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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声北击南的攻克 第一节 苦恼(上)

书名:三色旗飘扬 作者:Tpfood 本章字数:3485

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18:18


新年元月,依然寒风瑟瑟,但在圣佩特洛城北的平原上,肩扛着燧发火枪的士兵却齐装满员的站成了一道道密集的横队,静待着命令。

彼得在谢尔和长枪旅旅长兰迪·罗杰的陪同下,从士兵前方骑马而过,检视着已经全部换发成燧发火枪的长枪旅。看着各个气宇轩昂的士兵们,彼得甚感欣慰,整个人的精神头也显得高昂。

“格雷西亚第六步兵师,虽然不是什么精锐,但也是一支经历过严格训练出来的部队,结果在与白鹰佣兵团的战斗时,护送阿斯维特的部队居然被其歼灭了。这一点让我倍感意外。”

彼得悄声的对着谢尔说道,言语之间流露出了些许感慨,“还有风之丘陵的战斗,火绳枪兵在面对燧发火枪横队的对射之中,被压制的很惨。最多也就是在短兵相接时,长矛手才能发挥一些优势。”

谢尔却显得不以为然,“燧发火枪确实在装填速度和队形密集程度上,比火绳枪方阵的三段击要高效,但我认为完全撤出长矛兵的编制,太过于极端了。正如殿下所说,肉搏战肯定是无法避免的,会平添不必要的伤亡。此外,殿下就不要替那个为钱而丢掉荣誉的白鹰佣兵团了,他们毕竟不是一般的佣兵,而是一支完整的骑士团脱变而成的,战斗力比普通征召兵要强许多”

作为长枪旅的直接负责人,兰迪·罗杰却是一副和稀泥的架势,“作为试验性部队,我还是可以接受这样的改编换装。枪戟旅虽然全面换装了燧发火枪,但不是保留了长矛兵的编制吗?”

显然,这样的做法并不能令谢尔满意,“火枪半旅完全可以做试验性部队嘛!之前南·风之丘陵战斗,就算是才用伏击,不也是在肉搏时吃了亏吗?我们未来在劳斯特恩面对的将是精锐的近卫师,他们的战斗意志和士气,绝不是靠几轮火枪齐射就能打垮的。”

“可是火绳枪兵不能像燧发火枪那样装备刺刀,必须要将近战和防御骑兵的工作完全交给长矛手。燧发火枪却可以利用自身携带的刺刀,组成反骑兵的方阵。况且我相信,只要战术合理,就完全可以扬长避短。”彼得明白谢尔这个老顽固,不是一般的固执,如果他拿老资格来说事,自己就很容易处于下锋。

谢尔却淡淡的一笑,说道:“如果殿下想消除我等对纯火枪部队战斗力的忧虑,那还请殿下证明给大家看!如果不能证明的话,我强烈要求恢复长矛手的编制。毕竟,劳斯特恩会战不能视同儿戏,还是保守一点比较好。”

话到此,彼得陷入为难当中。说实话,他并不是对纯火枪步兵部队有十足的把握,而是作为一种试验性质的。他希望通过战斗来验证他酝酿在心中的战术概念,更重要的是他想借此树立军事指挥的威信和信心。毕竟他的资历太年轻了,一两次小规模战斗不足以让他独挑大梁。

“我会证明的!”彼得还是故作信心十足的样子,回答道。

去哪里找试验对象呢?他并没有头绪,完全是话赶话说到这份儿上逼得!

悻悻而归的彼得,一进入行宫里,就将帽子甩到了仆人身上,结果吓得哪个男仆,扑通跪在了地上。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自己不应该随便将怒气撒到了无辜人,于是便用平缓的语气随便问了问莉莎的情况,以安抚惊恐的仆人。

“莉莎大公储妃正与劳拉皇后和主教大人,正在礼拜堂里听莫利亚枢机执事布道。”男仆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布道?”

彼得虽然将莫利亚·阿莱桑德罗任命为宫廷布道师,但却没指望她真来布道,原本一是希望她多来行宫串门,找莉莎、劳拉来聊天解闷;二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来照顾莫利亚。没想到,她还真来布道!她有那本事来从教义上,驳倒任职多年的主教?

充满好奇感的彼得,径直前往了行宫里的礼拜堂。原本想听听莫利亚是如何被主教批驳的体无完肤,结果却意外偷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

“莫利亚小姐,看来你对圣典注释派有相当深入的了解,似乎并非短时间仓促学习的结果。如果你能整理成了论文,神学院肯定会毫无疑问的授予你学士学位……不,甚至是更高的学位!”

从卡昂维尔主教的语气里可以感受到,彼得相信主教大人并没有在恭维。

“小小年纪,在神学上的成就居然能有这么高?不简单啊~~~”劳拉也是一番感慨,“为什么你会对阿斯·莫利亚所属教派这么熟悉?我记得南印度群岛应

该是和坎佩提亚的黎明教派是一样的。”

莉莎这时突然插了一句,说出了彼得特别想问的问题,“难道因为你和阿斯·莫利亚大人还有什么不解之缘吗?”

礼拜堂里沉静了许久,没有任何人说话。

“因为……”小莫利亚话语间显得很犹豫,“因为我继承了她名字,所以我就要对得起这份荣誉!”

彼得沉思的片刻,手握在门把手上,几次犹豫是否要推门而进,但还是拿不定主意。因为他不知道进去后,面对小莫利亚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最后,彼得只能悄悄的离开了,就好像是没有出现过在这里。

“怎么一脸多愁善感的模样?在想什么事情呢?”一个稚嫩的萝莉声从前面传来。

抬头一看,蒂娜距离不远的地方向着彼得挥手。他摊了摊手,无可奈何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谢尔他对长枪旅撤编所有的长矛手,有很大意见。”

此刻蒂娜也叹了口气,“还守着大方阵的不放吗?从大方阵的发展轨迹来看,火枪的比例是逐步在提高的,从20%直到50%,这不是一直在说明火枪的重要性正在不断的提高。如今提高到100%是大势所趋,他看不出来吗?”

“他主要是质疑没有了长矛手,纯火枪部队会在近战格斗时吃大亏的。”彼得说着便同蒂娜在后花园里转悠了起来,“燧发火枪加上刺刀也就是等身高,确实比长矛要少其三分之一的长度。再加上长矛手多为密集排列,确实很难肉搏将其击败。”

蒂娜为此也陷入了沉思,“看来谢尔很看重近战肉搏啊!其实,长矛手如果想发挥战斗力,就必须要成方阵才能实现,但是这样密集的方阵,很容易成为敌军炮火的优先打击目标。一旦被命中,必然遭到了重大损失。况且,长矛手还将有限的兵力分出了一部分,削弱了火枪的射击火力,这是很吃亏的。”

这些事情,彼得是很明白,但是却无法说服固执己见的谢尔。他摆了摆手,“除非我们能拿出战机来证明,否则他还是保留意见的。”

“可你为什么非要让他得到认可呢?你可是大公储啊!”蒂娜虽然若无其事的问道,但其实她是知道其中原委的。

彼得一下子被逼到了角落里,似乎非要让其回答。可是他比并不像把自己心中的真实顾虑说出来,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是有损于自己的威信。不管找什么托辞,必须要先应付过去,可是怎么说才好呢?

“因为殿下以仁执政,他并不像靠权力来胁迫人顺从,尤其是像谢尔这样的老臣,更是要敬重有加。”纤弱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

回头一看,小莫利亚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后。

“请原谅我的不礼貌。原本我只是想向殿下告辞,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小莫利亚拎起裙子,欠身行了下礼。

彼得摆手示意没关系,“莫利亚·阿莱桑德罗小姐又不是外人。怎么要回去教堂了吗?”

“是的,我还要回去处理一些教务上的事情。身为约翰·胡德枢机主教大人的执事,而且圣佩特洛城这一段时间教务尚需整顿,所以事情比较多。”小莫利亚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说起来,彼得每次看到小莫利亚时,总有种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总之是很复杂的情绪,“好吧,请路上小心。”

小莫利亚离开了。

彼得心情似乎平复了很多,转头问道:“你不觉得小莫利亚这个人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吗?”

蒂娜用手支着下巴,“准确的说,她有些地方想阿斯·莫利亚,有些地方又不像!其心思和城府,根本不像她这个岁数的女孩,尤其还是个常年卧床在家的那种。”

“好吧,关于劳斯特恩会战,你有什么看法?”彼得不想在小莫利亚身上再纠缠下去了,“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么仓促的答应了巴盎司的要求,我会不会当时太冲动了?”

蒂娜深吸了一口气,“你才明白啊?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据我的推测,布列特雷斯肯定会集结超过6万人以上的部队,与我们和格雷西亚进行决战。双方十几万的兵力在劳斯特恩地区进行,就咱们这点兵力,只能算是炮灰级别的了,而且你还挑了最难对付的第一近卫师。”

“这样一来,搞得我愈发心里没底了。”彼得陷入了苦恼,“新战备和新战术,没有得到验证,而且又是面对如此大规模的会战,万一输了可就真的倾家荡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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