去。”
“崔裕达,和他们好好谈,这样砸我的场子,像什么样子!”冯月珍抱着手,皱着眉头。
“是,是,这儿的损失一会儿我来补偿,我这就去说。”
“什么东西,男不男,女不女,国籍都分不清,来我这儿砸瓶子,要砸回家砸去。”冯月珍满脸怒气地冲着远处的川岛芳子骂着。崔裕达尴尬地笑笑,匆匆走开了。
“冯姐……”任宽这时倒有些同情两头为难的崔裕达,这个老好人,谁都可以给他脸色看。
“我最看不惯他这熊样儿。”冯月珍骂道,“一点男人的骨气都没,你说这要是真打仗,我们鼎盛电影公司还不出一个大汉奸!”
任宽忽然咧着嘴笑起来,看见女强人冯月珍像个郁郁叨叨的女人地抱怨,罕见而有趣。发现冯月珍正皱着眉头瞧着自己,任宽立马说:“您分析的是……只是崔裕达可能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吧。”他善意地为崔裕达说话,人与人相处本来就是“凹凸”二字,大家都作“凸”,那么崔裕达只能“凹”。等他抬起头,却又迎上冯月珍难以捉摸的眼神,在她一个大女人看来,任宽的嘲笑,忽然让她有一种小女人的感觉。她妩媚地一笑,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只剩任宽摸不着头脑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