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4:35
美洲热带与温带的鸫同不列颠的物种都是用泥土涂抹它们的巢的里侧。依照本能是经由自然选择而缓慢得到的观点,我们对一些本能并不完全,极易出现错误,并且诸多本能会让另外的动物遭受损失,就不用惊奇了。
倘若物种仅是特点很明显的、稳定的变种,我们就可以立即看出何以其杂交后代在类似亲体的程度上与性质上--在经不断杂交而彼此吸收方面以及在另外的此种情况方面--就同公认的变种杂交后代那般地依照着相同的复杂规律。倘若物种是独立产生的,而且变种是产生于第二性法则,此种类似就是奇怪的事了。
倘若我们承认地质纪录不完全达到顶点,则地质纪录所供给的事实就相当有力地支持了和变异相伴随的生物起源学说。新的物种慢慢地在不间断地间隔时间当中出现;而相异的群历经一样的间隔之后所产生的变化量是很不一样的。在有机世界的历程中,物种与整个物群的绝迹,产生了尤其突出的作用,这基本上是无法避免的自然选择规律的结局;由于以前的类型要被新而且改进了的类型排挤掉。单独的某个物种也好,整群的物种也罢,一旦通常世代的联系断绝,便不会再出现。优势类型不断分散,以及其后代慢慢产生变异,导致生物类型经历长久的间隔之后,看上去似乎是在整个地球同时产生变化一样。在一定的程度上每一地质层的化石遗骸的性质和状态是介乎上下地质层的化石遗骸之间的,此事实能够容易地经由它们在系统链条中处于中间地位来说明。全部灭绝的生物都能和全部现存的生物分成一类,此一重大事实是现存生物与绝迹生物都经共同祖先繁衍的一般结果。由于在它们的缘由与变化的漫长历程中物种往往已在性状上产生了变异,因而我们就可以理解何以较为古代的类型,或各个群的早期祖先,在一定程度上这样频繁地处于现存群之间的位置。终归,在体制等级上现代类型往往被视作高于古代类型;且它们肯定是较高级的,因为在生存竞争中将来产生的,相对改进了的类型击败了较老的与改进较少的类型;它们的器官往往也更为专门化,以与不一样的机能相适应。该事实和诸多生物依旧存留简单且改进很少的与简单生活环境相适应的结构是完全一致的;一样,这与在系统的不同阶段中某些类型为了更好地和新的、进化的栖息习性相适应而在体制上退化了的情况是相同的。最终,位于相同大陆的近似类型,像澳洲的有袋类、美洲的贪齿类与别的类似例子--的持久连续的奇怪法则也是能够理解的,由于在相同区域中,现存生物与绝迹生物因为系统的关系一般是密切相似的。
研究一下地理分布,倘若我们承认,因为曾经的气候变化与地理变更以及因为诸多偶然的与不知道的分散方式,在悠久的岁月中曾有过区域间的数目巨大的迁徙,则依照和变异相伴随的生物起源学说,我们就可以理解大部分关于“分布”方面的关键事实。我们可以知道,何以在整个空间上的分布与在整个时间内的地质变化发展过程中生物会产生这般动人的平行现象;由于在此情况中,世代的纽带一般把生物连接在一起,并且变异的方式也是同样的。我们也领会了曾经引起所有旅行家关注的怪异事实的一切意义,也就是在相同大陆,即便在最不相异的环境下,在严冬酷暑里,在高山洼地上,在沙漠沼泽里,全部大纲的生物大多数都有显著的关联;因为它们要么是相同祖先要么是早期移民的后代。依照从前迁徙的相同原理,在大部分情况下,它和变异相结合,我们经由冰期,便可以理解为何在最遥远的高山上以及在北温带与南温带中的一些少部分植物会类似,以及特别多另外的生物的近似性;我们一样还可以理解,尽管被整个热带海洋分隔开来,北温带与南温带海里的若干生物仍然相似。尽管两个地区都有着相同物种所要求的极为相似的物理因素,倘若这两个地区长时期相互分离,则我们就不用诧异于其生物的区别;因为,由于生物间的关系是最本质的关系,且在不同时期内这两个地区会从另外的地方或者互相接受数量不同的移居者,从而使得这两个地区中的生物变异过程极为相异。
根据迁徙产生变化的观点,我们就可以理解只有少部分物种在海洋岛上生活,而且其中有诸多物种是不同一般的即为本地独有的类型。我们清楚地了解那些无法逾越万里波涛的动物群的物种,像蚌类与陆栖哺乳类,何以不在海洋岛上生活;另一方面,还能够理解,同蝙蝠一般的这些可以横渡海洋的动物,其奇特的变种为何在大海中的孤岛上可见。蝙蝠的特殊物种可见于海洋岛上,却无任何另外的陆栖哺乳类,倘若用独立创造的学说来说明此种情形,就完全得不到说明。
倘若两个地区存在密切近似的或典型的物种,则依照伴随着变异的生物起源学说的观点来说明,这意味着从前同一种亲类型曾生活在这两个地区,而且,一旦在两个地区我们找到有密切近似的物种生活,我们绝对还能找到两个地区所共有的另外的物种。无论何地,在那里倘若找到诸多密切近似的而差异显著的物种,则在该地一样也能找到同一群的可疑类型与变种。诸地区的生物定然同移入者的最近根源地的一些生物存在关联,这是一个通常规律。经加拉帕戈斯群岛、胡安?斐尔南德斯群岛以及别的美洲岛屿上的差不多全部的动植物和相邻的美洲大陆的动植物的生动关系中,我们极易体会到此点:在佛得角群岛以及另外的非洲岛屿上的生物和非洲大陆生物的关系中我们也可以看到这点。不能否认,依照特创说,此等事实是没法解释的。
我们已经看到,全部过去的与现代的物种都可以群下分群,且绝迹的群一般介乎现代诸群之间,在这般情况下,它们都能够归入为少部分的大纲内。依照自然选择以及自然选择所导致的灭绝与性状差别的学说,该事实是能够理解的,而且依照相同的原理,我们还可以理解,各个纲里诸类型间亲缘关系错综复杂的缘由。我们一样可以理解,为何在分类上一些性状比另外的性状更为有用--为何某种适应的性状尽管对于生物相当重要,然而在分类上却基本上毫无价值,为何经残迹器官而来的一些性状,尽管对于生物毫无用处,可在分类上通常却有着高度的价值;另外,胚胎的性状何以一般有着最高价值。与其适应性的类似相反,全部生物的真实的亲缘关系能够归因于遗传或系统的共同性。“自然系统”是某种依据谱系的排列,经所得到的差别诸级,通过变种、物种、属、科等术语来表示的;我们应当经由最稳定的性状去找寻系统线,不论它们是什么,也不论在生活上它们如何不重要。
形成人的手、蝙蝠的翅膀、海豚的鳍以及马的腿的骨骼都是相似的--长颈鹿颈与象颈具有着相同数目的脊椎--以及数不清另外的类似事实,依照和缓慢的、微细而不间断的变异相伴随的生物起源学说,立即能够得以解释。蝙蝠的翅膀与腿--螃蟹的颚与腿--花的花瓣、雄蕊与雌蕊,即便使用目的不一样,可它们都有着相似的结构样式。此等器官或部分在诸纲的早期祖先中曾经是相似的,可后来慢慢产生了变异,从此观点出发,在大体上上述的相似性还是能够解释的。不间断的变异不一定产生在早期年龄中,而且其遗传发生在相应的而并非是更早的栖息时代;依照该原理,我们能够更为清楚地理解,何以哺乳类、鸟类、爬行类与鱼类的胚胎会这样酷似,而其成体类型又完全不同。如不得不借助非常发达的鳃来呼吸溶解在水里的氧气的鱼类那般,呼吸空气的哺乳类或鸟类的胚胎有着鳃裂与弧状动脉,对于此点,我们不必讶异。
时而由于生物的自然选择,长期不使用某些器官使得这些器官会在改变了的栖息习性或生活环境下失去作用且慢慢缩小;依照此观点,残迹器官的意义就被我们所理解。然而在生存斗争中不使用与选择往往是在各个生物成熟而且必定在充分发挥作用时,才可以对生物产生影响,可是对早期生活中的一些器官不会产生何种影响;所以在这初期年龄那些器官不会缩小或变为残迹。比如,小牛从某个有着十分发达牙齿的早期祖先那儿遗传了牙齿,可其牙齿却从不穿出上颚的牙床肉;我们应该相信,由于在自然选择的作用下,舌与颚或唇变得十分适于吃草,而不用借助于牙齿,因而从前成长动物的牙齿就因为不使用而缩小了;然而在小牛中,牙齿却未受到影响,而且依照遗传在相应年龄的规则,它们从遥远的时期一直遗传到现在。那些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器官,比如小牛胚胎的牙齿或者是诸多甲虫的连合鞘翅下的萎缩翅,既然会数目众多地存在,倘若用各个生物以及它的所有相异部分都是被特别创造出来的观点来说明的话,这是无法说通的。能够说“自然”曾经想方设法地运用残迹器官、胚胎的以及同原的结构来泄露其造物的设计,只不过我们太粗心,因而无法明白它的苦心。
依照上面的论述,我完全相信,在系统的漫长历程中物种一度产生变化,就这我已进行了复述。这基本上是经由对数之不清的不间断的、微小的,有利的变异进行自然选择来实现的;而且采用重要的方式;也就是借助器官的使用与不使用的遗传效果;还有不重要的方式,即有关于不管过去或现今的适应性结构。其产生依赖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外界条件的直接影响,另一方面是对我们来说仿佛是无知的自发变异。看来以前在自然选择以外使得结构上永久变化的此种自发变异的频率与价值,是被我低估了。可是由于近来我的结论曾被极度歪曲,而且有人说我把物种的变异全部归因于自然选择,因而请允许我指出,在本书的第一版,以及在今后的若干版中,这样一段话曾被我放在最显著的地位--《绪论》的结尾处:“我相信,‘自然选择’是变异的最关键的但并非独一无二的手段。”此话并未产生什么作用,可尽管根深蒂固的误解力量这样之大,科学的历史亦会说明,此力量是不会长久延续的。
让人无法想象的是,某种虚假的学说竟然也可以如同自然选择学说那般给上述几大类的事实以这样令人满意的解释。有人近来反对说,此种讨论方法存在欠缺;然而,该方法是用以判断一般生活事件的,而且频繁地被最伟大的自然哲学者们所运用。光的波动理论就是这般而来;而地球环绕中轴旋转的看法,至今还未找到直接的证据。倘若谁要说科学对于生命的本质或起源这一更高深的问题还未提出解释的话,这并非有力的异议。谁可以说清地心引力的本质是何呢?但是无人会反对依据地心引力这一未知条件得出的结论;虽然以前列不尼兹曾经对牛顿发难,说他把玄妙的性质与奇迹引进到哲学里来了。
我无法找到好的理由来说明本书所提出的观点何以会震动一切人的宗教感情,记住下面情况,你就会明白此种印象是多么短暂--人类曾有过的最伟大发现,也就是地心引力法则,曾经也被列不尼兹攻击为“自然宗教的覆灭,因而推理也是启示宗教的覆灭”.某位知名的作者兼神学者给我写信说,“他已慢慢感到相信‘神’创造出某些少部分原始类型,它们自己可以发展成另外的必要类型,与相信‘神’需要某种新的创造作用以补充‘神’的规律作用所产生的空虚,一样都是崇高的‘神’的观念”.
能够质问,物种的可变性为何直到最近仍然被几乎一切在世的最杰出的博物学者与地质学者所质疑。在自然状况下生物不会产生变异是不可主张的,在历史长河中变异量是某种有限的量是不可证明的,无法在物种与特征明显的变种之间找到明清的界限。物种杂交必定导致不育是不可主张的,但变种杂交却肯定能育;或者扶持不育性是创造的某种特殊禀赋与标志。一旦地球的历史被想成是短暂的,差不多无法避免地就会得到物种是不变的产物的结论;而目前对于时间的推移我们已得到了某种概念,我们就不能毫无依据地假定地质的纪录是那么的完全,因而一旦曾经物种有过变异,关于物种变异的显著证据它就会为我们提供。
可是,因为我们总是不想立刻承认强烈的变化所历经的步骤,而此些步骤又不被我们所了解,所以我们本能地不想承认某个物种会产生另外的变种。这与下面的情况相同:起初莱尔曾经主张长行的内陆岩壁的构成与巨大山谷的凹陷都是因为我们现今看到的依旧在起作用的因素产生的,非常多的地质学者对此都觉得很难接受。对于尽管是一百万年此种用语的充分意义思想可能也不能掌握,则对于历经漫长时期所积累的相当多的微小变异,其一切效果如何更是不可以综合领会。
即便我相信该书经以提要的形式提出来的观点是完全正确的,可是,对于因经历漫长的岁月而装满了大量事实的经验丰富的博物学者的思想来说,其观点和我的观点恰恰相反,我从没指望说服他们。在“创造的计划”、“计划的一致”此类说法下,我们的无知那么容易地被遮盖,且还会仅把事实重述一遍就认为自己似乎已经给出了某种解释,不论是谁,只要他的性情侧重于还没被解释的难点,而对诸多事实的解释不予重视他就肯定要否认此学说。思想被赋予相当大的适应性且已经开始怀疑物种不变性的少部分博物学者也许会受到本书的影响;可是我信心满怀地看着未来--期望那些年轻的、后起的博物学者,他们能毫无偏见地去看待此问题的两方面。经由引导已确信物种是可变的人们,不论哪一个,倘若自觉地表示出他的确信,相当于他便做了好事;因为唯有此般,才可以移去对此问题所持的深刻偏见。
若干位著名的博物学者最近阐述他们的观点,肯定在各个属中都包含着诸多公认的却并非真实的物种:而肯定另外的一些物种才是真实的,就是单独被创造出来的。我觉得,这是一个稀奇的论断。他们深信,有一些至今还被他们自己认为是特别创造出来的,而且大部分博物学者也是此般看待它们的、因此它们有着真实物种的全部外部特征的物种,是通过变异产生的,可是他们不想把这相同观点延展到别的略有差异的类型。即便这样,他们并不假装他们可以确定,又或是甚至可以猜测,哪些生物类型是因创造而来的,哪些生物类型又是因第二位法则产生而来的。在某一种情况下他们肯定变异是真实原因,可在别的一种情况下却又断然否认它,可又不指出这两种情况的不同之处在哪。在未来的某一天这将作为怪异的事例来阐明祖先见解的盲目性。对奇迹般的创造行为,这些作者并没有表现出比对一般的生殖更加大的惊奇,然而他们是不是真正的肯定,一些元素的原子在悠久的地球历史时期中,会突然被变成活的组织呢?在每次假定的创造行为中他们是否肯定都会产生出某个个体或多个个体呢?全部无法计数种类的动物与植物被创造出来时到底是卵还是种子还是完全长成的成体呢?倘若是哺乳类的话,是否它们是带着营养的虚假印记被创造在母体子官呢?毋庸置疑,那些确信只会出现或创造少部分生物类型或一种生物类型的人是没法解答此类问题的。若干位作者曾主张,确信创造成百万种生物和创造一种生物是同等容易的:然而莫波丢伊的“最小行为”的哲学名言会指引更愿意去接受不多数目的思想:可是我们绝对不应相信,生物在创造出来时,各个大纲里的数之不清就有着遗传自单独某个祖先的显著的、骗人的印记。
作为事物早先状态的纪录,我在上面各个节及另外的的地方记下了一些博物学者们相信各个物种都是被分别创造的语句;我由于此般表达意见而遭到很大责难。然而,不用怀疑,当本书第一版出现之时,这是当时通常的观点。从前我同诸多博物学者讨论过关于进化的问题,可无一次遇到过何种的赞同。那时可能一些博物学者确实相信进化,可是他们要么闭口不言,要么叙述得相当模糊使得很难理解他们所表达的意义。目前的情形完全不一样了,基本上一切的博物学者都不否认伟大的进化原理。即便这样,依旧有一些人,他们相信曾经物种经由令人无法解释的方式而忽然产生出新的、差异极大的类型;可是,就像我以前竭力说明的,诸多证据能够提供反对该种巨大而忽然的变化,从科学的观点看来,便于进一步研究,深信新的类型可以以难以理解的方式忽然从旧的、非常相异的类型当中发展出来,和深信物种由尘土中创造出来的旧信念比较起来,并没有优越的地方。
人们或许会问,究竟我要把物种变异的学说延伸到多远。回答该问题非常困难,因越是我们所谈论的类型不一样,对系统一致性有好处的论点的数量就越少,它的说服力也便越弱,可是最有力的论点能够延伸得很远。一条亲缘关系的链子将整个纲的全部成员相联结,全部都可以依群下分群的相同原理来与之分类。有时化石遗骸有某种可以将现存诸目之间的巨大空隙填充起来的倾向。
残迹状态下的器官明了地显示,某种早期祖先的此类器官是相当发达的;在某些情况当中这意味着其后代已产生了相当多的变异。整个纲中,一切结构都是在相同式样下产生的,且初期的胚胎互相之间密切相似,因而我不得不相信相同大纲或同一界的全部成员都被变异相伴随的生物起源学说所包括是正确的。我肯定动物最多是传自于四种或五种祖先,而植物也是传自于相同数目或较少数目的祖先。
经类比方法让我更进一步肯定,全部动物与植物都传自某一种原始类型。然而又或许我们被类比方法引入歧途。即便这样,全部生物在其化学成分上、细胞结构上、生长规律上、对于不利影响的易感性上,它们都存在诸多的相同之处,甚至经由下面好像不重要的事实我们也能够发现此点,也就是同一毒质通常可以一样地对各种植物与动物产生影响;瘿峰分泌的毒质可以让野蔷薇或橡树出现畸形。在全部生物中,除一些最低等的生物之外,从根本性质上看有性生殖好像都是类似的。在全部生物中,就目前所了解的而言,起初的胚胞是一样的,因而全部生物都起源于共同的根源。我们只要了解一下这两个主要部分--也就是动物界与植物界--我们会观察到一些低等类型这样具有过渡的性质,使得在确定它们到底应该属于哪一界的问题上竟引发了博物学者们的争论。就像阿萨?格雷教授所说的,“可以说最初在特性上诸多低级藻类的孢子与另外的生殖体有着动物的生活,今后又不用怀疑地有着植物的生活”.因而,从伴随着性状分支的自然选择原理来看,动物与植物起源于如此一些低级的中间类型,应该是可信的;并且,倘若我们承认了此点,则我们就应当一样地承认在这世界上栖息过的全部生物都传自于某一原始类型。可是该推论主要根据类比方法,它可不可以被接受是无关紧要的。就像刘易斯先生所主张的,不用怀疑,在生命的开端期也许就会产生诸多不一样的类型:然而,倘若真是这样,那我们就能推断,仅有少部分类型曾经有变异了的后代被遗留下。因为,就像最近我所提出的有关各个大界、像“脊椎动物”、“关节动物”等成员的观点,在其胚胎上、同原结构上、残迹结构上,我们都可以提供显著的证据用来证明各个界里的全部成员都传自于单独某一个祖先。
在本书里,我和华莱士先生提出的看法,又或是和物种起源相关的相似的看法,如果被普遍接受,我们就可以或许预料到将会有重大革命产生在博物学中。分类学者仍旧能够始终如一地工作:然而相似这个或那个类型是不是为真实物种此种可怕的疑问对他们不再产生干扰。由我的经验来说,对于各种难点的解脱将是不值一提的。对于不列颠树莓类的五十个物种是不是真实的物种这一永不停止的争端将会结束。分类学者所做的仅是确定(这并不容易)无论哪种类型是否有着充分稳定性且能不能和别的类型区别开来,而后给其下一个定义;倘若可以给它下一个定义,则就要决定那些差异是不是有着充分的重要性,值得被称为物种。后者将比它目前的情况远为重要;因为无论哪两种类型,不管它们之间有着如何轻微的差异,倘若不是因为中间诸级将其混在一起的话,大部分博物学者便会觉得这两种类型已经能够上升到物种的地位。
今后,我们只能承认物种与有着明显特征的变种之间的唯一不同之处是:变种已被人所了解或肯定如今被中间级进联结起来,但物种却是在从前就被如此联结起来的。所以,在考虑任何两种类型之间如今有着中间级进的情形下,我们将被指引更为认真地去衡量、更为高度地去估量它们之间的真正差异量。目前往往被认为仅是变种的类型,将来被确信值得给以物种的名称的可能性相当大;此般情况下,科学的语言与普通的语言就毫无差异了。总之,对待物种我们不得不持以博物学者对待属那般的态度,他们不否认属仅是为了方便而作出的人为组合。该展望或许并不令人愉快;可是,至少我们不会再徒劳无功地去探索物种这一术语的还没被发现的以及不可能发现的本质。
博物学的另外的更为通常的部门将会引起人们非常大的兴趣。比方说亲缘关系、模式的同一性、父性、形态学、适应的性状、残迹的及萎缩的器官等,此等博物学者所用的术语将不再是隐喻的,其将会有确切的意义。当我们不再如同未开化的人一般把船当做毫不理解的东西那般来看待生物之时;当大自然的各个产品都被我们看成是有着悠久历史之时;当各种复杂的结构与本能都被我们看成是一个个分别有利于所有者的设计的综合,如同全部伟大的机械发明都是诸多工人的劳动、经验、理性甚至错误的综合之时;通过经验而谈,当我们如此这般观察各个生物的时候,博物学的研究就会变得如此的有趣。
在变异的缘由与规则、相关规则、使用与不使用的功效、外界环境的直接作用许多方面,将会开辟出一片宽广的、差不多是处女地的研究领域。关于家养生物的研究价值便会极大地提高。培育某个新品种,较之于在已有记录的许多物种中添加某个新物种,就会是一个更重要也更有趣的研究课题。就其所获得的安排而言,我们将按谱系与之分类;那个时候它们才会真正地表现出所谓“创造的计划”.在我们的目标明确之时,分类的法则必定会变得更为简单。因为我们还没拥有任何谱系或族徽,所以我们仅能依据各种长时间遗传下来的性状去发现与追踪自然谱系中存在着的相当多分支的系统线。消失之久的结构的性质将会被残迹器官准确地表明。被称之为异常的、又或是能够想象力十足地被称之为活化石的物种与物种群,对我们建构一张古代生物类型的图画将十分有利。胚胎学通常会向我们表现出各个大纲内原始类型的结构,仅仅稍微有些模糊而已。
倘若我们可以肯定相同物种全部个体以及大部分属的全部密切近似的物种,曾在很近的时期传自于第一个祖先,而且从某个诞生地迁出;倘若我们更确切地了解迁移的很多方式,且依照地质学目前对于从前的气候变化与地平面变化所说明的观点与将来会继续说明的观点,则我们就必定可以通过令人惊奇的方式恢复出全地球生物的以前迁移的情况。甚至在现在,倘若对大陆两岸的海栖生物之间的不同之处进行比较,并且对大陆上各种生物和其迁移方式显著有关的性质也比较一番,则我们就可以或多或少了解一些古代的地理状况。
地质纪录的极度缺失损失了地质学此门高尚科学的光辉。把埋藏着生物遗骸的地壳看做一个很丰富的博物馆是不应当的,因为它收藏的不过是些偶然的、片段的、贫乏的物品罢了。应该把各个含有化石的巨大地质层的堆积看做是由偶然的有利条件来决定的,而且应该把不间断阶段之间的空白间隔看做是相当长久的。然而经比较以前及将来的生物类型,我们便可以多少可靠地测出这些间隔所持续的时间。当我们企图依照生物类型的通常演变,把两个并不含有很多同样物种的地质层当做严格地属于相同时期时,必定要慎重。由于物种产生与绝迹的原因是缓缓产生作用的且至今仍旧存在,而并非是出于创造的奇迹行为;而且由于引起生物变化的全部原因中最关键的是某种基本上无关于变化的或者突变的物理条件的原因,也就是生物与生物之间的彼此关系--某种生物的改进会使得别种生物改进或灭绝;因而,包含于不间断地质层的化石中的生物变化量尽管不能够作为某种测定实际的时间进程的尺度,可也许能够作为某种测定相对的时间进程的尺度。然而,诸多物种也许在集体中长时期里保持不变,但是在相同时期中,相当多的由于迁徙到新的地区且与外地的同住者产生竞争的物种,也许出现变异;因而我们没有必要过高地评价把生物变化当成时间尺度的准确性。
我看到了以后会更为重要的宽广的研究领域。心理学将坚固地建在赫伯特?斯活塞先生所已奠立的良好基础上,也就是,各个智力与智能都是经级进必然得到的。这样,人类的起源及历史也会得到诸多说明。
有关所有物种都是被独立创造出来的观念,最优秀的作者们好像感到特别满意。照我来说,正如决定个体出生与死亡的原因一般,过去与目前地球上的生物的产生与灭绝也是因为第二性的原因,这与我们所了解的“造物主”在物质上打下印记的原理更为相符。当全部生物不被我看做是特别的创造物,却仅看做是远在寒武系第一层沉积下来之前就栖息的一些少部分生物的直系后代,我认为它们由此变得尊贵了。按过去的事实来推断,我们能够稳当地推测,无论哪一个现存物种都不可能把它的未改变的外貌遗传给遥远的以后。而且栖息在现今的物种相当少地把任何种类的后代遗传给非常遥远的将来,由于依照全部生物分类的方式来看,各个属的大部分物种以及很多属的全部物种都未曾留下后代,而是已全部灭绝了。遥望未来,我们能够断言,诸纲中较大的优势群的一般的、分布广泛的物种,最终将取得胜利且可以产生占有优势的新物种。既然全部现存生物类型都是远在寒武纪之前就有着的生物的直系后代,则我们能够肯定,普通的世代演替一直没中断过,并且还能够确定,从无任何灾变曾使整个地球变成生命的荒漠,所以我们多少能够安心地去展望一个悠远的、安定的将来。由于自然选择仅是依照而且也是为了所有生物的利益而工作,因而全部肉体的与精神的天赋都倾向于向完善化演进。
凝忘树木繁盛的河岸,覆盖着诸多的种类众多的植物,群鸟在灌木林里歌唱,昆虫飞来飞去,蚯蚓在湿润的泥土之中爬行,静想一下,此等结构巧妙的类型,互相这般迥异,以此般复杂的方式互相依存,但它们都产生于我们四周起作用的法则。这应该是有趣的事情。这些法则,由广义上来说,就是和“生殖”相伴随的“生长”;差不多包含于生殖以内的“遗传”;因为生活环境间接与直接的作用以及因为使用与不使用所产生的变异:生殖率这样之高使得引起“生存斗争”,以致导致“自然选择”、并导致“性状分歧”以及较少改进的类型的“灭绝”.此般,经由自然界的战争,经由饥饿与死亡,我们就可以体会到最令人赞美的目的,也就是高级动物的产生,直接随之而来。此种认为生命以及生命的某些能力原来是经“造物主”注入给少部分类型或一个类型的,而且认为在该行星依据引力的既定准则持久运行的时候,最绚丽的与最惊奇的类型从此简单地萌发,过去,以前并且至今依旧在进化着的观点是相当瑰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