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46
刺客正庆将得手,眼见刀锋离吕天王的臂膀只差分毫,却万万不曾料到杨琼的剑法也在此刻来得极猛,恰是两人同时出手。那刺客若是回刀相隔,必是错失重伤吕天王的好机会,若是不加理睬,但又不知此剑法的威力到底如何。当下也容不得那刺客繁思细想,急忙收刀而回,对着杨琼的剑圈连拨砍十余刀,刀刀击实。化解开剑式后,早发现自身已被剑气逼退数十步。他惊楞难定,一双刀锋似的眼睛惊愕的看着杨琼,呼出一丝丝的寒气,再也未敢大意。似乎在庆幸砍向吕天王的那一刀最终还是强忍住了,就那一刀,却反给自己生有活命的机会。
杨琼有意与他激战一场,与吕天王道:“师叔还好吗?”吕天王依仗着枪拐,喘口粗气道:“一点皮外伤,我被这厮下了迷魂散,功力大损。贤侄千万要小心,此人的刀功十分厉害,你不是他的对手。”杨琼道:“师叔放心,杨琼明白。”教陆廷扶吕师叔在旁边的亭中安歇,吩咐以清水解迷药毒,便要亲自应付眼前这个刀法高手。
陆廷将早已疲惫不堪的叔叔扶往石亭安座,取来清水解毒。那刺客大惊,本欲上前纠缠,但又忌讳于杨琼剑术的凌厉,不敢轻易上前,只是瞪眼楞看,似有不甘。原地呆滞半晌,这才紧紧的按着武士刀柄,大步欲进石亭。
杨琼见他对吕师叔不依不饶,对自己却毫不在意,心中大为恼怒,横剑朗道:“阁下武艺高强,刀功出奇,必定是个上忍。”那刺客闻言,回首冷视一眼,并不作声,只顾往吕天王所在的石亭去。杨琼横剑止道:“偷袭一个没有防备的人算什么本事,如此胜之不武,岂是武林高手屑为?阁下开始下毒,后又偷袭,专弄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他这话分明是故意挑屑,好使那上忍对自己有恼恨心思,而无瑕对吕师叔有加害之意。他固然也知晓自己难以是这上忍的对手,但要在百十招之内,自信不会输得一塌糊涂。先暂失他对师叔的干扰,只要自己能挨受师叔悉数恢复功力,这上忍的武功便是再高,也不可能有以一敌二的能耐。
那上忍见杨琼在一味的挑战,自己本来已经成事,突然的被一个青年破坏,心中亦是恼怒。又见他护住石亭,若想过去,两人必定要有一场胜败之战。终于喝道:“无知小子,竟然要来找死。我若杀你,只要举手之间,你若是晓事的话,现在走还不算太晚。”
杨琼便是要分散他的心思,逼迫他与自己交战,即便不敌,也不曾有半点显露胆怯。见他说出这些恐吓之言,不禁仰面欢笑道:“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阁下比文朗如何,连他尚且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又是哪路毛神,敢如此在我面前撒野?”他这话本是狂言布疑,大方无礼之词,使他对自己心生顾虑,满头雾水,以便更好的拖延时辰。
那上忍将信将疑的冷声道:“你小小年纪竟敢口出狂言,难道你比文朗还厉害?”他言语中并不信,但心里已是有七分顾虑。自来口出狂言,必有勇略。他见杨琼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剑客,却是满腹自信,暴口粗话,再加之适才的一招乱剑斩便使自个差些儿损命。一时之间倒成了惊弓之鸟,格外小心起来。
杨琼晒道:“阁下也认识文朗那厮,你觉得他的武功如何?”那上忍见杨琼把文朗说得十分的懦弱,好似轻蔑,又不敢轻举妄动。犹豫半晌,方才喝道:“少说废话,你过来试试。”将刀柄紧合过顶,步撒八字。作开打斗之势。
杨琼见他单刀能胜师叔,武功自是高明精熟,此刻若真和他动起手来,自己的功力薄弱,断不是他的敌手,只能是尽量的拖延免战。暗自算计利害,面上仍自不屑的道:“在下自陕西而来,一路不曾遇到过对头,今夜正好试露几手。阁下这点本事,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他这是虚张声势,东拼西凑的天外之言,只欲先吓唬住这上忍的心理。若是他肯信,比斗中必不敢尽出全力相拼,总需留下几分气力自保,反而是间接的先束缚他的手脚。
那上忍听杨琼说是自陕西而来,暗自唏嘘,问道:“你是黑莲神教的人?”杨琼踱步拖延,冷笑几声,绰他口气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那上忍一楞,看无分晓,问道:“何以为证?” 杨琼被他问得紧要之处,一时情急,胡乱的举起手中的青玉剑道:“屠龙教主的黑莲剑在此,本教门生见此剑如见教主,违者以反逆教规定罪。”
那上忍冷冷晒道:“老夫又不是神教中人,不必受此剑令。”杨琼道:“那你是谁?”那上忍道:“尊下不必知道,我闻贵教与中原门派向来不睦,老夫一向尊重贵方教主,井水不犯河水。老夫此番打败吕天王,也是为你神教出一口恶气,阁下何故要来无故干涉?”
杨琼见他将自己认定为神教的人,故此未敢冒犯。又听他语气似有妥协之意,便索性到底,道:“按理说,我神教中人是不该强管这事,只不过我教已和逍遥山庄达成同盟,成了一家人。自家师叔遭受阁下的无端伏击,我教中长老见之,怎么能袖手旁观?”那上忍疑道:“你是屠龙教主的什么人,年岁青青,剑术不赖啊?”杨琼道:“我是教主的一个嫡系亲侄,剑术当然高强了,至少不会在你之下。”
那上忍冷冷道:“真是这样吗?那老夫倒想领教一二。”杨琼适才见过他的刀法武艺,出刀又快又猛,招招毙命,与这种当世高手交战,顷刻便会分出高低来。只得尽量的拖延,笑道:“既然你不肯离去,那我就不客气了。”那上忍惊骇之心已过,淡淡道:“既是如此说了,想必是要赌斗一场?”杨琼道:“若阁下肯赏个薄面,自行离开,在下倒不介意。否则便是有意与我教为敌,黑莲神教的实力,阁下想来是有所耳闻。”
杨琼只欲借神教的名声来震慑他,最好便是迫他自去。但听那上忍不假思索的回道:“神教势力强大,独霸陕川,威震西域,却唯独不能入主中原,这是为何?”杨琼见已过了一刻,料想师叔的功力也恢复得差不多,胆子顿也大起来,挥舞着手中剑,笑道:“那你想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