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2月29日 13:17
,“周先生,请……”
离开邱家,周律民深感自责,本来是应寸金之请来探望邱华,让她务必有耐心等待黄立璜的解释,却落个如此结果!坐在车上,他脑海高速地运转着,他已经让一个女人绝望了,不应该再让寸金失望,他必须赶在见到寸金之前,想出一个说法,让她的脸不再增添愁容。
刚迈进寸金的家,就看见崔裕达的车子停在院门口,“周先生,晚上文化局有个聚会,寸金一直在等你一起去。”崔裕达笑容可掬地面对着他,“车子已经等着了,上车吧?”
“一起去?”周律民带着文人特有的谦逊与欲拒,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寸金已然坐在车里了,精致到一丝不苟的妆容,即使有风,也没有一根头发吹落。漂亮的侧脸,像西西里的海岸线,蜿蜒却又惊人的美丽。她转过脸,望了周律民一眼,眼角有一丝跳动,这一丝跳动便使她放佛让北风吹得僵硬的脸变得生动了一些。
“走吧?”崔裕达坐进副驾驶,吩咐司机开动,一边透过车镜观察着寸金的脸色,放佛在征求她的意思。
“走。”寸金低声道,车子就徐徐启动,行驶起来。
寸金的面无表情,使车子内的气氛极为尴尬,如果可以,周律民宁愿下车步行,哪怕吹冷风,也比僵直在车内好得多。他猜想崔裕达此时此刻应该和他同样的想法。之前这夫妻二人究竟进行了怎样的对话啊?——周律民暗自思考,不过他不得不佩服身边这个美丽的女人——寸金就是有这么一种能力,能够左右周围的气氛,这也正是她作为一名优秀演员的素质——无论评论家怎么样批评她冷漠的脸,却不能否认她就是能够影响到观众的情绪。
“山崎回来了,今晚他会在。”沉默多时的她终于开了金口,“我很不想见到他。”她皱起了眉头,似乎极力克制着自己对崔裕达的埋怨。
“我明白,我明白,可是这是文化部的晚宴,人家点名邀请你去……”崔裕达看着寸金的脸色解释着,忽然赔笑着看着周律民说,“你只要去了就行,怕你无聊,特特请了周先生陪你聊天解闷不是?”
寸金依然冷着面,看得出来她眼里的勉为其难。崔裕达颇为尴尬地笑笑,道:“快到了,快到了。”
周律民听见崔裕达的自言自语,忽然想笑,却又打量了木讷的寸金,越发佩服她的不露神色。他们之前早就已经计划好必定出席今日的晚宴,重新返沪的山崎是重要的官员,是他计划接近的一枚棋子。寸金以这种方式为他换得一张入场券,整部戏流畅而绝妙,她真是个天生的演员!他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
天生的演员?——寸金皱了皱眉头,不满他眼里的赞许。
不,是天生的艺术家!
寸金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被崔裕达看得清清楚楚,以及之前和周律民的眉来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