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年12月11日 01:56
,“懂了吧。”
“懂了。”他嘿嘿一笑,然后就弯下身段帮我找了起来,边问:“你怎会知道这些怪里怪气的药草?你不是不想当大夫吗?”
闻言,我愣了下,原来他还记得我的话,“我当然不想当大夫,我可不想累死。但我天生对医术有兴趣,所以古书看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这些药材咯。”
“哦,原来如此。”又翻了一会,药蒌已占了几分,“够了吗?”
我微点头,“够了。”
“接下来是?”他提起药篮,扬眉问道。
斑点的树影映在他脸上,随着南方轻轻荡漾,就好像碧波镜面投入一颗心石,一圈圈的水纹层层扩散,连绵不绝。此刻的他没有让人退避三舍的冷意,也不再有筑起深渊般的冷硬。
我喜欢这样的他,喜欢他没有伤痛,永远如此率真,平平淡淡地过着普通百姓的劳作生活。
我微微一笑,“你武功高,帮我听下哪有溪流。”
“水声?”他又挑眉了,这回是那种很一头雾水的可爱表情。
“嗯。”诚实的动作让我止不住唇角的上扬。
“好吧。”他闭目,似在凝神细听。
不一会儿,他张开眼,神秘一笑,“有了。”
噢?这么快?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他已搂过我的纤腰,提气一跃,直往左前方掠去。
纵使我本身也会轻功,但如此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吓得我赶紧抓紧他的衣襟,待稍稍定神,我抬眸嗔了他一眼,明明知道我不喜过大的动作,还如此恶作剧。
没多久,我们停在了一方大石块上,然后,耳际马上接收到淙淙的流水声。原来武功好还有这么个好处,嗯,也许我也得考虑考虑重新去练习了。
稳住身形,他没有立即放开我,只是静静环住我的腰身,眼角带笑,“这算不算礼尚往来呢?”
闻言,我微愣,但马上明白他所指为何,嫣然一笑,“当然,不算!”
哼!两次都只是他在捉弄人。
“好吧,下次我再还你。”状似很不情愿地,他一挎嘴角,眨眨眼道。
“信你才怪。”果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他一松手,我便探看向脚旁清澈鉴人的山溪。
边思索着从哪找起,边问,“喂!有没听过蝉翼草?”
他无奈的声音马上响起,“姑娘,你以为每个都像你记过古书吗?”末了,又加上一句,“小心点,这石头很滑的。”
才想回他一句呢,但听他后半段的担心,我扁扁嘴,“知道了。”
一路顺沿着溪流向上行,良久,他探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晚照,你说的是不是那种很薄很透明的东西?”
“咦?”我诧异地回眸,“你不是说没见过?”
他得意往旁一指,“现在见到了!”
顺着他的眼光,我看到一丛翠绿中可见网状的药草在南风中生姿摇曳,午后的阳光直射而下,投照在石上的影子好不漂亮。
“呀!找到了!”一个惊喜,我忙踏上一块石头,越上前去。
刚伸出手,但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又被轩辕墨抱起,迅速转到旁边一棵古木下。
摸了摸撞痛的鼻子,我抬起头,“又怎么了?”
他轻笑,好整以暇地用眼神示意我看身旁的树木。
“神秘兮兮……”细细嘟嚷,我不情不愿地转过脸,然后——眼珠子一定,赫然发现我刚才所立石块的正前方的一棵古木身上插了一枝还抖着银光的冷箭。
好险……我后怕地拍拍心口,怯怯地看着他带笑的眼,“这……是怎么回事?”
冷静得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笑脸下,他轻松地耸耸肩,“我也还在等。”
“等什——”未竟的话语被一阵由远至近的杂乱马蹄声盖过,听声音,似来势汹汹,只是,我不解,在这空旷的山容,何来此等现象?
不一会,便见两个衣着光鲜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眼前,挎弓挂箭,看那阵势,应是打猎。难怪。
只见那两人很快来到我们前方,隔着山溪站定正对着我们。
我这才注意到那两人后面还跟着两队官兵模样的人。我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禁暗暗思忖起这些人的身份。
“哟!原来是一对奸夫淫妇啊!”
哑?猛然听到此等粗言秽语,我定睛一看。
说话者竟是为首的那个相貌甚是美丽的女子,此刻她一张娇小的脸蛋上挂着明显的高傲和鄙蔑。
说话如此刻薄,真枉生了这花容月貌。
淡淡瞥了她一眼,我不置一词,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走了。”
低首迎上我的眼眸,他微微一笑,大手自然牵上我的手。
“站住!”才抬起步子,又听得那女子喝道。
纳闷的回过头,咦?怪了,又不认识,为何要我们站住。
但观身旁的轩辕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也不再理会。
“你们!”听声音,她似乎气得不轻,但我已懒得回眸了。素来就不喜交际应酬,之前是不想她太难堪,毕竟看来是官家小姐,娇生惯养,命令惯了。可惜抱歉的是,我的耐性也因人而异。
突然,一道绷紧的弦音划起,我随即不明所以地被他抱起闪至一旁,而这次,他也终于停下了脚步,冷冷看着隔岸的那群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他那平静的脸色,我想他应是生气了。
眼角瞄着另一棵树身上的箭,我才想着是否应出声讨个说法,就见那女子身边的那青年轻斥道:“师妹,你怎可如此鲁莽!若伤了人怎么办?”
那女子冷冷一哼,“伤了更好。这种有辱道德风气的人死了干净!”
“姑娘,说话请放尊重些。”说话如此粗鄙,我不禁来气。
“尊重?”她怪声一笑,鄙夷道,“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又搂搂抱抱的,还知道‘尊重’二字怎么写吗?”
我气极了,难道她看不见全拜她所赐吗?再者,即便如此,如她何干?
不过,算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何必浪费时间。
我抬眸看回身边人,淡淡道,“子烨,我们走吧。”子烨是他的字,私底下,我都是这般唤他的。
“嗯。”点头的瞬间,他右手衣袖微动,似有什么东西疾射出去。我下意识地向对岸望去,就只见那姑娘嘴巴微张,双目圆瞪,小小的脸蛋涨得通红,似有满腹怒火,却不得渲泄半分,那样子委实难受。
好……好丑陋的表情!
我闷气一扫而光,忙忍住笑,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没有同情心。
“在下李明进,这位是在下师妹楚月琴,得罪之处,请二位多多包涵。”那男子一见她僵硬的身姿,便有所觉,连忙下马向我们作揖道歉。
意料中的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唉!他又成哑巴了。通常这种情况都得由我来接手,否则他就是有办法做到视而不见地让人尴尬不已。
回礼一揖,“误会一场,公子不必多礼。”并不想有太多牵扯,也不管他是否欲言又止,我微笑道:“就此告辞。”
待我们走了很一会,才听到风送而来的那姑娘气急败坏的声音。
思及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我不怎么有诚意地瞪了他一眼,“你太坏了!”
轩辕墨无所谓一耸肩,“她话太多了,像泼妇骂街。”
泼妇?骂街?我忍隐地抿紧唇瓣,那很漂亮的脸蛋居然被他这般形容!
但观他一脸无辜,我再也无法抑制攀升而上的笑纹,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泼妇——好传神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