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7月15日 02:48
动,与平时一样,每逢遇到类似的情况,公众总喜欢兴致勃勃地参加议论,说三道四,人们总想左右意志薄弱的人,影响他们作出自己的决断,而人们的这种作法却一直受到姑息和纵容。我对这个世界的人情世态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深知,对你的行为进行指责非难的人,常常是当初怂恿你干这件事的人。就算我没有这种认识,所有这些瞬息即逝的舆论就我当时内心状态来看,对我也不会起丝毫的影响,相比之下,我没有放弃对他的爱,我仍然沉湎于对纳尔齐斯的爱慕之中。他对于我来说已经变得可想而不可望,而我的一颗心没有改变,没有背负他。我一往情深地爱着他,这种爱仿佛是重新开始的,它比过去的爱要成熟得多。如果他不妨碍我的信念,那么我就是他的;没有这个条件,就是让我与他共同分享一个王国,我也会断然拒绝接受。好几个月来,这些情感和想法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间,最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心终于变得颇为平静和坚强,足可以从容不迫并且稳重地处理这件事,于是,我给他写了一张语气客气,不带感情色彩的便条,问他为什么不再到我这里来了。
因为我了解他办事的风格,他不愿意自己对于微不足道的小事作出解释,而是喜欢默默无闻地做他认为是恰当的事情,所以我故意逼迫他作出考虑和回答。我收到他的一封长信作为回复,在我看来,这封回信平淡乏味,冗长的文笔,空洞的言词,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他说,他没有较好的职位,不能够安排舒适的家庭生活,因此他不能够和我结婚;他说我最清楚,他到目前为止多么不走运,一直是障碍重重;他说他相信,我们继续这样长期交往下去不会有结果的,这只能有损于我的声誉,他请求我允许他,与我保持现有的距离;他还说,一旦他具备了这种能力,使我过上幸福的生活,那么他对我作过的允诺对他来说将是神圣的,他会珍视。我立即回答他说:因为这件事已闹得世人皆知,这时才想到要珍视我的声誉,未免已为时太晚。说到声誉,我的良心和我的清白就是最安全的城堡;就此我不加思索地把他的允诺退还给他,并且祝愿他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还没过一个小时,我便收到了他的简短的答复,这封复信的内容基本上同第一封完全一样,他坚持自己的意见,在他得到一个可观的职位后,他才会询问我,我是否愿意与他共同分享他的幸福。
这封信当时对于我来说就等于什么也没说。我向我的亲戚和熟人宣布,我与纳尔齐斯的事已经了结。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当他九个月之后果然被提升到最符合他期望的职位上时,他再一次向我求婚,但一切是有条件的,他要求我作为一个成家立业的男人的妻子,我必须得改变自己的思想,我恭恭敬敬地向他表示感谢,而我的内心和情感却要求我赶快从这一段往事中解脱出来,就像剧院的帷幕落下时人们渴望赶快走出剧院一样。这之后没过好久,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一个富有的漂亮的结婚对象。我知道他如愿以偿,生活幸福,这对我也是莫大的安慰,于是我的心也完全平静下来。有一些情况我不可以闭口不谈,那就是不管在他得到职位之前,还是在他得到职位之后,他曾几次郑重地向我求婚,虽然父亲和母亲很希望我能宽容一些,多作些让步,可是我却不加思索地拒绝了他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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