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5月24日 18:41
思远默默点头,他不想他的人生毁于一旦。
他狂妄一笑,无端有种倾尽天下的霸气,“我不会投降,既然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自古以来胜为王败为寇,我帝繇,从不认输。”
“我不杀你,你还是记国侯。”
“我不稀罕。”他一字一顿地拒绝,却急坏了身边的四海。
“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不怕死,例如你的这些跟随者,你忍心为了你一个人的所谓骨气葬送了他们的性命?”
“从他们决定跟着我的那刻开始,就该有这份觉悟。”
“你可真绝情。”
“这,不正是你与父王所赐?”
“不,你错了。”沉痛的表情一晃而过,快到帝繇以为那是他的幻觉。
他却不想深谈。门外响起了整齐的步伐,踏着水声惊心动魄,那些门外的士兵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兵器,脸上都换上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皇兄,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放了他们,惩戒是在我的统治下他们永不可入朝为官。”
实在很想一口拒绝,但是一想到那些把生命交付他的将士,帝繇终是沉默了,牢牢盯着帝思远一会,淡声道,“所有人放下兵器。”
众士兵一脸愕然,面面相觑,然后不知谁说了一句,随即众人大声表明心迹:“誓死跟随侯爷!永不退后!”
冷漠的视线扫过那些置生死于度外的将士,帝繇加重了语气,“放下!”仅两字即如千斤大石重重压下。
士兵们这才心有不甘地松开手,有些还泄愤般把兵器重重掷下,一时间乒乒乓乓的声音响彻宫闱。
很快,一身戎装的帝靖言出现了,一见那阵仗,马上分组圈禁住那些士兵。他大步走进御书房,先是向帝思远行礼,然后看着帝繇,一时无语。
相较于帝靖言复杂的心情和帝思远的沉痛,反倒是帝繇显得优闲自在,他侧首看着他这个年岁相仿的皇叔,“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逃过我的耳目回到京城的?更是如何识破我的计策?又是从何处借来兵权?”
帝繇并不比帝思远差,甚至比帝思远多了一份大开大合的霸气,他一直也想不明白为何皇兄会如此的不待见他,如果不是他和皇嫂情深义厚,他难保不会怀疑帝繇并非他的亲生骨肉。只是,皇兄的决定他无法质疑,只能尽力去扶持这个小侄。面对着背负着谋反罪名的大侄子,他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立场去对待,只能面无表情地说,“你的计划确实天衣无缝,我的确差点着了你的道,可是,你忘记算计了我身边的人,你不该把焦点都放在我的身上。”他淡淡地叙述,“在朝廷派军之前,我们已经商议妥当,那次风清扬受伤,我们便顺手推舟,从我病危的战报发出盘龙时,我已经秘密回京,现在躺在军营里的只是一个替身。”
“这可奇了,我的人确定看到的是你,难不成见鬼了?”
帝靖言微微一笑,“那只是易容术。”多亏了蓝晴的及时出现,否则他得改为背部受伤,铤而走险了。
“很好。”易容术,他还真输得冤枉。
不管他瞬间变得阴沉的脸色,帝靖言继续道,“我回到京城后发现你已经开始行动,你安排在市井行业之中的人手已占了京城泰半人数,说实话,皇城的精兵远远不够,而最近的镇国将军又在数百里之外,若靠他们一则劳师动众,二则也会打草惊蛇,所以,我找上了冯大人。”
帝繇挑眉,竟带了点笑意,“他还有兵?”
“他的大部分兵力自然是被你挖了去,可早年在他麾下任职而今拜官封爵的并不在少数,而且这些人哪个手下没有百来个家丁护院什么的,再加上我带回来的一队精兵,胜负自然不相上下,你太大意了,只瞻前忘了顾后。”
默默思索了一会,帝繇垂眸低笑,“好一招请君入瓮,皇叔好耐性。”
“对象是你,我们不得不加倍小心。”谁敢跟他这个一天到晚玩心机的奸商掉以轻心,他们也很无奈的好吗。
“不过,”帝繇斯文一笑,“救了京城,边关可就鞭长莫及了吧。”也好,总算是各有所失,不算太彻底。早知道就一不做二不休把那粮草全部下毒清了他们,啧,失算。
闻言,帝靖言怒气稍现,沉声道,“粮草途中被截确是出自你手?”
帝侯爷回答得很爽快,“正是。”
“粮草现在哪?”
诧异明明白白地写在俊脸上,“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你——”
想着边关战事,看着眼前全无悔意的皇侄,帝靖言沉痛地规劝,“凤锦,看着你还唤我一声皇叔的份上,收手吧。”
“为什么你就不能看在我是你皇侄的份上收手呢?”
帝靖言为之语塞,帝思远看着清得差不多的战场,缓缓道,“雨天行人不多,你的行动也不大,目前城里的百姓都不清楚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会对外宣称只是例行演练,你还是你的记国侯。”在这个优秀的兄长面前,他无法用上那个尊贵的自称。
帝繇却毫不领情,很想看看这个小弟的底线,冷声一笑,“我可不保证没有下一次?”
“如果皇兄有兴致,小弟乐意奉陪。”
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帝繇拂袖而去。
“皇兄,呼尔萨是你挑拨开战的吗?”犹豫很久,帝思远在他踏出书房时问道。
那修长的背影顿了下,“我还没有这么愚蠢,天朝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闻言,帝思远长长吁了口气,只是那走远的人并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