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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玉姨

书名:花自飘零水自流 作者:青娥 本章字数:4235

更新时间:2009年10月01日 19:46


模模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一个声音恭敬地响起,“宫主,人已带到。”

然后又听到一个低沉的女声,“把她放到床上,弄醒她。”

“是!”又是一声恭敬的单音。

然后一阵刺鼻的气味钻入鼻息,我皱眉,下意识去分辨那其中的成份,辛辣又夹有酒香,应是以新酒加广藿香并麻黄粉炼制而成(此乃胡扯,无任何依据,==)。

我试着动了动不适的肢体,然后就听得那低沉的女声道:“你们先退下。”

“是!”好几个女声齐齐响起,一阵脚步声伴着关门后,一切又静了下来。

思绪慢慢清明,我抚抚脑袋,迷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类似床顶的布纬,再转转头,确实躺在床上没错。我一阵错愕,不是被抓了吗,怎么还有床?我举起手,再一个发现,竟没有意料中的绳索,这是什么情况?我有点懵了。

“你醒了?”突然一个和蔼的声音响起,我忙坐起身,惊见床边坐着一个美貌的女人,若莫三四十岁之间,却风韵犹存,虽含着令人倍感亲切的笑容,却也雍容华贵,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威严。

奇怪,看着这张美丽的脸,我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打量着她身后的摆设,这是一间很有派头的卧房,雕花八仙桌,一排大大的书架上塞满了各类书籍,一扇花鸟虫鱼的屏风精美得巧夺天工。

我收回视线,看着眼前人,释出一笑,“请问这是哪里?”

那女人眼中似闪过一抹惊奇,然后,她含笑道:“你不怕吗?”

先不说她看起来不吓人,在被束手就擒时我就已有心理准备,便回道:“怕,但我知道那并不能为我带来任何帮助。”

闻言,她哈哈一笑,赞赏道:“不愧是轩辕墨的未婚妻,够胆识。”“丫头,这里是我五绝宫在江南的坛口,我是宫主,玉君炎。”

宫主?竟是这般随和?

不着痕迹收起惊诧,我礼貌道:“原来是玉宫主,晚辈有礼了。”但觉她平易近人,接下来的话也就不难启齿了,遂问:“宫主此番相邀,不知所为何事?”

她突地伸出一手,轻握上我交握在膝上的双手,道:“你是轩辕墨的未婚妻,江南富商游放翁的掌上明珠,游诗情,对吗?”

看她那认真中带着某种涌动的眼眸,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我否认了她会失望吗?若不,那么麻烦可能会更大,我本就无心介入江湖,此番冒充实为迫不得已,再者,我也不忍心骗她,遂歉意一笑,“宫主请恕罪,我并非游诗情。”

“哦?”她拉长尾音,然后沉声道:“你不是?!”

“不是。”无视她的动怒,我平静说明,“她们抓错人了,我只是诗情的朋友。”

细细打量了我一眼,她深不可测地问道:“你不是她?那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姓向,名晚照。”

“向晚照?”她定定地看着我,似想找出端倪。

微微点头,我道:“是的。”

默然一会,她又道:“你与游诗情是朋友?”

不解她何出此问,我只得如实回答,“是的,我们是朋友。”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她厉目不再,又回复了那和蔼的笑脸。

实在不解她的反覆,我小心地试探:“宫主,您要抓诗情是做什么?”

她似乎愕了一下,随即又是一笑,然后抬手抚上我发顶,“不用担心,我只是想看下轩辕墨的未婚妻,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罢了。”然后,又似颇遗憾地叹道:“我本以为是你,却不料——想来,他并无此等福气。”

她温柔的动作甚像个亲切的长辈,闻得此言,我不禁有点羞红了脸,“宫主,姻缘天定的。”

她听了,又笑道:“晚照,你也别唤我宫主了,直接唤我玉姨吧,我看着你就喜欢得紧。”

这,真无法联想眼前慈祥的女人就是让游大哥闻之色变的五绝宫掌舵者。

但观她如此抬爱,我也涌上一抹亲切,随即笑唤道:“玉姨好。”

“乖!来,玉姨带你到坛里走走,透透气。”说完就把我拉下床,推门而出。

头一次接触到正式的江湖人,却竟是这样一如普通长辈的五绝宫主,我莞尔,不知该庆幸我的好运抑还是去推翻我对江湖的不良印象。

门外是一个院子,跟平常人家并没有过多的出入,一样的回廊,一样的花草植物,只是我注意到这里种植的是可以用以制药的薄荷、栀子,还有些其他,但这些却都不太像可以研制毒物的药材,这宫名怕是起得有些名不符实了。

庭院十步一哨,站岗的都是女子,年纪不大,均在十六七到二十五六之间,姿色参差,并没有那右护法一样的出众,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普通的部众。

看玉姨带带着我走动,那些女子眼中都闪过惊奇,却都很聪明地压抑着,在我们经过时恭敬地向玉姨行礼,而只有那个时候,我才感觉到玉姨是个宫主。

穿过几处回廊,步出一道小门,眼前豁然开朗。

清凉的山风扑面而来,我惊喜道:“玉姨,原来你们坛口设在山上呀!”踏过门槛,便是后山了,远些是一座高耸的山峰,一片苍翠,脚下的所在与之隔有一道山渊,没有走近崖边,故而无法窥视那崖的深浅。

夕阳西下,朵朵白云飘过,无一例外的被镀上一层金边,煞是好看,令人浮想起书中所描述之佛光万霞,神圣之极。

玉姨定看着那天边的美景,感叹

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那美丽的侧脸瞬间染上愁丝,她一个女人家,又是一宫之主,想必是经过了很多苦难,操控着如此庞大的帮业,劳心劳力之下,能有多少自在生活可以过?要维持一个宫主的威严,该是很累的,至少开心时不能笑,想哭时也不能示弱,男人尚且会有压力,妇道人家又得付出多少心力?

不忍看她那抹轻愁,我调皮一笑,“若无黄昏近,何来夕阳红呢?”“玉姨,每个时期都有她自身迷人的地方的,您可有着别人羡慕不来的耀目呢!”

回眸盯着我,她笑了,那笑像雨后阳光,一种云破后展现出来的骄人光华。美人,不管什么时候,总让人侧目。

她含笑道:“晚照,该是怎样的家庭方能养出你这般可人的孩子?”

“玉姨过奖了,”我不好意思笑了笑,“爹娘都是放任我们的,所以性子便成了这模样,”“您不知道,他们可头疼着呢。”

她摇首轻笑,“你这孩子。”遂牵上我的手,道:“来,陪玉姨走走吧。”

“好。”说着,我们便向着左边漫步开去。

零散的树木参差分布着,并不会造成路障,草地上偶尔有几丛不知名的野花,红绿、嫩黄相间,伴着清新的午风,让人心旷神怡。

自出空灵,已好久没有闻过此等自然的气息,我不禁贪婪地深深呼吸。

大概被我陶醉的模样逗到了,只见玉姨打趣一笑,“怎么,你爱上这里了?”

满满一点头,我笑道:“我喜欢这种山林气息。”

“怪孩子。”她又笑了下,遂又想起什么道:“晚照,你是哪里人?”

“我来自金陵。”住在金陵六七年了,该算是金陵人了吗?

“哦?那你怎么跑到杭州来了?又和游家搅到了一块?莫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我微微一笑,“不是的,玉姨,我出门办事,在路上结识了诗情的表妹,两人一见如故,她便邀我来游西湖,与诗情的投缘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原来如此。”点点头,她奇道:“你爹娘放心你自个儿出门?是有何要事吗?”

“要事算不上,一来奉爹娘之命寻我逃家的小妹,二来爹娘让我顺便走动走动,增长见识,至于安全问题,因我会点轻功,爹娘便认为有了逃命的本钱了,不曾料想会有意外状况。”唉!我竟如此老实,不知爹娘知道后又会否咕哝我的无心机。但,直觉我不想骗瞒她,或许我相信她不会害我,我是真的觉得她很亲切。

嗔了我一眼,“你家人也忒老实了,至少也学点防身的功夫再出来呀。”

我莞尔,更觉温暖,“玉姨,又不是人人都有那慧根的,倘若我学得进去,就不止今天只会轻功了。”

她失笑,“就有你这款懒人。”

又继续行了一会,随手拨开低垂的枝叶,她又道:“要不要玉姨派人帮你找?你一个人行走,我总有些不放心。”

“玉宫主,我们才刚认识呢。”因她的热心,我忍不住提醒。

“啧!”她不以为然地说道:“江湖儿女,岂会拘于小节。”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她像个任性的小女孩,不知年轻时迷倒了多少年轻才俊呢。

实在不想太麻烦她,至少不能让帮众们议论她的假公济私。

“您的好意我领了。”我摇首一笑,“其实爹娘最主要的就是要我学习独立,找不找得到小妹都须在明年开春才能返家,至于小妹嘛,爹娘应该另有主意了。”

玉姨蓦地停下脚步,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爹娘用意却是为何?”

理解一笑,我为她解惑,“爹娘要我体会江湖险恶吧。”或许这就是爹娘的另一层用意吧,用这种方法让我去长大。而其实,我并不是未长大,只是没有长成他们所能认同的模样罢了。念及娘亲那类似悲悯的眼神,我有点无力,我看起来真有那么凄惨吗。

“用这种法子?!”她声音很不能苟同。

“很另类吧?”我也无力一叹。

“何止另类?!”她飞快盖棺定论,“简直是荒唐之极,也不想想你万一遇上危险怎么办?就拿今天来说吧,你不就无端端地被抓到这来了。”

好笑地看着她激动的模样,我笑道:“可我也很幸运呀,劫匪是您呀!”看来我的运气很不错。

没好气地瞪着我,她道:“你以为你每次都能这么走运吗?”

我侧首想了下,“玉姨,你们江湖人不是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

“那话哪是这般用?”哭笑不得地,玉姨道。

“哎呀!”我不自觉撒娇一笑,“还不一样。”“玉姨,您不是要知道诗情吗?我给您讲讲她吧。”

“坏孩子!”笑嗔我一眼,她道:“又想拐我话题!”

“是啊!”我甜笑,“那玉姨您让不让我拐啊?”其实我真不是个淡情的人,只是没有必要便是一脸平静,我也会生气,也会烦心,也会调皮,也会撒娇,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好好好,让你拐。”

“好,我跟您说啊,诗情吧……”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便从诗情谈到游家,又从游家说到霜霜,最后又转到了江湖。

当晚,我便在五绝宫住下了,先是修书给游家,让他们放心,我是挺喜欢玉姨的,便应她要求,在此小住个几天,陪她说说话,下下棋,解解闷。当然了,这都是私下,人前我还是尊敬地唤一声‘宫主’,我可不想她宫主的威严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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