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1:20
道又加重了一分。“你跟那个男人一样,你们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你们根本就不会爱人,不过是借着爱的名义欺骗自己、欺骗世人罢了!你们都是骗子,全部都是谎言,谎言——”
云彻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是脖子在云倾的手中,她脸憋地通红,几欲窒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哈哈……”云倾突然狂笑起来,眸中满是疯狂的决然之意,“那么既然你想要做一个圣人来掩饰你那可肮脏不堪的心,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下地狱里再去诉说你的那些虚情假意吧!”
云彻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这是她挚爱的娘亲,是她发了誓要守护一生一世的,就是这么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够证明她是真心爱着她的就好。她还记得云倾以前说过的话,刚刚离开父亲的时候,她说:“我是爱他的,既然爱了,即便短暂,也是穷尽一生的。”那个时候的云倾还没有这样偏激,大概是被那种感情折磨地快要疯掉了吧?那么,她是该为她心心念念要守护、要爱护的娘亲做点儿什么了,只要能够让她好受一些,就是死又有什么呢?
“素秋,你快住手——”梁王爷跟梁王妃没有想过云倾这次回来竟然瞒了他们,急急忙忙跑过来,却看到了这一幕,梁王妃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栽倒在地,连忙叫道。
梁王爷扶住了梁王妃,便急忙上前去,抓住云倾的手臂试图让她放开云彻。可是云倾不论是武功还是内力都远远超出了他,他哪里动得了云倾啊!
可是云倾此时眸光浑浊,根本就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样子。而云彻也好似做好了死的觉悟,竟是一点儿也不挣扎。他当即也慌了,这两个女子都是他引以为豪的两个子孙,明明有不输于男儿的智慧与谋略,却偏偏困在了一个“情”字上,怎么也无法自拔。他既痛心又无奈,偏偏又做不了什么,他要的不过是儿女们都能够幸福罢了,为什么梁家的女儿偏偏都是这种命运呢?偏偏有那么两个男人,揪着她们的心脏,握着她们的命脉,怎么也无法摆脱,最后还让她们反目成仇,她们可是最亲的母女啊!
“你够了——”眼看着云彻就要不行了,梁王爷也急了,“啪”地一声一巴掌落在了云倾的脸上。梁王爷一时情急,所以力道极大云倾脸上立马就出现了清晰的五个指印。
云倾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庞,口中喃喃道:“你打我?父亲你打我……”
这是梁王爷第一次打她,梁王爷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女儿自小虽然乖张些,但是他也从来都没有动作手。就是不小心碰一个枝头都觉得心疼地不行的女儿,今日竟然动手打了,他也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一时间失了心神。
“你竟然为了她打我——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全部,我恨你们——”云倾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云彻好不容易缓回了几口气,看着云倾仓皇而去的身影,伸了伸手,却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啦。
“秋儿,秋儿——”梁王妃叫了几声,追了两步。可是她哪里追的上云倾啊!一眨眼便再也没有了云倾的影子。
梁王爷老久才回过神来,一时间也老泪纵横,她宠了一辈子的女儿,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到底是他错了啊!到底是他错了啊——
云彻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坐在地上,好似失了神、丢了魄一样,这下子彻底完了,算是彻底被娘亲讨厌了吧?那么以后呢?还有以后可言吗?
“来,澈儿,我们先回屋去。”梁王爷最先回过神来,去扶云彻。
云彻木然地点点头,跟着梁王爷进了屋子。梁王爷跟梁王妃虽然此时心里也不好过,但是他们却在劝慰着云彻,云彻只是木然地听着,木讷地点头应是,却不知到底听到了多少。
那日之后云倾便没有再回来了,其他人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情。云彻与魏譞成亲的日子也订好了,是在己巳年三月初七,也就是还有说不到两年的时间。
七月初七,也就是云彻真正的生日这天,突然有三个陌生的男子持着云倾的信物还有信件来找云彻。其实云彻是见过他们的,只不过忘记了相貌而已。这三个人分别是简良、明轩跟离天,算是云倾培养出来的左右手吧!云彻打开信件大体上看了一遍,大抵便是说云彻欠了她的,所以要帮她经营秋水门。秋水门是云倾暗中创立的一个门派,就是梁家也只有梁王爷一人知道而已。
云彻不知道云倾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是云倾的嘱托,那么她就绝对不会拒绝或是敷衍的,不论如何,她都是她心心念念、发誓要守护的娘亲,就像是她对梁郁宁说过的,就算云倾再怎么愤恨仇视厌恶她,她都不会离开她的身边的,就是她的心远离了,她的人也绝对不会忤逆她半分的——只有魏譞的事情是个例外,她也未曾想过事情会是这样发展的。不过,她觉得魏譞是极好的,那个男子就住在她的心尖上,让她无论如何都舍弃不了。
八月二十七,也就是表姐的生辰,云彻在这日收到了有生以来最好的礼物,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日。这日,魏譞的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好似她便是他的全部一样。她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竟然可以如此幸福!她现在有些理解娘亲的心意了,于是当时对于娘亲的那种怨恨也渐渐消失、化为虚无了。剩下的也只是爱而已,她始终坚信,娘亲是爱她的,只要她努力了,那么就一定可以得到娘亲的原谅的。
当年,魏譞最终坐上了太子之位,也从宫中搬了出来,住进了太子府。大皇子虽然没有成为太子,但是被封了王,仍旧得到了魏帝的信任,委以重任,实际上与太子的地位也差不了多少。
自从魏譞当上太子之后,事务繁忙,便极少去找云彻了。两个人见面的时间顿时少了起来,云彻也只是偶尔会到太子府上去看他。
这日,云彻来到太子府的时候魏譞在看奏章。现在魏帝让太子协理朝政,所以魏譞每日的工作比之魏帝少不了多少。云彻没有去打扰他,直接进了厨房,做了些补身子的事物,便端着来到了书房。
魏譞听下人报告是云彻,便直接让她进去了。
云彻看到堆积如山的奏折,手中的东西竟是没有地方放。看着明显劳累过度的魏譞,心下有些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容易腾出了一个空,将食物放下了,才走到巫箫身侧,道:“靖宇,先歇息一下,吃些东西吧?”
魏譞这才抬起头来,浅笑着看着云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了云彻放食物的桌子前。
云彻先盛了一碗汤给他,他接过喝了一口,笑道:“嗯,澈儿的手艺真好,我真是捡到了宝了。”
云彻微微一笑,嗔怪道:“净说些胡话!”
“哪里是胡话,我现在可是清醒地很哪!哪个人敢说澈儿一句不好,我定是要他好看!”魏譞一边喝着汤,一边说道。
云彻只是干笑了一下,眼中止不住地疼惜,道:“你每天都要做这么多,身子怎受得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还是得我做啊!”魏譞一手揽了云彻的腰,将云彻抱在了怀中,下巴抵在云彻的肩头,轻声道,“不过,有澈儿陪在我的身边,就是再累也不觉得疲惫了。能得到澈儿便是我今生一大幸事,真好!”
云彻微微叹息,从巫箫怀中起身,认真地问道:“靖宇,你告诉我,你是真的铁了心要做这个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