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08:25
是主人送他的,而此事也得到了女管家的证实。卢卡斯已经雇用米尔顿三年了,但从未带他去欧洲却是值得注意的。有时,卢卡斯去巴黎会一下子三个月才回来,只是把米尔顿留在高道尔芬街看家。至于女管家,她在出事的那晚没听到任何声音,她说即使来了客人,也是主人亲自请进来的。
一连三个上午,我都没有从报纸上看到此案被侦破的消息。假如福尔摩斯还知道一些情况,至少他并未说出来。但是他对我说,雷斯垂德侦探把所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他了,我也相信他可以尽快了解案件的侦破情况。就在第四天的上午,报上登了一封从巴黎拍来的很长的电报,问题就似乎全部解决了。电文如下:
巴黎的警察根据已有的发现(据《每日电讯报》报道)可以解开艾秋阿多·卢卡斯先生惨遭杀害之谜。大概读者还记得,就是本周一的夜间,卢卡斯先生在高道尔芬街自己的住所内被人用匕首刺致死了。他的男仆曾被怀疑与此事有关,但后来因他被查明不在现场将其释放。昨天,巴黎警察当局接到几位个人的报告,得知他们的主人亨利·弗那依太太精神失常了。她的住处是奥地利街某处的一栋小房子。弗那依太太在经过有关卫生部门检查后,被证早就患上了危险的躁狂症。弗那依太太于本周二自伦敦归来,经过调查找到了她的行踪与威斯敏斯特教堂凶杀案相关的证据。经验证及多对照片核对,当局认定M·亨利·弗那依与艾秋阿多·卢卡斯事实上同为一人。由于某种原因,死者轮流居住在巴黎和伦敦。弗那依太太是克里奥尔人,性情比较古怪,容易激动,由于忌妒渐渐颠狂。据推测,病人或许因颠狂发作而持匕首杀害了死者,震惊了整个伦敦。目前,尚未查清周一晚间病人的所有活动。但是,周二清晨,在查林十字街火车站上有一名妇女容貌与她酷似,因外貌奇异、行为狂暴令仆人们关注。因此,相关人士认为或因病人颠狂发作而杀了人,或因行凶致使病人复发颠狂症状。目前,她尚不能对过去进行连贯性叙述,医生们已认定她无法恢复理智。有人证明,本周一晚见一位妇女站在高道尔芬街,曾一连数个小时凝视那栋房子,也许她正是弗那依太太。
我在福尔摩斯快吃完早餐的时候将这段报道读给他听,并说:“福尔摩斯,你怎样看这段报道呢?”
他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说:“华生,你真能憋住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过去三天中我没对你说什么,原因是没有可说的。现在这则来自巴黎的消息,同样对我们没有多大的意义。”
“和卢卡斯的死还是有比较大的关系的吧?”
“卢卡斯之死不过是意外发生的,与我们真正的目标——找到文件并避免欧洲发生一场灾难比起来,实在无须过多关注。在过去的三天里,唯一重要的就是没发生任何事。这两天里,几乎每过一个小时我就能从政府那里收到一次报告。可以,在论在欧洲的什么地方,目前都尚未出现不安的迹象。假如这封信丢失了——不,这是不可能的——只是如果,它又会在哪儿呢?会在谁手中呢?他又为什么要将其扣压呢?这个问题就是一把锤子,日以继夜地敲着我的脑子。卢卡斯这死和信件的先生,果真是巧合吗?他收到过信吗?假使他收到了,为什么信不在他的文件里呢?是不是被他那疯狂的妻子拿走了呢?如此一来,信会不会在她巴黎的家中呢?我用什么方法才能搜到这封信却又不被巴黎警察怀疑呢?亲爱的华生,不但罪犯为此案为难我们,连法律也阻挠我们。所有人都妨碍我们,全事情又如此重大。如果我能把这个案子顺利解决,那将是我一生事业中最大的荣誉。啊,又有新情况了!”他匆忙地看了看刚刚送来的信说:“雷斯垂德好像查到重要情况了,华生,把帽子带上,我们走着去威斯敏斯特教堂区。”
于是,我第一次来到了此案现场。这栋房子很高,从外表上看有些陈旧,但有着严谨的布局,大方美观,结实耐用,有十八世纪建筑的风格。雷斯垂德正通过前面的窗户向外张望,一个个子很高的警察开门将我们请了进去,雷斯垂德热情地走了过来。我们走进去,看见地毯上只有一块形状不规则并且很难看的血迹,没有什么其他的痕迹。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小块方形地毯,四周是由小方木块拼成的旧式地板,图案很美丽,擦得也很光滑。壁炉上面的墙上挂满了缴获来的武器,其中的一把匕首就是此案的凶器。窗户旁边有一张名贵的写字台,屋里所有的摆设,如油画、小地毯及墙上的装饰品等,都十分精美豪华。
雷斯垂德问:“看到巴黎的消息没有?”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
“这次,也许我们的法国朋友发现了关键之处,他们说得有理,当时敲门的是她。这来客令人感到意外,由于卢卡斯和外界接触不多,帏不能让她在街上待着,所以才让她进到屋子里。弗那依太太对卢卡斯说她找他很久了,还责备了他。事情之间总是有联系,墙上挂着匕首,可以方便地拿来用。但也不是一下子就刺死的,因为椅子全倒在一边了,卢卡斯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椅子,他企图用椅子挡开行凶者。事情看起来已经清楚了,好像就发生在眼前。”
福尔摩斯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雷斯垂德。
“找我又是为什么呢?”
“哦,是另外一件事,虽然件不大,但我想你会很感兴趣,因为这件事很奇怪,也就是你说的反常。至少从表面来看,这和主要事实没有关系。”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
“你知道,发生了这类案件,我们总会将现场小心翼翼地保护好,派人昼夜看守,所有东西都不准动,也确实没有人动。我们在今天上午把这个人埋葬了,调查也结束了,就想到应该打扫一下屋子。这块地毯只是摆在那儿,并未固定在地板上。我们无意中掀了下地毯,看见……”
“什么?你看见……”
福尔摩斯很焦急,他的表情有些紧张。
“我敢说你就是用一百年也猜不到。你看没看见地毯上的那块血迹?大部分血迹已经把地毯浸透了吧?”
“应该如此。”
“然而白色的地板上相应的地方并没有血迹,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没有血迹!不过,确实——”
“虽然你觉得确实应该有,但事实上就是没有。”
他将地毯的一角握住,用力翻了过来,证实他的没的说假话。
“不,地毯下面和上面有同样的血迹,肯定要留下痕迹。”
这位着名的侦探被雷斯垂德搞得很迷惑,甚至高兴地笑了起来。
“我现在就把谜底揭开。第二块血迹是存在的,但位置和第一块的不同。你可以清楚地看到。”
他边说边掀开了地毯的另一角,这一块洁白的地板上立刻露出了一片紫红色的血迹。“福尔摩斯先生,你有什么看法吗?”
“这个简单,原本两块血迹是一致的,但地毯被人转动了。地毯的形状是方的,也没有被钉住,移动起来很容易。”
“福尔摩斯先生,不需要由你来告诉我们警察地毯被转动过了。这一点很明显,因为地板上的血迹应该正好被地毯上的盖住才对。我想知道的是,移动地毯的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福尔摩斯神情呆滞,但我能看出他内心异常激动。
他想了一会儿,问道:“雷斯垂德,那个站在门口的警察是一直在现场看守的吗?”
他接着说:“请你听从我的意见,认真地盘问他一下。不过,不要在我们面前问。带他到后面的屋子单独谈,也许他会说实话。你问问他为什么竟然敢放进其他人,还把那个人独自留在屋中。不要问他有没有让人进来过,直接说你已经知道进来过人。强迫他回答,让他知道坦白是唯一能够得到谅解的方法。请务必按我说的做!”
雷斯垂德走后,福尔摩斯这才表现出内心的狂喜,他对我说:“华生,看着吧!”他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振作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平静。他迅捷地把地毯拉开,立即匍匐在上面,同时试着去抓每一块方木板。他不断地用指甲掀着木板,其中的一块忽然活动了。它就像是箱子盖,从有活页的地方被掀起来。板下是一个小黑洞,福尔摩斯立即伸进手去,但是,他在把手抽回来时哼了一声,显得既生气又失望——洞是空的。
“快,华生,快放好地毯!”刚刚把那块木板扣上并放好地毯,便从过道里传来了雷斯垂德说话的声音。他走进来时福尔摩斯正懒散地靠着壁炉架什么都没做,显现一幅很有耐心的样子,还用手遮住嘴打起了呵欠。
“久等了,福尔摩斯先生,抱歉。大概你已经不耐烦了吧?他承认了。麦克弗逊,过来,把你办的好事讲给这两位先生听听。”
那个高个子警察因羞愧而满脸通红,表情十分后悔,小心翼翼地溜进屋子。
“先生,我真的没打算做坏事。昨天晚上,有一位年轻的妇女因弄错了门牌号走到大门前,我就和他谈了起来。一个人整天守在这里,太寂寞了。”
“后来怎样呢?”
“她想看看发生凶杀的地方,她说她看报时知道了这件事。这个女人很体面,也很会说话。我觉得她看了也没什么关系。看见地毯上的那块血迹,她立刻就跌了,躺在那里就像死了。我去后面弄了点水也没能弄醒她,只好到拐角的'常春藤商店买了点儿白兰地。谁知道我着白兰地回来后,这位妇女已经不在这里了。我想她大概觉得不好意思,不想再见到我吧。”
“那块地毯又怎么会被移动了呢?”
“我回来时,地毯已经被弄得不平了。因为她就倒在地毯上,而地板很光滑,地毯又没固定。我回来后就把地毯摆好了。”
雷斯垂德很严肃,他说:“麦克弗逊,记住这个教训,你瞒不住我。你一定认为没人能你的玩忽职守,但我看到地毯后立刻就知道有人来过屋里。东西都没丢,还算你走运,否则少不了要你吃点苦头。福尔摩斯先生,因为这件小事请你过来,真是抱歉。不过,我以为你会对两块血迹不在一起感兴趣。”
“我确实很感兴趣。警察,那位妇女只来过一次吗?”
“是的,只有一次。”
“她是谁?”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是看到广告前来应聘打字,但走错了地方。这位妇女很年轻,既温柔又和蔼。”
“是高个子吗?很漂亮吗?”
“没错,她长得真的很好看,称得上漂亮。应该有人会说她很漂亮的。她说:‘警官,让我看一看吧!’她会使用哄人的方办。我原本只想让她从窗户那儿探头看看的,那就不要紧了。”
“她打扮如何?”
“打扮得比较素雅,长袍一直拖到脚面。”
“什么时候来的?”
“天刚黑时。我买了白兰地回来,那时人们正在点灯。”
福尔摩斯说:“好的。华生,我们走吧,还要去其他地方,还件事很重要呢。”
我们从这栋房子出来时,雷斯垂德依然在前面的屋子里,那位悔过的警察替我们把门打开。福尔摩斯走上台阶后转过身来,手中拿着一样物品。这使那位警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喊出了声:“天哪!”福尔摩斯把食指贴在嘴唇上,不让他说话,随后把这件东西放在了胸前的口袋中,很得意地向街上走去。他终于笑出了声说:“太妙了!亲爱的朋友,看着吧,最后一场的幕布拉开了。你不用担心放心,战争不会发生了,崔洛尼·侯普先生的前程依旧光辉,那位不慎重的君主也不会受到这封信的惩罚,首相更无需为欧洲的情况担心。我们只需要一点策略,就能让所有人避免因这件不幸的大事而倒霉。”
在我心中,十分羡慕这样一位特殊的人物。
我忍不住喊道:“你解决这个问题了?”
“华生,这样说还有些早。还有几点依然没有弄清的疑问。但是我们已经了解了足够的情况了,如果仍然无法弄清其他问题,问题就出在我们自己身上了。我们现在直接到白厅住宅街去,做个了结。”
来到欧洲事务大臣官邸后,想不到歇洛克·福尔摩斯却要找希尔达·崔洛尼·侯普夫人。我们来到了上午用的起居室中。
这位夫人红着脸,显得很愤懑地说:“福尔摩斯先生!您太不公平,也太不宽厚了。我对您解释过,希望您不要说出我到您那儿去的事,否则我丈夫会说我干涉他的事务。想不到您却来了,以此说明您和我在事务上有联系,有意使我的名声受损。”
“夫人,不幸的是我别无选择。我既然接受了找回这封非常重要的信件的任务,只能请求您把信交给我。”
这位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那美丽而丰润的脸上阴晴骤然。她凝视前方,身体却有些摇晃,我担心她可能晕倒。她勉强打起精神,竭力镇定着自己的情绪,强烈的愤懑和惊异一时之间完全掩盖了脸上各种复杂的表情。
“您——福尔摩斯先生,您在侮辱我。”
“冷静一点,夫人,这些手法是无效的,把信交出来吧。”
她奔向呼唤仆人的手铃。
“管家会请您离开。”
“希尔达夫人,请别摇铃。您一量摇铃,将会使我为避免流言而做的全部诚恳的努力付诸东流。把信交出来,就会一切好转。如果您配合我,我可以安排好一切。如果您不配合,我就会揭发您。”
她无畏地站在那里,显得十分威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福尔摩斯的双眼,似乎想看透他。她将手放在手铃上,但却克制住了没有去摇。
“您是在吓唬我,福尔摩斯先生。您来这里对一个妇女进行威胁,并不是大丈夫的做法。您说您了解一些情况,您了解到什么了呢?”
“夫人,首先请您坐下说。摔倒会使自己受伤的。您不坐下我是不会讲的。”
“福尔摩斯先生,您有五分钟时间。”
“希尔达夫人,我只需要一分钟。我知道您去找过艾秋阿多·卢卡斯,并给了他一封信;我还知道您昨晚又巧妙地到那间屋子去了;我更知道您是如何将这封信从地毯下面的隐蔽之处取出来的。”
她脸色灰白,一直盯着福尔摩斯,有两次气喘吁吁地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几乎喊着说:“您疯了,福尔摩斯先生,您疯了。”
福尔摩斯从口袋中拿出一小块硬纸片。这是从相片上将面孔剪下来的那部分。
福尔摩斯说:“我总带着它,因为我觉得也许会用得上。照片已经被那个警察已经认出。”
她喘了口气,又靠在了椅子上。
“希尔达夫人,您藏着这封信,现在纠正还来得及。我也不愿意给您添麻烦。我把这封信交还给您的丈夫,就完成任务了。您还是接受我的意见吧,并且对我实话实说。您只剩这最后的机会了。”
她有令人赞叹的勇气,到现在仍然不愿承认失败。
“福尔摩斯先生,我再和说一次,您真是太荒谬了。”
坐在椅子上的福尔摩斯站了起来。
“希尔达夫人,我感到十分遗憾。我已经为您尽了最大努力,但一切都没用了。”
福尔摩斯摇了摇铃,管家随后走了进来。
“崔洛尼·侯普先生在家吗?”
“先生,他会在十二点三刻回来。”
福尔摩斯低头看了看表说:“只差一刻钟,我等着他。”
管家刚刚从屋子里出去,希尔达夫人便跪在了福尔摩斯面前。她将两手摊开,仰起头用满含泪水的双眼看着福尔摩斯,苦苦地哀求道:“请饶恕我,福尔摩斯先生,求求您!看在上帝的面上,不要对我的丈夫讲!我是那么爱他!我不希望他心里有一点不愉快,但这件事会让他十分伤心的。”
福尔摩斯将夫人扶起来。“太好了,夫人,您终想明白了。时间所剩不多了,信在哪里?”
她立刻走向一个写字台,用钥匙找开抽屉拿出一封信,信封是蓝色的,很长。
“福尔摩斯先生,就是这封信,我发誓我没拆过。”
福尔摩斯小声嘀咕着:“怎么能把信放回去呢?快,快,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文件箱呢?”
“还在他的卧室里。”
“太幸运了!夫人,快把箱子拿来!”
不一会儿,她就拿着一个红色的扁箱子回来了。
“您从前是怎么打开的?您复制了一把钥匙?是的,您一定有。打开箱子吧!”
希尔达从怀从拿出一把小钥匙,把箱子打开,里面满满地塞着文件。福尔摩斯把信件夹在靠下面的一个文件的两页之间。把箱子关上并锁好后,夫人又把它放到卧室里。
福尔摩斯说:“现在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丈夫回来了。还有十分钟。希尔达夫人,我已经很努力地保护您了,您应该在这十分钟里坦率地把您做这件不寻常的事的真正目的告诉我。”
这位夫人大声说道:“福尔摩斯先生,我会对您说出一切。我宁愿切断自己的右手,也不忍心让我丈夫有一点烦恼!恐怕整个伦敦都会再有一个像我这样爱自己丈夫的女人了,可是如果我做的这些被他知道了,虽然我是不得以的,也肯定得不到他的原谅。他是一个非常重名望的人,绝他不会忘记或是原谅别人的过失,福尔摩斯先生,求您救救我吧!我和他的幸福以及我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夫人,快讲,时间不多了!”
“先生,原因就是我的一封信,是我在结婚前一时不慎写的,那封愚蠢的信是在我感情冲动的后果。信没并无恶意,但我丈夫会认为那是在犯罪。一旦他读了这封信,就不再会信任我了。我曾经希望忘掉这件事,可是卢卡斯这个家伙后来写信对我说他拿到了这封信,还说要交给我的丈夫。我恳求他对我宽大些,他说只要我能把他要的文件从文件箱里拿出来交给他,他就把信还我。我丈夫的办公室里有间谍,卢卡斯从间谍那儿得知有这样一封信。他保证过这样做不会损害到我丈夫。福尔摩斯先生,如果您处在我的位置,公怎么办呢?”
“对您丈夫坦白一切。”
“不,福尔摩斯先生,不可以!一边是幸福的毁灭,另一边是件十分可怕的事——拿我丈夫的文件。可是我并不知道这会在政治上产生什么后果,而爱情和信任哪个重要我是分得清的。福尔摩斯先生,我选择了拿文件!我取了钥匙的模子,从卢卡斯那儿得到了一把复制的钥匙,用它从文件箱中取出文件,然后送到高道尔芬街。”
“到那里后如何?”
“我用的是约定好的敲门方式,他开了门,把我带到屋中,可是我没有把大厅的门关严,因为单独和这个人单独在一起还是令我担心。我记得进去时有一个妇女在外面。我们很快办完了事情,那封信放在了他的桌子上。文件交给他后,他也归还了我那封信。此时,房门那儿发出了声音,门道也传来了脚步声,卢卡斯匆忙掀起地毯,把文件塞进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后再盖上。
“之后发生事简直是个恶梦。来了一个面孔黝黑的妇女,她神色颠狂,讲的是法语,说:“总算没让我白等,我终于发现了你和她在一起了!”他们俩凶狠地搏斗起来。卢卡斯把椅子拿了起来,那个妇女手中则拿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刀。那场面太可怕了,我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出去,从那里离开了。第二天一早,我便看戏报纸报税了卢卡斯被杀的消息。那晚上我挺高兴,因为我把我的信拿回来了,但却没有想到这样做的后果。
“直到第二天一早上我才明白,我只是把旧的苦恼换成了新的。看到我丈夫失去文件后的焦虑,我感到心神不安。我当时差一点就跪在他脚下对他讲文件是我拿的,但这样一来我就要说出过去的事。那天早上我去找您,就是想知道我犯的错误的后果。从我把文件拿走时开始,我就在一直想办法把文件弄回来。如果不是卢卡斯那时藏起了那封信,我也就无法知道信藏在哪儿了。我是怎么进到屋子里的呢?我连续两天到那个地方观察,每次门都是关着。我在昨晚最后尝试了一次。我用什么方法拿到的您已经知道了。我带回文件后想要销毁,因为我没有办法既把它还给我丈夫但又不必承认错误。天啊,他的脚步声从楼梯那边传来了!”
这位欧洲事务大臣冲了进来,显得很激动。
他说:“怎么样,福尔摩斯先生,有消息了?”
“有一点希望。”
他的神情显得很惊喜。“谢谢上帝!首相就要来和我一起用午餐了。他也可以听听吧?他神经非常坚强,但我知道这件事一发生,他就没睡安稳过。雅可布,你请首相请上楼吧。亲爱的,我想这件事是政治性的,我们过几分钟就到餐厅和你一起吃午饭。”
首相很镇静,但是他激动的目光和一直在颤动着的大手表现出他心中和他年轻的同事是一样激动异常的。
“福尔摩斯先生,听说你带来了好消息?”
我的朋友答道:“目前仍然没有弄清。我调查过了所有文件可能失落的地方,但没有找到,但是我能确定不用耽心有什么危险。”
“福尔摩斯先生,这可不行。我们总不能永远在火山顶上生活吧。我们必须把事情彻底弄清楚。”
“我来到这里,就是因为有找到文件的希望。我越来越觉得文件不会从您家离开。”
“福尔摩斯先生!”
“如果文件被拿走,一定已经公之于众了。怎么会有拿走文件却只是为了藏在家里的人呢?所以我不认为信被人拿走了。”
“那么信怎么可能不在文件箱中呢?”
“我知道它不会在别的地方。”
“我简直无法相信我的眼睛!”他飞快地走到门旁。“我的妻子呢?我要让她知道事情顺利解决了,希尔达!希尔达!”他的呼喊声在楼梯上传过来。
首相盯着福尔摩斯,眼球不住地转着。
他说:“先生,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文件是怎么回到箱子里的呢?”
福尔摩斯微笑着,不去看那好奇的双眼。
“我们也是有外交秘密的。”他边说边拿起帽子转身走向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