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1:15
不上我的。就算魏忠贤想借机对我不利,那时朱由校定会护我周全。如果没有记错,东林党将在两年之后全线崩溃,当然我名义上的父亲孙承宗是个例外,照这样想,到那时我也该是不至于会受到任何的牵连。
我从未想过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发生在我的身上,即便是那样我也承受不起,我一直有意同他保持距离,可今日的事情之后,我怕是再也没法避讳了,即便再想去避讳,落在别人眼里恐怕只是一个做作女子的故作矜持和欲语还休罢了。并不是我在这里胡思乱想,最基本的常识告诉我,今天的一切都会被记在皇帝的《起居注》上,而皇后以及一些地位颇高的嫔妃都可以随时调阅。如果可能他也只会是我心目中一位单纯的邻家大哥哥。我愿意相信他的单纯,他是不会让我在无形之中卷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的。
话里尽量带着几分玩笑的口气。脸上则带着一张薄薄的面具,只怕是犀利目光一刺就能彻底洞穿。不过“你怎么又愣神了?”“皇上您是知道的,我这都老毛病了。这叫勤学乐思。”我敷衍地应答着,话语和缓,他也就只当是我又犯了老毛病,看着我似是很开心的样子,他也跟着满足起来,笑得灿烂而纯粹,我的心似乎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不是那种恋人般的心动,不是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总之那份感觉很别致,让我担忧也让我珍视——既然错过的东西不会再来,那为何不选择活在当下,而杞人忧天地去担心那些未可知的前途和命运呢。
想到这儿,我再也没有了掩饰内心的必要,我向他绽开一个浮夸到极点的笑容,说起了一些既违心又不违心的话:“奴婢真的很高兴,今天拥有了太多太多的惊喜,我想好好回味,却一时不知从哪里开始,原来被欢乐盛满也是一种痛苦呢。”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显然被这段矫揉造作的文艺表达所震慑住了,我笑望着他,华丽丽地忽视了自己先前的表述。
冬春之交天气已经多少带了些暖意,望望亭子四周春意渐浓,可一旁的腊梅花上,冬日的零星残雪依旧清晰可辨。残雪的映衬下,腊梅却是显得更加无瑕。
看景看的不禁有些出神,一时之间仿佛“灵魂出窍”。
“成一叶扁舟,入景随风,望江盼渔火,转竹林深处,残碑小筑,僧侣始复诵。”今日再唱这首曲子,却是一种别样的感觉,以前只是单纯地模仿原唱,而今日我貌似能够对曲意有所体会,自然也会有一番不一样的诠释。
他因是第一次听我唱这首曲子,显得十分好奇,加之今日感慨良多,对歌曲本身又有了更深的把握和理解,一首应景的曲子,映衬着沉浸其中的两个人——美哉美哉!
然而莫大的欢喜,随之而来的却总是莫大的悲伤,这个例子常常在我身上应验呢。
脸上缓缓戴上了浅浅的一层面具,心底却是难以排解的忧愁,坐在亭中的石凳上静静等待着……而现在的我,怕是正贪婪的享受着暴风雨前夜无比可贵丝丝宁静与安逸。而心中忐忑无人可诉。我不能把心里话同他说,于单纯的他而言,这岂不是很残忍,很不负责任。
末了,朱由校为我问我今日感受如何。一瞬的不置可否后,口中还是答了是,脸上强露丝丝笑意。而我的心却是沉浸在一种不知悲喜的奇异感觉里不能自拔。突地想起昨儿晚上自己还在那边嘲笑小说家们走入了思维定式,非说主角会因为唯独不晓自己的结局而忐忑。可仅仅隔了几日现实已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明知是过分悲观,可还是无可奈何!
喜悦过,担忧过,喜忧参半的真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