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交替,生计维艰,吾等传阳承阴者,日无残谷充饥,夜无半席覆地,妻难子苦,惶惶难以终日……
……传人刘安海,约观山客传人邓白洪、阴婆月……四人,共赴凶洞求生,不奢掘金遇银,但求三钱五贝,以渡光阴。望各门祖上,荫庇弟子,逢凶化吉,进退维是……”
字是用几十年前的蓝墨水写的,纸张受潮严重,拼拼凑凑认出这些字来,但已足够证明:这是刘石奇的爹刘安海的随身笔记。
刘石奇越读越激动,手在不停的颤抖,声音开始变得哽咽,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家都替刘石奇高兴,罗又邦和朱晨更是不停地用拳头捶着刘石奇,黄采柳看着刘石奇动容的样子,也受感染嘤嘤哭出了声。
“应该就在附近,大家分头找找。”
四个人兴奋起身,早忘了害怕,各自拿着手电筒分头查看周围这些岔洞,想尽快找到刘安海和洞文经。
四人猫着腰,往不同的方向找去。
没过一会,罗又邦兴奋的大喊道
“大家快过来看,我又找到几页。”
刘石奇和朱晨围过来,果然罗又邦手里拿着几页同样的纸,但纸上的字歪歪扭扭,大小不一,有的字还一行一行重叠着,和前面那几页整整齐齐,正正规规的字比起来有天壤之别,但是一看笔锋,都是下笔刚劲,收笔有锋,显然也是刘安海写的,但前后几张纸上的字,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刘石奇举着手电,费劲地读道
“……漆黑如盲,唯闻江兄气息甚微,仍有余怨,阴婆亦……惭愧之至,无颜洞族祖位……
“人各有志,吾亦无怨,然盗火偷粮,实非君子所为,乘人之危,亦愧观山客自居,吾等一壁之隔,命悬一线,早契来生为伴,无贪生之念,亦无援手为奢,然床笫脏耳,淫秽绕听,如千刀万剐之痛,胜挫骨扬灰之愤……”
刘石奇读着读着停了下来,笔记里的信息量太大,他要清醒一下。
刘石奇的语言功底并不差,但他被这页纸上的内容深深的震住了,笔记是他爹写的,很明显还是临死之前写的,那纸上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来自己听到的并不是这样的版本。
爹爹不可能在临死之前还写下假话。
那邓伯呢?他说的……
难道是???
刘石奇越想越害怕。
他把纸递给朱晨
“老朱,你看下,这些字……字重叠太多,太乱了,看我是不是读错了。”
朱晨能理解刘石奇此时的心情,接过笔记,沉默了会,又把笔记还给了他
“刘二,这字是太乱了,我,我也看不太清。”
“罗汉,你看下,乱不乱。”
刘石奇把纸推给罗又邦。
“刘二!你别这样,几张纸能说明什么,事情还没弄清楚呢。”
罗又邦说得自己都不相信,这几张纸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了。
刘石奇像丢了魂一样耷拉着脑袋,拿过笔记
“柳条儿,你看……”
柳条儿?柳条儿人呢?
此时三人才发现一直是他们三个在读这几张纸,黄采柳好像都没有过来。
“柳条儿……”
三人在洞里大声喊了四五声没人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三个人的心头。
“老朱,你快在土电话里问问邓伯,柳条儿是不是回去了。”
“罗汉,柳条儿刚才走的哪个方向?”
“她在我右手边,应该从这里走的。”
罗又邦往右边一指。
“老朱,邓伯那边怎么说?”
“刘二,罗汉,你们过来下。”
朱晨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严肃。
“怎么了,老朱。”
刘石奇意识到肯定发什么了什么事。
“你们看。”
朱晨捏着土电话的线。
“线怎么断了?”
罗又邦惊呼一声。
刘石奇觉得事情开始变得诡异起来,肯定是邓伯听到自己读的笔记,他当年的事情败露了,才掐线电话线的。
“我们仨先找到柳条儿再说。”
三人拿着手电筒,把手电打到强光档上,朝刚才黄采柳的方向边寻边喊,三双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角落。
在洞里左弯右拐地走了几百米,突然地上反出一道绿幽幽的光,三人跑过去一看,是那只翡翠耳坠,掉在一个小岔洞旁,旁边的石头还有滑动过的痕迹。
“柳条儿……”
刘石奇朝岔洞里喊了几声,反回来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三人毫不犹豫的走进小岔洞。
这是个斜着向下的小岔洞,坡度比较陡,四壁光滑,而且还渗着水,脚下又是松软的泥土,湿滑异常,黄采柳肯定是不小心从这里滑下去了。
刘石奇三人也是一路连滚带爬,你扶我拽地滑了下来。
果不其然,黄采柳就躺在底下,不省人事,手臂上被擦出好几条小口子,血渍把她白色的连衣裙染红几块,丝/袜也被挂破,露出白皙的大腿。手电筒在石头上撞坏了,零件散落一地。
刘石奇赶紧抱着黄采柳,边摇边喊。
黄采柳缓缓睁开眼睛,按了按头,
“你们怎么在这儿啊,我不是好像摔到一个洞里去了吗。”
“柳条儿,你吓死我们了,疼不疼啊。”
刘石奇用衣袖擦着黄采柳手臂上的伤口心疼地说。
“不疼,嘿嘿。”黄采柳又恢复她活泼可爱的样子。
“这还不疼啊,丝/袜都挂破了。”
罗又邦想轻松一下气氛。
黄采柳见自己短短的裙摆上翻,安全裤暴露无遗,而且丝/袜被挂了好大一个洞,雪白的大腿肉同时被三个大男人盯着,急忙站了起来翻下裙摆捂住丝/袜破洞,娇羞说道
“不许看!”
“好好好,不看不看。”
刘石奇见她没事,也就放心了。
“都已经看完了,哈哈哈!”
罗又邦发出贱贱的笑声。
“讨厌啦……”
黄采柳脸都羞红了。
刘石奇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黄采柳系在腰间,四人开始往上爬。
爬着爬着,在最前面的朱晨突然停了下来。
“干嘛呢老朱,快上啊,你这硕大的屁股都快怼到本帅哥的脸上了。”
“我们没走错吧?”
朱晨朝后面问道。
“就这一条道,怎么可能错,快点上,我都能闻到你内裤上残留的翔了。”
罗又邦在后面催促朱晨。
黄采柳在后面听得扑哧一笑,也问道
“朱晨哥哥,怎么不走了? ”
“老朱,你不会在最前面运气吧!”
走在最后的刘石奇打趣说道。
“老朱,你要敢崩半个屁,罗爷我保证一拳打得你菊花开。”
“洞口好像被人堵住了。”
朱晨一句话如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