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40
的房门,窗外风雨咆哮,这善良的青年却梦见她可爱的妻子,睡得香甜,善良的青年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恶人冰冷的匕首已经刺入心脏,便一命呜呼、魂归黄泉。
刀疤刘见阿树死透了,把阿树的尸体拖到厨房,竟生起灶火,操起菜刀将阿树的尸体剁成碎块投入灶中,刀疤刘杀人、碎尸、焚尸,仿佛训练有素的厨师在宰羊烤肉一般,若苍天有眼,为何会让阿树这般善良的人碰上如此杀人如麻的恶人?!
梨洛清清楚楚地看着这一切,可是好像刀疤刘砍的不是阿树,烧的不是阿树,而是梨洛自己!梨洛似乎被千刀万剐、烈火焚身,窒息的疼痛把梨洛推向崩溃的边缘,眼前的烈火暗了,那一刀刀剁在身上,是催命的咒,梨洛眼前渐渐暗淡下来……
木神将的声音又出现在耳边:“坚持住,这一切都是镜妖用来封印我的幻镜,你很好,没有什么在伤害你,日后,你因我受的苦我会加倍还你,相信我,很快就过去了。”
很快就过去了,梨洛真觉得那千刀万剐、烈火焚身的痛已经消失了,她看见那恶汉在收拾一堆灰和碎块,那恶汉将灰和碎块般到院子里的榕树下,挖了几个坑,将灰和碎块分开埋了,又填上泥,反复抹匀,风雨依旧咆哮,一道闪电照亮了恶汉脸上的刀疤,狰狞得像个恶鬼。
刀疤刘复又回到屋里,洗了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裳,喝酒吃肉,到阿树屋里睡下。人们说电闪雷鸣是天神的震怒,想来恶人是该害怕,这恶汉竟也被雷电搅得无法入眠,思索一番,想明天要是这家老头老太太回来见了他又没见儿子,自己如何解释,难道还要再杀两个人?大白天的左邻右舍一惊动……好汉也怕人多,还是先走为妙。刀疤刘搜了屋里一些值钱的东西,包了个包袱,出门前又回来拿了棠娇的画像,走了。
第二天一早,天放晴的时候,这个农家院落还是像往常一样安宁温馨,雨后的大榕树愈发苍翠繁茂,一夜风瓢雨泼早将树下的罪恶冲刷得干干净净。
阿树娘和阿树爹回来,见阿树不在,以为他一早就出去干活了,还直心疼孩子太勤快。傍晚,棠娇回来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阿树。夜深了,一家人不禁担心起来,想阿树会不会是在山上碰上了什么猛兽,或是遇到剪径的贼人。棠娇放心不下,与公公叫上邻家的男孩一同上山寻找阿树。众人找了几日,依旧不见阿树,渐渐断定阿树是出了什么意外死了,要不阿树这么懂事的孩子是不会这许多天不回来的。棠娇不信,她的阿树不会扔下她不管的!
棠娇痴痴地望着黑熊眼睛一般的夜,她离开阿树的那一晚,夜也这么黑,雨也这么凶,“要是那天没回娘家就好了,为什么要回去?要是没回去,或许阿树就会早点回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就算有事,我和他一起死了也好,现在这样……”棠娇悲不自胜,不顾风雨瓢泼,冲出门去。
棠娇喊着阿树的名字,跌倒了又爬起来,棠娇一身的泥水,不断地往前跑,不断地叫着“阿树”“阿树”……
“棠娇,棠娇……”梨洛禁不住失声呼出,那雨水打在棠娇身上仿佛打在她身上一般,冰凉透骨,却抵不过内心的绝望,梨洛的心好痛,好想过去扶起棠娇,可是她扶了,棠娇还是不断地跌倒,不断地爬起来,她叫棠娇,棠娇还是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叫着“阿树,阿树,你在哪里——”梨洛明白了,这就是木神将的“情孽”,他已死了,成了不可感知的魂魄,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妻子为自己痛苦绝望却无可奈何。
棠娇依旧在风雨中奔跑呼号,梨洛的心渐渐冷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孽,要拿这样痛苦的事去封印一个人,哪怕封印的是天神,不也太残忍了吗?棠娇的身影在风雨中跌跌撞撞地远了梨洛的视线,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劫,尘缘深浅,无法强求,人生旦夕祸福,只待把握眼前的幸福便是了……就如我,昨天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为什么现在却在噩梦里逃不出去?梦,这一定是个梦,醒来了,凄风苦雨、冤魂怨妇都不见了,我还在那个花娇阳暖的学校,坐在温馨明媚的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