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年09月17日 20:00
画面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再加上皇上年过弱冠已好几年依然没有策妃立嫔,宋大人就更不用说了,二十好几了还不曾听闻娶过一妻半妾,这怎不教人心疑窦呢。
好在宋大人不是什么乱臣贼子,否则早就成了祸国殃民的驻梁蚁了。
现在竟然有人敢公然诋毁宋大人,料想皇上一定早就火冒三丈,说不定还得诛他九族才心息。这人也太蠢了,什么人不去找,偏偏对上皇上最爱的臣子,这不是自掘坟墓吗。唉,又是一个空有文采没有大脑的书呆子,宋大人怎么说都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事事为黎民社稷着想,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了么?嗯,也不对,应该是那个找他碴的人吃得太饱了,虽然他不知尺度地乱作对子是不对,可那也不能一个劲儿地咬定别人是包藏祸心,搞不好若真是个读书读过头了的书呆子,那不是平白冤枉了人家,唉。
看着洪侍郎一步三摇头的背影,宋行清有些感叹道:“自古以来,所谓的‘文字狱’不知折杀了几多文人学士,多少博古能今的大学问家被无辜入罪,葬送了大好的前程!”
朝云被初升的太阳渡上了一层美丽的金边,红彤彤地悬挂在东方,被分散的晨光零散地投照在气势磅礴的宫殿上,柔和宫阶的冷硬,下朝的钟声萦绕在微冷的晨风中,宫人们有序而忙碌地走过,这皇宫就如同一幅活动的水墨画,红黄的琉璃瓦,金龙盘旋的殿角屋檐,庄严肃穆的横匾。
与他并排行在青石块铺砌而成的长阶,帝靖言平静道:“每一个朝代的政策都有正反二面,虽说大兴‘文字狱’是让百姓人心惶惶,可不能否认那也是一种消除动荡隐患的好方法,手段是极端了些,可政治都是不能避免牺牲的。”
宋行清微摇头,“恕我不能苟同王爷的观点,”他抬首看着天边的朝阳,“下官是科举出身,很明白寒窗十载的辛酸和努力,他们寒暑不间断的埋头苦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鱼跃龙门,平步青云,那也是平凡百姓唯一的出仕之路,如若只是为了无心的一句话而招来杀身甚至灭门之祸,岂不是冤枉之极吗。”
听着他沉重不平的言语,帝靖言很是欣慰,这看似无权无势实则又位极人臣的一品大员并未学会排挤异己的那一套,虽说这次主角是风清扬,但也不难看出这玉丞相确实是一个心境清明的正人君子。他微微一笑,“大人所言甚是,幸得我朝天子律法严明,四海升平毋须用上此等大动干戈的下策,实为百姓之福,学子之幸。”
“圣上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明君。”闻言,宋行清也回首一笑,那抹沉重也随之消失。
“只是,皇上这次的举动着实让人有些不解。”帝靖言想起先前宋思远不顾宋行清为风清扬开罪的言辞,难得专制地着人安排,亲自审问人犯,这让他心头忐忑不已,他皱紧眉头,“你说皇上是不是已经决定要治清扬的罪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要怎么向那帮人交差呀,他可不能真要走到‘劫囚’的那一步吧……清扬,这次真的被你害死了。
“不,王爷多虑了。”正当帝靖言烦恼之际,宋行清摆手道,“皇上对清扬并无恶意。”
“咦?”诧异地对上他平静的眼神,“你怎么知道?”
宋行清淡淡一笑,“之前我为清扬开罪时,皇上便已无怪罪之意,皇上是一代明君,许多事情他自然是心中有数的。”“试想下,如果皇上真的要治清扬的罪,那他只需下一道圣旨即可,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去亲审呢。”
“嗯,说得也是。”听他这么一分析,帝靖言赞同地点头,圣上日理万机,实在不必如此劳烦。只是,这样不是更为奇怪吗?“那依你所见,皇上为何要召见清扬呢?”
浓眉轻敛,复又抒开,他道:“指不定是皇上爱才之心又犯痒了吧。”这样也好,想当初要为他谋个差事时屡屡被婉拒,如果是圣上金口一开,那么,便轮不到他推拒了。如此一想,他还真迫不及待要让圣上马上召见风清扬了。
“有道理。”疑惑尽褪,帝靖言放下了心头大石,然后,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宋行清温和的笑,总觉得他眼中藏着某些令他眼熟的思绪,他不着痕迹地开口,“大人不愧是皇上身边当红臣子,单以大人对皇上的这份了解就足够我们这些臣子引为楷模,认真学习了。”
“王爷言重了,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为人臣者,岂敢怠慢半分,王爷所言,下官惶恐至极。”言毕,他躬身一揖。
事情肯定是哪里不对劲,但此刻他也不便深究,连忙扶起宋行清,“大人快请起,本王乃一粗人,如果言辞有过失之处,大人海涵便是。”
“谢王爷。”
“既是如此,我们这便去提督衙门,跟清扬说明情况先。”圣意未明,还是先让清扬作好准备为上。
“王爷说得是,我们这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