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3月13日 15:18
了轻松的光景。低叹自己命苦,四海再次回到低气压的书房,实在很不想打扰,却又不得不开口,只好做好心理准备,轻声道,“爷,凝香楼的人来拿琴了。”
没反应,他依旧是那副不是知晴还是雨的表情,提不起再次开口的勇气,四海只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地站在原地纠结。好半晌,老天垂怜,那个锦衣公子终于舍得开口,然而却更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叫这琴的主人亲自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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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侯府宴席后,凝香楼里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蓝嬷嬷美丽的身影了,一切大小事务都由那个圆脸的跑堂梁檐一手挡下,亏得经营如常,否则他不早就呼天抢地了。当然,他是很感激那几尊如门神若罗煞的保镖们的。只是,环肥燕瘦万千佳丽中突然少了蓝嬷嬷那颗金碧辉煌的头,嗯,也是很不习惯滴呐,至少就无法体现了一众花娘的绝色,更是少了一分喧闹和呱噪。
这不,福永街杂货店的张老板正一手搂着他的老相好倚仙,窃得一个香吻,他心情大好的打趣问道,“梁小哥,怎滴这几天都没看到嬷嬷了?莫不是她老人家从良去了?”
扯起脸皮配合一笑,梁檐腹诽:从不从良关你什么事,嬷嬷从良很好笑么!然而他只是尽责地回道:“张老板,您说的是哪里话啊,有您们这班老顾主在,咱嬷嬷又怎舍得从良呢,她呀,前不久淋了点雨,身子骨不争气病倒了,得有些日子没法陪您聊天了。”啧,怎么他也变得这么娘气了,纯爷们!咱是纯爷们!
隔台一位肥头大耳红光满面的男人听了,笑得乱恶心一把,“我就说嘛,蓝嬷嬷又怎么舍得从良去呢,原来是病了。”
“李老板说得是。”
“小梁啊,你可得好好侍侯你们家嬷嬷啊,我们还等着她老人身找点新鲜呢,嗯?”眼色暧昧一使,你懂的~~
“哟,冼老板,您是不满意奴家的侍侯么?怎滴我还坐在您怀里就想别的女人了?”“哼!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心思的。”怀中花娘娇嗔,那冼老板马上嘻笑赔礼,两人打情骂俏好不缠绵。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那可得叫嬷嬷好好休息了。”搭话的是邻桌的黄老板,他甜滋滋地消受着美人恩,就着姑娘的小手更进一杯香酒。
“是是是,小的一定转告嬷嬷,多谢各位老板关心。”涎着笑,梁檐为自己鼓掌,又成功攻克了两双,哦耶!
吩咐姑娘们好好服侍客人,梁檐眼尖地看到派去办事的小宋神色沮丧地走进来,忙快步迎了上去,拉到一旁小声问道,“怎么了?东西呢?”不是让他去侯爷府取琴吗,怎么空手而回了?
无奈地摊摊手,小宋转述那总管的话,“他们不给,说如果要拿回琴的话让姑娘亲自去取。”
微瞪眼,他纳闷极了,“为什么?”
小宋也很是不负责任地回瞪,“我怎么会知道,他又告诉我这个。”
没好气地收回瞪视,小屁孩,一点都不懂得尊老。心思一转,“他知道是哪位姑娘?有没有指名?”
搔搔头,“这倒没有,他只是说琴的主人,不过,他们知道琴的主人就是那晚领舞的姑娘。”瞧梁檐瞬间陷入沉思,他好奇地凑上脸,“梁大哥,那姑娘是谁呀?”
一掌拍开他的大饼脸,没好气地挥手,“你那么八卦做什么,去去去,我烦着呢。”
“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呢。”朝他做了个鬼脸,大男孩神气地跑进内堂帮忙去了。
一双八字眉以高难度的姿势纠结着,与那可爱的娃娃脸是极端的不符,兀自想了一会,他交待刘全看着大堂,一个转身便赶去了后院。
“要我亲自去拿?”听了梁檐的话,手上的杯一个不稳便往下掉,好在梁檐早有准备接个正着。
将茶杯放回桌上,梁檐坐下小心地打量着她,“你要去吗?”看她一脸的苍白,实在有些不忍。虽然她没说,可在侯爷府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好姐妹们早就告诉他了,也至于他深深怀疑起一向英明神武的嬷嬷来,她这次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样。
宝雅无言地垂下长长的睫毛,双手紧紧相握,直到指骨发白,她才颤着声道,“我要去。”她怎么可能不去,那琴,是她唯一的回忆,是唯一记载着她的人生她的过去,还有,他也曾温柔地抚过它的弦,曾细心地为她接过断弦,这琴,已经不只是一把琴了。就算她忐忑,就算她害怕就算……她都必须走这一遭。恍惚间,似乎又响起了那晚记国侯冷硬的音调,没由来的她打了个寒颤,这次,逃不掉了吗?
嬷嬷,你到底是想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