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18:19
动手解决的,不免心中郁闷,颓坐在椅子上,垂着头,无力的挥着手让苏唯川继续说。
虽然不好意思,但也没办法,既然决定要整顿,那就来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整顿,把所有的蛀虫一股脑儿全挑出来淹死。
深呼吸一口气,苏唯川瞥了一眼公玉少和琉璃白,第五贺麟突然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暂时不管他,反正出不了什么大事。
“爹,我们无崚帮人数众多,一呼百应。为什么非要靠着童贯?的确,童贯在汴京是有权有势,可这里是江南,强龙不斗地头蛇,他都把手伸到江南来了,为什么我们无崚帮却一个字都不敢说,还要和他同流合污?您知道外面的老百姓以前叫我们什么么?您知道他们现在又叫我们什么么?”苏唯川一字一句说得痛彻心扉,杜鹃啼血似的又是一阵咳嗽咳出一帕子的鲜血,苏唯川的身体摇摇欲坠,就算他有比苏启楠更加庞大的野心又能如何,公玉少如今一点儿也不担心了。
苏启楠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默默地听着。其实,她根本就不在乎外面的老百姓怎么叫他们,他在乎的只不过是眼前这个儿子的命还有多长,之所以答应了童贯提的要求,那是因为童贯说有能让苏唯川维持性命的良方,但需要长时间的积累。
苏唯川是聪明人,他自然明白自己的爹是怎么想的,说着说着眼泪就满了眼眶,道:“爹,儿子的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童贯。”
微一怔,苏启楠道:“川儿啊,你想怎么做吧?跟爹说,爹都同意。”
苏启楠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疲惫,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不再想与人争,不再想与人斗,有时候同苏唯川坐在一起赏月的时候,他都想跟苏唯川说自己想退隐江湖了。
但是看着身体孱弱的儿子,苏启楠又怎么忍得下心?
苏凌诺从头至尾一直观察着苏启楠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冷笑,也不由得同情自己,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他的眼中都不会有自己的存在。
从小到大,哥哥犯再大的错,苏启楠也不过责骂几句,而自己呢?稍微犯一点小错,那就是罚跪一晚不许吃饭,这就是兄妹两个的不同,这就是害死娘亲的代价。
“与童贯决裂,取其首级,护公玉少等人,并且提拔其为无崚帮新当家。”苏唯川言辞凿凿,黑婆娘给他下的毒早已潜入五脏六腑,好不容易一直压制着,这回连同伤势一道显出来了。
琉璃白闻言笑而不语,公玉少掰着手指头,摆了摆手,道:“新当家什么的我不在乎,我与童贯有仇。此番前来江南,不过是为了来日与童贯光明正大斗的时候,能有一个退路,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那你还娶我么?”苏凌诺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看准时机就问了问题。
公玉少翻了个白眼,道:“我公玉少说话算话,只要你不给我戴绿帽子,什么时候娶你都没问题。”
苏启楠沉默了,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一页就这么翻了过去,苏启楠退位了,苏唯川上去了,尽管他还有没几年活头。其实公玉少在决定和琉璃白做这个交易的时候,也想到了其中有自己的利益可图,不仅仅是可以借琉璃白的手将即墨楼弄回来,还可以在来日退无可退的时候有条退路可以钻。
公玉少全都已经打算好了,就等着琉璃白一跃而起往下跳呢!但是结束了这里之后,公玉少和琉璃白就得回汴京了,不知道季尔朱等人还活不活着。此时,他们也才想起了第五贺麟当初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转眼深秋,黄叶漫天,坐在马车上的三个人沉默不语。
第五贺麟那天突然不见了,就是跑出去追荣铁青的,好说歹说非得要跟人家比试一下,其实就是他手痒了。但是没想到,对方下手轻了,第五贺麟却没轻没重地出了全力,打得人家得在床上躺个十年八年的都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恢复。
该怎么说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