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18:18
但这张脸看在即墨楼眼中却是极为令人恶心的,不由得问道:“每天戴着人皮面具,每天都要对别人点头哈腰,很不舒服吧?”
被一语道破,陈辽也不生气,反而大笑了几声,便伸手去扯自己的脸,一张制作精细的人皮面具“呲啦啦”一声扯了下来。
“不愧为汴京第一的药师,一眼便看破了。”
“哼!别取笑我了陈叔,若是我真有那么强的眼力,也不会这么晚才认出你。只是你今次来见我,似乎做的准备不够。”即墨楼的心不知何时定了下来,一是看陈辽现下如此平静地与自己对话,多半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二是看他如此信心满满,定是想到办法如何对付第五贺麟了。
即墨楼虽然从未见过陈辽本人,但从别的达官贵人那里听说过“陈辽”这个名字,虽是童贯手下第三员大将,但野心远远高于琉璃白和凤凰女。如今凤凰女死了,怕也是他从中作梗,假传了童贯命令,让凤凰女去杀昆爷儿,不然也不会遇见第五贺麟,而遭了杀身之祸。
“好了,今日与楼药师相谈甚欢,只可惜老奴身有要事,不便久留,那便改日再把酒言欢吧!”陈辽手持着那张人皮面具,双手负背而去。即墨楼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到拐角处,咬紧牙关,铁链在手腕上勒出了道道血痕。
如今盼只盼,公玉少或者季尔朱他们能够早点发现自己不见了。只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渺茫,他们这些人没什么大事轻易不来自己的药庐,只求上天庇佑了,哪怕让昆爷儿发现也好啊!
结果一语成谶,不出三日,昆爷儿就屁颠儿屁颠儿跑去了药庐,原因全在于颜舒突然病了。病来如山倒,急的昆爷儿上蹿下跳,城里其他的大夫他信不过,非得即墨楼给断诊下药。
可远远地就看见药庐的竹篱笆门没关,心下有疑,脚下生风,不一会儿就一脚揣进了即墨楼的药庐。要是让即墨楼知道昆爷儿如此对待他的宝贵药庐,一定二话不说把昆爷儿拿来浸药。
空荡荡,空荡荡,一眼就能看个遍的屋子,药篓子还放在门边。除了采药,他还能去哪儿?没听说他有秘密基地啊!
昆爷儿料想不对劲,又一路奔去了水央小筑,这一天折腾得可真够呛。
“你说小楼不见了?还是我听错了你在开玩笑?”没想到季尔朱也在水央小筑的昆爷儿刚一说完,就被季尔朱吐了个槽。
“我以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女人下注,咱们家药罐子被人逮了!”昆爷儿指着季尔朱那张雪白粉嫩的俏脸,大声道。
公玉少忍住笑,望了一眼正蹲在椅子上啃着猪蹄子的第五贺麟,很显然他对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感冒,与即墨楼相比,猪蹄子更为重要些。
“这样,咱们先去小楼的药庐看看,希望他会留下些线索给我们。”公玉少站起身,朝着埋在猪蹄子堆里起不来的第五贺麟吹了个口哨,便出门去了。
今日,陈叔又不在。
公玉少权当是听了昆爷儿的混话,陈叔迎来第二春了,也就不再多问多管。
一行四人浩浩荡荡前往药庐,特别避开了大道,走即墨楼常走的小胡同,一路上细细查看着,却是什么也没发现。来到药庐,四人分开搜寻,翻箱倒柜的声音登时间不绝于耳,还真有点强盗进屋的感觉。
第五贺麟还没进屋子,就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季尔朱也是。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向了同一个地方,相视一笑,迈了进去。
是难得一闻的昙花香味,满屋子都是,门一开,风一吹,就散得差不多了。桌上洒了一些昙花香粉,第五贺麟用手指一捻,脑袋一扭,就看见了那只莹白色的大罐子和罐口沾着的香粉。
等季尔朱回过头来的时候,第五贺麟已经把伸手进去摸到了那张即墨楼留下来的纸。当季尔朱凑过来的时候,第五贺麟已经打开那张纸并飞奔出去了,留下季尔朱捡起那张纸慢悠悠地踱了出去。
“呃……”
“第五已经告诉我们了。”没等季尔朱开口,公玉少就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他速度总是这么快么?”季尔朱很不满地低声控诉,却换来昆爷儿低声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