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年10月01日 19:46
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那美丽的侧脸瞬间染上愁丝,她一个女人家,又是一宫之主,想必是经过了很多苦难,操控着如此庞大的帮业,劳心劳力之下,能有多少自在生活可以过?要维持一个宫主的威严,该是很累的,至少开心时不能笑,想哭时也不能示弱,男人尚且会有压力,妇道人家又得付出多少心力?
不忍看她那抹轻愁,我调皮一笑,“若无黄昏近,何来夕阳红呢?”“玉姨,每个时期都有她自身迷人的地方的,您可有着别人羡慕不来的耀目呢!”
回眸盯着我,她笑了,那笑像雨后阳光,一种云破后展现出来的骄人光华。美人,不管什么时候,总让人侧目。
她含笑道:“晚照,该是怎样的家庭方能养出你这般可人的孩子?”
“玉姨过奖了,”我不好意思笑了笑,“爹娘都是放任我们的,所以性子便成了这模样,”“您不知道,他们可头疼着呢。”
她摇首轻笑,“你这孩子。”遂牵上我的手,道:“来,陪玉姨走走吧。”
“好。”说着,我们便向着左边漫步开去。
零散的树木参差分布着,并不会造成路障,草地上偶尔有几丛不知名的野花,红绿、嫩黄相间,伴着清新的午风,让人心旷神怡。
自出空灵,已好久没有闻过此等自然的气息,我不禁贪婪地深深呼吸。
大概被我陶醉的模样逗到了,只见玉姨打趣一笑,“怎么,你爱上这里了?”
满满一点头,我笑道:“我喜欢这种山林气息。”
“怪孩子。”她又笑了下,遂又想起什么道:“晚照,你是哪里人?”
“我来自金陵。”住在金陵六七年了,该算是金陵人了吗?
“哦?那你怎么跑到杭州来了?又和游家搅到了一块?莫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我微微一笑,“不是的,玉姨,我出门办事,在路上结识了诗情的表妹,两人一见如故,她便邀我来游西湖,与诗情的投缘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原来如此。”点点头,她奇道:“你爹娘放心你自个儿出门?是有何要事吗?”
“要事算不上,一来奉爹娘之命寻我逃家的小妹,二来爹娘让我顺便走动走动,增长见识,至于安全问题,因我会点轻功,爹娘便认为有了逃命的本钱了,不曾料想会有意外状况。”唉!我竟如此老实,不知爹娘知道后又会否咕哝我的无心机。但,直觉我不想骗瞒她,或许我相信她不会害我,我是真的觉得她很亲切。
嗔了我一眼,“你家人也忒老实了,至少也学点防身的功夫再出来呀。”
我莞尔,更觉温暖,“玉姨,又不是人人都有那慧根的,倘若我学得进去,就不止今天只会轻功了。”
她失笑,“就有你这款懒人。”
又继续行了一会,随手拨开低垂的枝叶,她又道:“要不要玉姨派人帮你找?你一个人行走,我总有些不放心。”
“玉宫主,我们才刚认识呢。”因她的热心,我忍不住提醒。
“啧!”她不以为然地说道:“江湖儿女,岂会拘于小节。”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她像个任性的小女孩,不知年轻时迷倒了多少年轻才俊呢。
实在不想太麻烦她,至少不能让帮众们议论她的假公济私。
“您的好意我领了。”我摇首一笑,“其实爹娘最主要的就是要我学习独立,找不找得到小妹都须在明年开春才能返家,至于小妹嘛,爹娘应该另有主意了。”
玉姨蓦地停下脚步,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爹娘用意却是为何?”
理解一笑,我为她解惑,“爹娘要我体会江湖险恶吧。”或许这就是爹娘的另一层用意吧,用这种方法让我去长大。而其实,我并不是未长大,只是没有长成他们所能认同的模样罢了。念及娘亲那类似悲悯的眼神,我有点无力,我看起来真有那么凄惨吗。
“用这种法子?!”她声音很不能苟同。
“很另类吧?”我也无力一叹。
“何止另类?!”她飞快盖棺定论,“简直是荒唐之极,也不想想你万一遇上危险怎么办?就拿今天来说吧,你不就无端端地被抓到这来了。”
好笑地看着她激动的模样,我笑道:“可我也很幸运呀,劫匪是您呀!”看来我的运气很不错。
没好气地瞪着我,她道:“你以为你每次都能这么走运吗?”
我侧首想了下,“玉姨,你们江湖人不是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
“那话哪是这般用?”哭笑不得地,玉姨道。
“哎呀!”我不自觉撒娇一笑,“还不一样。”“玉姨,您不是要知道诗情吗?我给您讲讲她吧。”
“坏孩子!”笑嗔我一眼,她道:“又想拐我话题!”
“是啊!”我甜笑,“那玉姨您让不让我拐啊?”其实我真不是个淡情的人,只是没有必要便是一脸平静,我也会生气,也会烦心,也会调皮,也会撒娇,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好好好,让你拐。”
“好,我跟您说啊,诗情吧……”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便从诗情谈到游家,又从游家说到霜霜,最后又转到了江湖。
当晚,我便在五绝宫住下了,先是修书给游家,让他们放心,我是挺喜欢玉姨的,便应她要求,在此小住个几天,陪她说说话,下下棋,解解闷。当然了,这都是私下,人前我还是尊敬地唤一声‘宫主’,我可不想她宫主的威严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