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癞子和刘妈妈都被带回了衙门。

　　被泼了盆凉水后，二人终于睁开眼了，但神志却还是有些迷糊，嘴里含含糊糊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看就是宿醉未醒。

　　朱二嫂指着两人就骂，“我呸，原来隔壁是让这对姘头租下了，真是丢人现眼！”

　　方癞子娘脸色铁青。

　　她本以为儿子丢了，这才告上大堂，却万万没想到他跟一个老的快进棺材的老妈子抱一起了，难道是她老了，不懂年轻人的口味了？

　　赵明德也有些懵，不明白相府千金的嬷嬷怎么也会牵扯其中？

　　可旁边叶明珠还等着还她一个清白，赵明德清了清嗓子，厉声对着方癞子娘道：“如今方癞子已经回来，你无故冤枉叶姑娘，须得跟她道歉。”

　　方癞子娘即便百般不乐意，但还是垂头低声说了声对不起。

　　叶明珠作势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说对不起。”方癞子娘从没这么难堪过，梗着脖子吼了一声。

　　即便她儿子整日眠花宿柳不务正业，可到底还在容忍范围内，现在可好，他直接跟相府小姐的嬷嬷勾搭上了，那婆子老的都能做他娘了，这简直伤风败俗。

　　门外围观的人更是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方癞子娘连狡辩的力气都没有了，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赵明德清了下喉咙，止住门外议论的人群，扔了根签子下去，喝道：“方癞子和刘妈妈此举有伤风化，各打五十大板，押下去吧。”

　　方癞子娘一听，嗷的一嗓子晕了过去。

　　同样晕头转向的还有徐妙言。

　　她从母亲那里听说了芙蓉树精的事情，就连忙打发刘妈妈去查看了，可现在瞧着响午都过了，人影儿还没回来。

　　她心不在焉地服侍着田氏喝汤药。

　　前一阵子她装病，倒把田氏真累病倒了。

　　“阿言，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田氏喝完药，关切地看着女儿。

　　徐妙言的长相像极了她，可这品性却跟她不大一样，想必是相处时间还是短了些，兴许以后就能看出来了。

　　“娘，我只是在担心，这么热的天，爹爹和大哥在外面吃的好不好？”徐妙言压下心中的不快，笑着跟母亲撒娇。

　　田氏温柔地摸了摸她头顶，“难得你这么体贴，你爹和大哥知道了，一定高兴得很。”

　 徐妙言往她怀里蹭了蹭。

　　正在这时，门帘掀开了，田氏身边的老人鲁妈妈快步走了进来，先是奇怪地看了一眼徐妙言，然后又看向田氏，似是欲言又止。

　　田氏笑了笑，“阿言又不是外人，你说吧。”

　　鲁妈妈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外头顺天府来了人，说是咱家一个下人犯了错被打了，眼下刚送回来。”

　　“下人？犯什么错？”田氏一时有些纳闷。

　　相府的地位摆在这里，顺天府就算抓人也会事先打过招呼，没理由一声不吭就把人打了。

　　除非证据确凿！

　　旁边的徐妙言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声问道：“说了是哪个下人了吗？”

　　鲁妈妈再次看了她一眼，迟疑道：“是姑娘身边的刘妈妈。”

　　“啊？”田氏惊讶出声。

　　那个刘妈妈她见过的，日常跟在女儿身边，俨然是心腹一般，不过回府半个多月，能犯什么错？

　　预感成了真，徐妙言脸色一白。

　　如今刘妈妈被抓，那岂不是说她藏着的金银都没了？难倒真是那个叶明珠干的？

　　可惜她那满屋的金银珠宝，如果没了金钱，她还怎么跟叶明珠斗？

　　徐妙言勉强在嘴边扯出一个笑，“妈妈别是听错了吧，刘妈妈一向老实本分，能犯什么错？别是顺天府的人冤枉了她。”

　　田氏也催着问，“外头的人可有说是何罪名？”

　　鲁妈妈似是十分不好意思，迟疑再三道：“衙门的人说她为老不尊，伤风败俗。”她艰难地把这话说完，之后的话就畅快了许多，“太太，您是不知道，那个刘妈妈竟然跟一个年轻的泼皮无赖勾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