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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十二章 叔侄斗剑气势盛

书名:长歌演义 作者:雪香落 本章字数:3756

更新时间:2019年08月01日 20:46


杨琼道:“晚辈愿向天王讨教,只是还有些担心之处,请天王容小人细细三思。”吕天王问道:“担心什么?”杨琼便乘机发个乖巧,使个见识道:“晚辈自知不是天王的敌手,但是又不愿让天王小瞧了俺们年青人,只是枪剑无情,天王或是施展开了神勇绝技,一枪结果了晚辈的性命,为此担忧哇!晚辈不怕死,但不欲死在天王的手下,有累天王的名声。”

吕天王听说,忍不住呵呵大笑,点头道:“你这小子嘴巧舌滑,心思却也这般玲珑机敏。还未比试,你倒是想好了全身而退之路,真是高明。”他伸出大拇指竖夸,以示赞扬。

杨琼尴尬道:“这也是惧于天王的赫赫王威,不得不出此下策,以全性命,天王莫怪。”其实杨琼也是个气性刚烈的硬汉子,如此松骨露言的拾人牙慧,自然是难已说出。他也只是想救出殷暮然的性命,只得千方百计的献殷勤,不肯放弃救人之心。

吕天王笑道:“你倒是将吕某赞颂得很好,心里只怕不早骂了千万遍了。如今先不闲说,你只管出手,让吕某见见你的真本事。你若赢不得我,你的师父我可饶不得。”杨琼见师叔执意要比斗一场时,想着既然早晚不免一战,多说什么也是无益。暗暗祈祷,怕迟疑生变,朗道:“要是晚辈能在天王面前斗上五十合,侥幸不败的话,天王会善饶这位殷前辈吗?”

吕天王徐笑道:“那也要看你是否赢得光明正大,要是敢耍卑劣的行径,那我可不会心慈手软,就一发连根拔除,把你也结果了。”杨琼怕他会误解,解释道:“晚辈不屑那等卑鄙勾当,决不会使暗算。”吕天王笑道:“如此便好,莫要手下留情,只管攻来。”使个枪重天宫之势,作个枪路,开下门户,只等来攻。

杨琼不再多言,暗提内力,忽的拔剑挥刺一招万剑穿心而去,剑若开弦,平稳奇快的向吕天王胸口疾穿,若不及时躲闪,必被一剑过腹,穿个窟窿。吕天王见已彼此出手,微微发笑,单臂提枪,看准一击,将来剑震斜开去。他身不移影,不慌不忙。不愧是武林名流气概,似乎只守不攻,安身在那,只是看着杨琼的剑路,一动也不动。

杨琼见他在轻易中便将自己的第一招剑式随手化解,不费任何的气力,也不来进攻,心想这吕天王也太小瞧人,我若担心留情,反而是杞人忧天,束缚自个的手脚。当下不谈情意,一心拼斗。纵身握取剑柄,凌空开个剑路,侧斜上剑横一字雁排,梭的一声削剑下来。此剑有名,唤作鹰拂三峡。看似简捷无奇的单剑横掠,却轻巧灵便,快乘疾风。以剑锋俯冲近欺,出其不意,攻守兼备。是剑风天王杨顺天的应景之作,独创的高招。

昔日杨顺天荡平武林中的邪帮巫派,旁门左道,稳座逍遥,称雄盟主。与少林寺平立齐鼎,和黑莲神教划疆分治。天下太平,唯一生有西川的铁鹰门掌门岳霸借使神教的庇护,不伏逍遥庄调遣,累欲渗进中原之地,不断的挑分起三山五岳残余邪党反策逍遥庄。杨顺天为逍遥庄的根基名声,只得亲身前往镇压,但与岳霸的争斗中却十分难赢。杨顺天既是中原武林盟主,剑术必然是冠绝江湖才是,何以敌不过西川小派掌门?

二人正应万物相克,一物降物之奇。杨顺天的剑术虽高,但岳霸双指上的一对鹰钩钢爪似乎更有妙方,专能克制剑招。无论杨顺天的剑术何等精湛,他都能灵捷机敏的轻易化解,再加之掌力了得,又适合于近身欺战,鹰爪掌力并施,杨顺天无法破开。相持数场之下,杨顺天大败亏输,他看得出岳霸的厉害所在,之所能避开剑式上的锋利,是有掌力及时的相托,剑与钢爪只要稍微交手,其掌力并是乘机暗扑而来,形同是以一人之力与两大高手同时开战,教他头痛不已。他是中原武林盟主,其帐下高手无数,但又不能去做那人多欺寡的丑事,让人笑话。杨顺天生平首败于小派掌门之手颜面尽失,极为不乐,便悄然沿三峡江面顺流而下,赏心解闷。正于一叶小舟上暗自落寞,忽见一只雄鹰在江面上盘旋,过不一时,突然斜翅俯冲低飞,十分疾驰,双爪掠江捉鱼,后又滑升入空,至始至终皆是行云流水,一丝不苟。

这本是万物自然的寻常一幕,本不足奇,但经历大败的杨顺天却心有感悟,极力寻思:“鹰在碧空,能观测到江面上的游浪之鱼,眼力何其敏聪?能在十余丈高的上空做到一触即发,若降流星,手到擒来,何等的迅猛力足?”他因此在江面上反复的琢练此招,经过月余的不懈之功,终于精熟此招剑法。也不急回逍遥庄,一径地约出岳霸,再定高下。争斗之中,杨顺天频频以此招剑法为主,避实就虚,快速疾掠,远近齐攻。岳霸被抢攻得措手不及,钢爪掌法上的武艺本是讲究连贯畅通,互补互习,却被打得阵势大乱。一时不慎,被杨顺天破开门户,一剑划断臂膀,致使江湖上名声显赫的金雕神岳霸退出武林,杨顺天得以稳固

宝座,皆在此招克敌致胜。

吕天王见彼招剑招来得迅疾,知晓这招剑法的名头,匆忙间也无法可破,便腰胯间使力侧闪。只是躲避剑式,便不反攻,心中尚自有些欢喜。杨琼不知他意,满拟他是在寻自己的破绽,一招必胜。一剑刚掠过,借剑驱力,腾身倒刺一剑。剑尖撒开一个圆圈,如裹花影。吕天王不慌不忙,亦不避险,剑尖将临之际,举枪往剑圈内一搅,剑枪交粘一处,密密麻麻,十分壮观。

杨琼用这招流星击石,虽是使得顺手,但吕天王是久练江湖之人,他知晓此剑的利害所在,自然也知这招剑法生有破绽。枪尖在剑圈中搅拌,手劲却是使出上乘功力逆行而动。杨琼此剑精妙,但力道过轻,对付剑术外行生家有余,对吕师叔这种力降十会的豪杰无用。枪剑在顺逆中交碰一霎,他瞬间便要感觉逆伤手腕,剑式渐乱。当下也不敢久缠,借吕师叔枪动之力降身,掌心扑地,腾身荡跃起斧劈华山剑招,欺前价砍。吕天王原也识得这招,不欲强迎,往后一退,杨琼一剑砍空。彼此不过数尺,他寻思起长枪宜于攻远而不适防身,将剑带住,脚下使力,欲将吕天王踢倒,便此算得是赢了半招。腿风运力横扫,恰中吕天王双腿,却无一丝动静。好似一个孩童踢了一个壮汉,无关痛痒。

吕天王的拳脚相扑为天下之最,无人能胜。这脚下铁马如扎泰山之稳,落地生根。这相扑之术最先讲究双盘稳扎,其下才身手技巧。如若不然,任凭你如何身手了得,不精通于防攻之术,便算不得最为高明者。

杨琼见吕师叔挨受自己的数招拳脚却不还击,门户依紧。这般出人意料,倒是教他心慌,又怕在拳脚武艺上赢不得半点,反而撩拨了他的威严,发起神功,自个介时画虎类犬,自找一场羞辱。这般心思下,杨琼托的跳开数尺,朗道:“原来天王前辈是在有意饶让,如此便不公平了,只能是教晚辈生受了这场便宜。”

吕天王笑道:“吕某让你施展些本事,你反倒埋怨不公平。难道你想让我痛下杀手,给你吃些苦头,才叫公平?”

杨琼见他只守不攻,处处相让,按理说早是自个败了,便道:“天王的美意,小人自然体会得到,只是比武较量,就该是尽才施威,畅打畅快,若在下只是凭靠天王的仁义相让,那便无趣,就算是斗上三百合也毫无意义。小人恳请天王不必饶让,便是死在天王的手下,小人也无怨无悔。”

吕天王闻说,心想这少年倒是骨气硬朗,不肯伏低做小。明知非我敌手,反倒不避凶险,敢于硬战,这也着实令人佩服。回道:“那可别怪吕某以大欺小,胜之不武。”若换先时,杨琼自然是惊吓难定,又要解释。但知吕天王已是接二连三的忍让,心中突觉有愧,奋强之下,却已将生死度外。若论本事的高低,三个杨琼也及不得他一个,但一味教人在争斗中去忍让,如此打法,自然是让人羞愧难语,倒不如风光体面的一博胜败,方才是好汉,虽败犹荣。

杨琼点头回道:“是晚辈自愿与天王切磋武艺,生死由命,与天王无干。”将剑指天,以示傲居无惧之色。吕天王笑道:“既然如此说了,吕某若还不显露几手,便是看不起你,武不善作,你可要小心。”

杨琼心理上早是彻透,更不多言,疾步荡剑而起,一招浮光掠影,穿刺扑上。剑影如撒雨点,纵横交错。这招剑法是刚猛杀招,戾气烁濒,大浪卷雪一般威力。吕天王见杨琼也算有些好武艺,也不敢在一味的托大,提枪往剑锋连拨数招,看出剑中宫门显露老大的破绽,便退几步,放其穿剑而过。追身随后挥枪一手神龙过道,撒开八步,枪杆看准腰背打将下来。杨琼见师叔的枪杆快打得急,连忙转身躯抬剑一隔。这临机应变的的抵挡,手腕被铁枪杆震得斜腰倒退数尺。脑海疾思:师父曾对我说过,青玉剑能化解消逝对方兵刃上的内力,对方所使之力越大,反弹之力越凶。这吕天王是逍遥庄的庄主,青玉剑也是逍遥庄的镇庄宝剑,他居然不认识我手中的青玉剑,真是奇怪?虽是这般想,但不敢松懈半刻,连忙抖一抖精神,用心提防。

吕天王的心中亦为叫怪,心想这少年的剑术不坏,真不知他刚才用的什么怪招,我使着六成功力,按理说凭他的内力该是招架不住才对,可见他只是明明退却三尺便已稳当,反倒将我的掌心震得有些儿酸麻,难不成只是个意外?

他与杨顺天是金兰兄弟,又是逍遥庄主,原本认识这镇庄之宝青玉剑,也曾知晓那宝剑的一些奥妙。但杨顺天退出江湖时,已将这青玉剑一并归隐,一晃便是二十年。他惯习于枪法,并不太注重剑术。一晃二十年,早将青玉剑的摸样给忘了,故此认不出来,还道是杨琼剑术高强,攻守独到,用巧妙的剑式化解开了枪身上的气力,吃了这般哑亏也不知晓。他忽然的想起了什么,呵呵笑道:“小伙子是慕容天王的门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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